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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兩年?黑髮的年輕人眼中泛起真切的疑惑的光。
按理來說,照他被關押的時間來看,那副銬鏈上並沒有任何緩衝作用的東西,他的手上絕對不可能只是磨紅那麼簡單,之所以會只有這種程度的痕跡,完全是因為偶爾他還有魔藥可以服用,雖然也還有別的種類的魔藥被強制灌下,但到底也還有那麼一種是有治癒作用的。那麼,他面前的這位fbi就肯定不會是從這種痕跡上推斷出來時間的。
「我一直以為fbi是科技與體術非常酷炫的存在。」斂去了所謂溫和的氣質,病上的少年看起來就沒那麼無害了,但話語還是單純的調侃意味,他聳了聳肩,接著道:「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事實上,」有著棕色頭髮的年輕人接過了話頭,「很多隻看過電影和小說的外國人都會有這樣的誤解。」
見諾埃爾向自己看了過來,瑞德有些緊張地飛快眨了眨眼,解釋道:「我是說,你有這樣錯誤的認知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他只是在表達自己的友好。」一旁的霍奇習以為常地幫忙解決了年輕博士的尷尬。
聞言,諾埃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放鬆地靠在了頭,歪了歪頭笑道:「你們當fbi的都是這麼可愛的嗎?」
原本因為吉迪恩而嚴肅的氣氛突然就變得輕快起來了,仿佛他們正在談論的不是一件重要的案子,而是好友間可以互相調侃的話題。
聽見病上的奇怪少年這麼說的博士似乎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反應,手不知所措地扒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斜挎包,竟然沉默地臉紅了。
諾埃爾也似乎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人,感到有些新奇地盯著棕發的年輕人,心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高智商低情商的代表了。
他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接觸的大多都是斯萊特林的那種極擅交際的人物,這樣的傢伙,大概也就在拉文克勞里可以見到了,但拉文克勞的學生更加樂於學術的探究討論,其他的交際倒沒怎麼見過,因此,這樣笨拙表達善意的人物他竟然也可以算是第一次見。
其他人也完全與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那位看起來比較大一點的探員在觀察推斷之類的能力極好,看外表與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應該是比較有話語權挺受尊敬的存在;剛剛給那個棕發探員解圍的那一位又好像挺善於官方發言,大約是這一隊人里負責組織調節的人,或許是領導者也說不定;而一開始阻止自己開的女士……大概是更負責容易有心理陰影的受害人的案子的探員?至於比普通黑人要白一點的黑皮膚的男人和金髮的女士,他現在倒還沒什麼了解,但跟他印象中的fbi肯定也不會一樣。
這群人似乎十分有趣的樣子?
不過,話雖如此,之前犀利的問話也一樣不能被無視,像是這一回再一次跑到英國來確認提問,與其說這些人的洞察力很好,不如說是這些人的工作態度非常負責,否則,犯人都抓到了,罪行也完全可以定下來了,根本就不需要再大費周折地跑到英國來。
他倒不是對於之前可能會造成疑點的問題一點準備都沒有,他還沒有那麼心大,萬事總不能掉以輕心,不然之前第一次的逃跑計劃失敗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醫院住了幾天了,雖然時間並不長,可也足夠他把自己在麻瓜界需要解決的問題給處理好了,只是這一切都是小心起見,這些探員跑過來追查疑點這件事可以算是意料之中,但連自己之前在巫師界的事情都可以推斷的這麼準確,倒是叫他有點意外。
可能是已經把話說開了,再遮遮掩掩的也沒什麼意思,諾埃爾靠在了豎起來墊著的枕頭上,眯了眯眼又睜了開來,博士的反應雖然有趣,但也不至於笑得停不下來,短暫一聲沒有惡意的嗤笑也就是全部了,笑聲早就停止,但墨綠色的眼瞳里還有殘餘的溫潤笑意,他望向還在找正確答案的fbi,神色平靜地開口了。
「嚴格來算的話,就是要立案,這也是英國的案子,所以美國的諸位,其實也不用勞煩了。」黑髮的少年笑了笑,然後目光停在了白色的天花板上,仰視著繼續道:「我想要結束以前的一切,然後重新開始接下來的生活,過去的事情,就全部過去好了。」
這話說的真心實意,雖然前半段實在有點不近人情,但是後面的話倒是很好地補救了一下,並且這樣的反應也比之前來說要正常的多了。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對於探員們來說,之前病上的這個人語笑嫣然實在是一點都不像剛經歷過一場劫難,如果不是所謂囚禁都是假的,那就是心理素質好到簡直不正常,又或者說,在經歷了很容易就會有心理陰影的囚禁之後,這種精神狀態才是更加危險的。
由受害者轉變為施害者的這種事情,其實屢見不鮮;或者就此大受打擊,從此埋下嚴重的心理陰影影響正常生活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現在看起來,這種狀態看起來倒是正常很多了,也打消了他們的疑慮。
但是諾埃爾的精神狀態讓人放心的同時,他話語中所表達出來的信息卻沒那麼讓人高興了。
按照之前的說法,對方和嫌疑人的口供並沒有出入,那麼這其實就是兩起案子,他們抓住了美國的通緝犯,可是英國的這一起,卻不是屬於他們權限範圍內調查的案子了,所以如果將案件移交給英國警察,那麼其實他們確實已經沒有調查的權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