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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從當時詢問的時候諾埃爾的反應來看,他會抹消這個案子也不是不可能,而那個本該被抓捕的人,則不一定會知道有這麼一個案子存在,一旦這麼一想的話,諾埃爾身上的嫌疑一下子就增加了不少。
「可是如果諾埃爾已經和犯人同流合污,那他又為什麼不拒絕這個博主的合影要求?他們沒有必要以諾埃爾的形象出現來引發這樣的懷疑,而當時我們給他打電話,他既然都已經快要到英國了,完全可以跟我們撕破臉,既然沒有,這個時候又何必這麼明顯地增加自己的嫌疑?」瑞德捂著下巴,覺得這其中滿是疑問。
「因為他要洗脫掉身上的另一個嫌疑,這張照片不是給我們看的,是給來調查他的小組看的,這一條消息的指向非常明確。但是……」即便完美地解釋了這一個問題,霍奇還是轉折了一下提出了另一個問題,「但如果調查小組能看到,他不可能想不到我們也一樣可以看到。」
黑人探員分析了一遍這張合影的本意:「這樣的出現方式,完全是故意把自己放到人的面前。他要是想到我們可以看到,那麼會不會其實這其中除了為了清除自己的嫌疑以外,還有別的為了給我們的信息?」
「比如是下挑戰書,或者是為了求救?」皺了皺眉,博士又抬起頭來,「可如果是為了下挑戰書,那就根本不需要洗清嫌疑了。」
「或者僅僅是為了某種奇怪的原則?像諾埃爾這樣的人,如果成為罪犯,確實是會有著屬於他自己的原則的,假設他可以為自己的罪行而感到自豪或是愉悅,那麼對於世人愚昧而強加到自己身上的不屬於他的膚淺罪行,就會感到侮辱。」
皺著的眉頭並沒有鬆開,霍奇還是繼續反駁了這個可能:「可那樣的話一樣不會在當時的通話中繼續演戲。」
「就是說,他並不想和我們建立敵對的關係,而那張合影是為了洗清嫌疑,然而那其中所透露出來的消息,全部都是謊言。」棕發的博士將所有要點做了一番這樣的總結。
「瑞德?」霍奇突然叫了一聲剛總結完的博士,得到了對方的一個轉頭,「你還記得我們去詢問漢尼拔·萊克特的時候嗎?」
「他說……他姓伊夫林。」眨了眨眼,瑞德突然感到恍然大悟。
「然後照片裡面的另一個人,諾埃爾叫他伊夫林。」霍奇接著道。
「兩個人都叫諾埃爾可能是為了洗清嫌疑,但也有可能他是在告訴我們另外一個人的身份。這樣特殊的偽裝成別人的能力本來就是非常顯眼的要點。」摩根抱胸接著分析,「而那個人本來就對諾埃爾有一種未知的執著,如果能好好談話並且把諾埃爾好好放回來的話……畢竟諾埃爾的成績非常優秀,所以面對一個可以對他手下留情的人,要是能勸服對方為他洗清嫌疑而自己暗中向我們透露消息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最後的結論是,那個跑掉的傢伙又跟著諾埃爾去英國了?」一直皺著眉的長官總算鬆開了眉,疑問卻沒有因此而停止,「他是怎麼知道諾埃爾在英國的?如果就是他把諾埃爾關起來運過去的,又怎麼會允許諾埃爾接通電話的?」
「你們通話的時候沒有異常的事情發生嗎?」
「沒有,一切都很正常,聽起來環境幾乎可以說是自由的。」霍奇回想了一下,這麼答道,然而未過不久,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說道:「最後結束通話的時候他好像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答。」
「在順暢的對話中突然停頓,多半是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而有些反應不過來的事情。」博士這麼提要知識點。
霍奇想了一下,「那個時候我告訴了他間諜的事情。」
「也有可能是突然出現了一個沒有想到的人。」瑞德鬆開了手,如此猜測。
☆、第34章
bau的猜測與現實相對比算是半對半錯,但與諾埃爾想要得到的結果,倒也還算相符合。
bau的人當然是不可能相信那表面上的英美諾埃爾是兩個獨立身份的事情的,可他並沒有對他們講清楚自己這麼做的理由。因為對於bau來說,如果他告訴他們,自己這樣清楚一個犯人的作案手法,從而將其運用到洗清自己的嫌疑中,那麼這種行為完全可以歸類到此地無銀三百兩裡面了。畢竟bau是因為相信自己不是間諜才告訴他這件事的,他們的想法就是:自己是被有心人這樣誣陷舉報的,事實上他成為fbi的過程不會有違規操作而完全清白,那麼他們只要查清楚究竟是誰要這樣對他、又有什麼目的就可以了,告訴自己不是為了讓自己想辦法洗清嫌疑,僅僅是叫自己注意安全而已,他們覺得他們查清楚真相以後就能給自己洗清嫌疑。
可是真相卻是,如果這樣查下去,bau基本不太會有太大的進展,當然也有可能確實找到舉報自己的人,可調查小組不可能被阻撓,順藤摸瓜之下就會對於英國的諾埃爾究竟是怎麼變成美國的諾埃爾這一點產生懷疑,即便是找出了舉報自己的人,但是最後他的身份也還是有問題,然後就依然因此而無法擺脫間諜的嫌疑。
所以他還是得自己想辦法洗清嫌疑,可又不能將這件事明明白白地告訴他的隊友,因為他的隊友是認為自己成為fbi的過程完全合法才相信自己的。而在這一點上,他無法冒險去賭一個新來的側寫師與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否重到可以在這種涉及國家安危的事件上還保持堅定不移的信任。他們之所以一開始那麼順利地接受自己,並且相信自己成為fbi的過程合法,主要的原因極可能是自己在他們的第一印象中是一個相當於被他們所救出來的受害人,而一個盡心盡力的拯救者對他好不容易救出來的受害者,很容易就會產生一種奇妙的責任感與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