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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阿黛拉,也不是那天晚上的奇怪傢伙,來電顯示的號碼一樣是陌生的,卻是美國紐約打過來的。
他皺著眉接聽了這個電話,很快就連拿著手機的指尖都變得僵硬起來了。
「你說什麼?」縱然面色還算得上沉靜,可聽到對方所說的消息,那雙墨綠的瞳眸中都透露出了一種不可置信的情緒。
那是一個來自紐約警察局的電話,明確地道出了他的姓名與來自英國的女士的名字,並且以一種沉痛的語氣告知了他,現在他們的法醫辦公室里正躺著的那一具屍體,或許就是他在英國所認識的那個名為阿黛拉的女士。
這個消息非常突然,突然到他甚至下意識開始質疑起這個消息的正確性。阿黛拉這個時候分明應該在英國準備她的訂婚典禮,怎麼會在美國遇害?如果這是真的……如果這是真的,那麼那封說要訂婚的信一定有問題。
淺棕短髮的巫師微抿了唇,收起手機,決定還是請個假去一趟紐約警局確認一下……不管怎麼說,這個步驟都是必需的。
諾埃爾一路上可以算得上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紐約警局的法醫辦公室,聽到他是來認領屍體的,很順利地就被放進去了。
一進門見到的就是各種專業的器具以及法醫正在解剖屍體的模樣,但是從他到屍體的視線里,還有一位在場的工作人員阻擋了那正在被解剖的屍體的面容,這讓諾埃爾還是繞過了那位阻擋在自己面前的人才看到了屍體的全貌。
法醫解剖的動作十分專業,但是胸膛被打開露出其中的內臟,人體內部盤根複雜又血淋柔軟的器官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暴露在面前,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如果諾埃爾是在平時的時候看到這樣的場景,可能還要緩一會兒,可是現在他迫切地想要確認這具屍體的身份,在這樣的心情下,這幅場景對他也好像沒有太大的影響了。
但那不是阿黛拉的臉。
諾埃爾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可以完全放下心了,因為他在進來的時候,就得知了這一次的事故失去生命的人有好幾個。
與此同時,那位先前擋住了視線的年輕人也發現了諾埃爾的存在,一轉頭就看見一張精緻得如畫的臉,盧卡斯整個人都愣了一下才回過神開口問道:「那個……這位先生,你是來?」
聽見對於自己的疑問,諾埃爾也順從的回答了,但是由於此時正還沒有確定阿黛拉的生命安全,因此面色就顯得有些冰冷,「收到你們的電話,說有一位女士疑似是我的好友,屍體正躺在這裡。」
「啊……」那像極了實習學生的年輕人像是才反應過來,「是的,最近是發生了一起交通意外……」
見對方似乎有些緊張,到現在還沒說到重點上,或許真的是剛開始在這裡工作沒多久,諾埃爾還是直接地報上了相關信息:「她叫阿黛拉,來自英國。」
盧卡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很快,他就為難地回復了諾埃爾:「這裡面沒有符合你說的……」
最近確實是發生了一起交通意外……事實上,法醫辦公室總是不會缺少屍體的,可是最近通知的都是身份得到大致確認的,其中卻沒有對方所說的一位名叫阿黛拉的英國女士。
聽到這個回答,諾埃爾眨了眨眼,有些錯愕,不過很快,他又反應過來了,如果這裡沒有阿黛拉的屍體,這說明這個法醫辦公室並沒有給自己打電話,那麼,打那通電話的人將自己帶到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棕發少年本就稱不上有多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糟糕了,匆匆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和道別之意,便又快步走出了這個地方。
事關人命,一開始的請假自然是很快就被允許了,只是一旁的摩根聽見諾埃爾說的話,感到奇怪地撐起下巴陷入了思考中。
「摩根?諾埃爾的請假有什麼問題嗎?」見到他這樣的神情,才批准了新來探員的口頭請假的霍奇不由地開口詢問,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被這樣提問了的黑人探員皺著眉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來:「之前去賓夕法尼亞的路上,諾埃爾就收到了一封信,那裡面寫的是那個英國的朋友正在準備訂婚,但是他剛剛說是紐約警局打電話來告訴他這個朋友可能遇害了。」
聞言,霍奇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不是諾埃爾有問題,就是那封信有問題。可是看他的行為舉止,都是正常的反應。」言下之意就是,那封信,甚至是那個晚上送信的年輕人都可能有問題。
瑞德張了張嘴,手裡的筆在下巴前晃了晃,順著摩根的話提出了另外一個猜想:「或者是剛剛那通電話不對勁。」
但是很快,他又否定了這個猜測:「可是那樣的話,諾埃爾一到紐約警局就可以戳破這個謊言了,那麼這通電話也就沒有了意義,除非……」
跟著這個猜測想下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沉重,「除非對方是要把諾埃爾給引開來。」
如果是為了這個理由,那就說明要麼諾埃爾會在去紐約警局的路上遇到危險,要麼他們這裡會有危險。然而倘若是為了等到諾埃爾獨自一人的時候對他下手,那按照對方獨居的現狀,根本就沒有必要再這樣多此一舉,諾埃爾獨處的時候並不少,這就是說,有人打算趁著所有人員都在場齊聚的工作時間,對fbi的行為分析部下手,但是卻不想諾埃爾因此而有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