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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仍然不能否認成年的心理變態者是其中一小部分的事實。」諾埃爾抬眼看了看博士,「那本書上所有的一切細節都被細緻地還原了,這是稍微有力能證明他閱讀過的一點,並且說明他的手法十分穩健,他很從容,犯人甚至顯而易見從中得到了第一次犯案的愉悅,但那還不屬於噴涌而出的狀態,否則他會顫抖,可假如有第二次犯案,他就不會那麼細緻了。」
「他也可能是個身形健壯的未成年人。」黑髮的側寫師歪頭聳了聳肩,卻並沒有十分堅持自己的理論,「或者他也只是自己查閱到了這一切,然而還有一個問題非常重要。」
虹膜碧綠的少年自顧自接了下去:「不論是否是讀者,他都沒有指名亨利甚至是我的必要。」
「他是個模仿犯,具有反社會人格,並且還花上了精力去跟蹤了解摩根醫生。」向來面容沉穩嚴肅的長官說到這裡,目光又落到了整個小組裡最年輕的探員身上,右邊的眉毛微微有些上揚,「然後順帶發現了你。」
一旁皮膚偏黑的男人雙手舉了起來,鑑於摩根這個姓氏的常見性,他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與法醫同姓這一點上,眼中像領略到了別的什麼,「所以說,在他看來,諾埃爾跟亨利有某種引起他關注的共同點?」
於是小博士仿佛感同身受一樣的對自己身邊的後輩報以了一種理解性的同情眼神,順著推理道:「這樣說來,犯人也很有可能是法醫辦公室的一員,這滿足了犯案手法的條件以及觀察摩根發現諾埃爾的條件。」
「如果要說那天來紐約警局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諾埃爾的手摸上自己的下巴,陷入一種短暫的沉思,「我使用了幻影移形,類似瞬移的功能,而亨利……事實上我有點懷疑他的生命長於普通人,但還不是非常確定。」
聞言,bau的摩根眨了眨眼,然後小博士打破了這種不科學方向的談論,「其實你們還有另外一個十分明顯的共同點。」
見到所有人看向自己的視線,瑞德像是不理解這麼明顯的事情會沒有人注意到,也眨了眨眼睛,「英國,先生們。摩根醫生是個英國人,諾埃爾也是,而且口音與行為習慣上你們並沒有刻意改變過。」
「阿黛拉也是一名英國人。」聽到這話,摩根探員接著補充道:「開膛手傑克也是英國人。」
「所以犯人也有可能是一名英國人或者對英國有什麼……熱愛之類的傢伙?」霍奇轉頭看向了瑞德,「紐約有多少英國人?」
被詢問的博士略微回憶了一下,露出不那麼輕鬆的表情來,「美國的愛爾蘭後裔有5500多萬;英格蘭後裔有5000多萬……」
摩根阻止了博士對數據的背誦,扶額一臉無奈,「我知道你什麼意思了。」
這壓根沒法算。
打破陷入英國這個關注點的是最年長資深的前輩,吉迪恩提出了另外一種看法:「為什麼我們不能推測涉案人員不止一個呢?」
「是的,殺害瑪麗的兇手是一個人,但是指名寄送心臟……或者指示犯人寄送心臟的人,可以是另外一個人,不是嗎?」bau的首席側寫師這麼解釋,目光在自己的同事們身上掃了一遍,接著道:「毫無疑問,兇手對殘殺受害者具有十分顯而易見的愉悅感,並且他沉迷殺戮血腥的快|感,但他並不急切渴望他人的情感,他為什麼會注意到與目標無關的人士?」
他最後總結道:「他是為了自身欲望而殺人,而不是為了別人而殺人。」
這個推測像是打開了新的思路,霍奇又細化了一些,「他是第一次犯案,全身心只投入於幻想成真的愉悅,更何況了解亨利跟諾埃爾的信息應當是在他犯案的時間更往前很多的時候,如果亨利是因為一直待在紐約而時常見到,諾埃爾卻不是,那麼久以後會想起來亨利很正常,可想起只有一面之緣甚至連具體信息都不清楚的諾埃爾就不那麼合理。」
所以必然有別的理由,而一個投入在殺人快|感的犯人卻不太會有什麼別的理由,那有另外一個人也是十分正常的猜想方向。
「這麼說,為了這名深藏幕後、極有可能是領導者的傢伙,我還是應該和那位法醫先生好好談談?」黑色短髮的巫師這樣問,交疊起來的雙腿回到了比較正經一些的姿勢上。
談一談什麼樣的傢伙會盯上他們這樣兩個幾乎毫無交集的人。
案件的討論暫停於警探的敲門,在諾埃爾還沒有得到答案的時候,他們便收到了來自紐約警局的消息:「第二起案子。」
不那麼出乎意料的,兇手第二次的模仿對象正是黑色大麗花,甚至於預告了他下一次犯案的模仿對象:波士頓行兇客。
「看起來非常囂張。」來到了屍體被發現的麥格里克公園的側寫師們,剛好聽到了警探……確切來說是亨利與盧卡斯對於兇手對下一起罪案選擇的討論確定。
保險起見警員們已經監控了被釋放的作者的粉絲專頁,而法醫則在放下鑷子夾起來的尼龍襪……是的,在屍體裡發現的預告,波士頓行兇客是個用絲襪作兇器的變態……走到了印記很深的腳印前。
「這不是案發的第一現場,而拖著屍體的腳印會很深。」探員們跟著法醫一同看到了那雙腳印,一行人做出了相同的判斷:「這是兇手的腳印。」
後面張了張口正要說話的漢森頓時閉上了嘴,已經心累的將「這不一定是兇手留下的」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