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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重新抬起了頭,虹膜碧綠的模樣像學院地窖外幽深的湖水,「我看起來這麼傻嗎?」
手腕上原本當是裝飾的銀白色雄蛇支起了腦袋張開雙眼,淡金色的獸瞳冰冷得叫人下意識就豎起了汗毛,所有人都因為這條蛇的突然甦醒而噤聲了。
「案子破不了、教材從來沒有過改進、法律上的漏洞多的夠放好幾個殺人犯、阿茲卡班的守衛夠隨意來去好幾回、百年來一個有意義的創新都沒有……」年輕的巫師隨著歷數的一個一個問題直起身,眼神同他手腕上的銀蛇非常相似,又有那麼點不同,吐出的話語毫不留情:「最大的能耐……你們最大的能耐就是拖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離開巫師界以後來一發spn怎麼樣?
☆、第52章
黑色頭髮的年輕人那樣挺直的坐姿與眼神,對比之前仿佛心不在焉一樣的態度,有一種迫人的壓力。阿特利其實沒怎麼見過那位傳說中的黑暗公爵,因為多數時候有關魔法部的事情都是由馬爾福或者什麼別的純血巫師來辦的,但他覺得,不管傳聞中的諾埃爾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就現在看上去來說,他作為一個領導人沒有人能說是不合格的。
當然,這個時候的阿特利雖然又一次的沒有料到接下來的發展,但是還沒有到改變立場的地步,倒不如說,目前的發展來看諾埃爾反倒是更加與傳言中的形象更符合一點,阿特利也僅僅是覺得這個年輕人比想像中的要更成熟,至少沒有外表看上去那麼稚嫩。
然而之後的事實表明,這個才上位不久的少年來魔法部可不是為了那種完全可以由馬爾福代為提出的意見,那不過只是一個開場而已,對方的目的完全是另一個。
「連這種事情都要那麼拖……」綠色眼睛的巫師身上的壓迫感仿佛消散了不少,似乎不是真的不知道他們這一次的拖延單單只是為了給他立點下馬威,但他並沒有因為這個就將態度有所緩和,看起來只是覺得在座巫師的反應已經打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才減弱了壓力。
諾埃爾略微側了側頭,視線還落在他面前都明顯年長於他的巫師們身上,這樣的角度與上翹的嘴角弧度無誤地顯出嘲諷的意思來,「還能指望你們什麼?」
阿特利莫名覺得這幅表情放在這個人身上非常適合。說是莫名,主要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因為他既覺得對方之前的無害毫無違和感,又覺得這種一點都不留情面高高在上的樣子也沒有任何問題。不過這並不是重點,而在後來他也自行給自己找到了答案。
在這樣的語氣、態度和氣場之下,年輕的領導者看起來有點令人提心弔膽,仿佛接下來的動作就要大的所有人都承受不住了,但是其實也還只是動動嘴皮子,前言才剛剛講完。在一瞬間被嚇愣了以後,已在魔法部掌權多年的年長者總算在這一刻緩了回來。
「你這是在向魔法部挑釁嗎,諾埃爾?」說話的人剛剛好坐在諾埃爾的對面,正對著那張貌似冷峻的臉與蛇類陰冷的眼神,這使得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聚起的勇氣似乎都有所減弱,說話之前特意站了起來,可即使在高度上有了優勢,對比起來還是有些氣勢不足的感覺,所幸說出來的話聲線還算是平穩有力的,不會叫人感到怯場。
見鬼,明明自己才是反問的那一個,為什麼感到心虛的人反而是自己?這本來應該是十分具有威懾力的問話!站著的巫師眉毛跳了跳,控制住了自己在這樣的場景下皺起眉頭的衝動——否則就更加沒氣勢了。
阿特利這一會兒同情的人就變成了這個跟諾埃爾叫板的人。別的不說,諾埃爾的氣場還是很足夠的,就算這個人是已經在魔法部有一定閱歷與積累沉澱下來的氣質,也還是很明顯的在氣勢上處在了劣勢。
聞言,綠眼睛的少年目光看向了剛剛發言巫師。由於距離的關係,哪怕雙方一站一坐,也不至於非要仰起頭才能看到對方的臉,莫名的導致這個坐著的人反而更加氣場強大,兩個人的地位都反了一下似的……或者也可以說是從一開始就沒變過。
他眨了眨眼,進行了短暫的凝視,然後低下頭輕輕笑了起來,「不,我怎麼會向魔法部挑釁?」
說出口的內容一反之前的強勢,仿佛示弱一樣,連同剛才與那巫師對視時重新強大起來的氣場都因為這個笑變得像是不知何時消失了一樣,以阿特利的記憶來說這表情跟一開始見面的時候差不多,但他可以肯定這與自己一開始見到的諾埃爾一定不是同一種情緒。
反正他覺得自己這一次肯定沒有判斷錯。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和他是同一種想法,剩下的在座的巫師們,除了跟諾埃爾一起來的馬爾福,見到諾埃爾這樣的表情態度,內心裡都認為對方確實是在示弱,認為是剛剛站起來的巫師說的話起了作用。
畢竟這是存在了那麼漫長時間的魔法部,積威深重,在巫師界具有多年而來的威信,有著不低的地位,而諾埃爾還只不過是一個才上位不久的年輕人。
他們互相與自己身旁的人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其他的巫師們,覺得每個人都做出了一致的決定:這種一上來就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的傢伙,絕對要好好敲打一番,省得老是這麼不懂事的給他們找麻煩。
……再一次的,除了阿特利和阿布拉克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