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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算是魂器之間共同曾屬同一個人的證明,不過里德爾倒沒有想到這個方面,畢竟這麼久了他也沒有與其他魂器有所感應,所以他只是盯著這幅幻象認認真真地看了一會兒,覺得,那確實是十分好看得符合心意的,符合到了突然意識到那種想要進一步發展的關係究竟是哪一種類型里的程度。
然後他感到抽屜被拉開,日記本又重新回到桌面上。
這一回諾埃爾應該是坐在椅子上了。年少的魔王這樣想,再一次地化出了身形。
眼前黑髮綠眸的少年如他所想的那樣坐了下來,穿著旅館自帶的白色浴袍,整整齊齊乾乾淨淨,連一絲水汽都沒有,甚至於連頭髮都沒有半點被打濕的痕跡,當然也不會有水珠從發梢滴下來落到哪裡。
鑑於雖然沒有水珠,但外表仍然保有沐浴後的感覺,因此他認為諾埃爾應該是用了魔法把那些水汽水珠都清理乾淨了,不過洗完澡以後的巫師區別於白日的是腳上穿的是拖鞋,以致於腳踝也很清晰可見,不出意料的與想像相符。
隱隱約約能看見小腿的模樣。從日記本里飄出來的時候里德爾這麼想,然後面色仍然正常無比的看向了洗浴過後的側寫師。
「里德爾?」諾埃爾看著半透明的靈魂體正經到顯得有些嚴肅的表情,開口的時候是明顯的疑問語氣。
所幸這個時候年輕時代的黑魔王還記得自己需要表現出來的形象,眨了眨眼睛之後嘴唇有些輕微抿起,還在院的時候他倒是擅長外出時扮可憐,因此這一會兒的表情還是正常地表露出了委屈的意思來,在那張還很年輕稚嫩的臉上倒是不那麼違和,「抽屜是密閉的,很黑。」
由於以往諾埃爾都是將日記本放在桌上,此時里德爾這麼回答,倒也合情合理。
諾埃爾如他所願地顯出歉意的神色來,說的話卻是沒那麼令人放鬆,「我沒想到……沒發現你在裡面的時候也是這樣處置,還以為你不會受到影響。」
這是當然的,里德爾在日記本裡面有他所待的地方,這種密閉黑暗並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會這麼說也僅僅只是……好吧,不能說僅僅只是,原因還是很多的,像是回答問話,符合形象,希望達成某些目標效果之類的。
不過沒有等里德爾繼續回答什麼,一身純白色浴袍的巫師像是因此而想到了什麼,又接著問道:「這樣說來,日記本有所損害的話也會影響到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我以為昨天會寫的很順暢然而卡的寫不下去,今天所有事情都堆一起了反倒順暢了……
然後發現這一章魔王大人的痴漢力有點出乎意料的高……
我感覺基於此你們已經可以推測出當初荒淫無道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時候,是怎樣的光景了= =
☆、第73章
聽到諾埃爾的問題,里德爾有那麼一會兒的猶豫糾結,按照他們表面上的關係來說,順著這樣的話題問出了看起來本意是關心的問題,還算正常,甚至於就他自己所表現出來的人物形象來說,也不會是那種會讓人需要考慮這個問題是否不夠妥當的類型,但這是表面上的,就裡德爾的真正性格來說,這樣涉及到了自身安危的問題是非常敏感的。
先不說諾埃爾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反正里德爾至今是還沒發現什麼異樣,畢竟諾埃爾向來都屬於虛與委蛇的專家那一類……就光說未來是有多不確定的東西,哪一天反目成仇恨不得殺了對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警惕性不小的里德爾是不可能會做出來的。
可是就在不久前他才以抽屜密閉太黑的理由向諾埃爾抱怨,直接否認的話不僅自行反駁了剛剛的謊話,還非常不符合自己在對方面前的形象。
黑髮的少年魔王還是一身學生巫師的裝扮,在這個時候運用起自己的優勢來也一點都沒有之前那麼彆扭的不適應,他盯著眼前的人歪過了頭,笑道:「你猜?」
得到這樣的回答,諾埃爾倒也並不氣惱,仍然是維持著先前的表情,未曾有半點沮喪,只是順其自然地接了下去,「這我可不知道,我只是擔心哪天一不小心把本子的書頁撕了,你知道這裡是麻瓜界,他們只當你是一個日記本,如果不小心有什麼損壞,也不是不可能。」
被這樣毫不避諱的說出糟糕的狀況,里德爾的腦袋擺正沒一會兒,上半身又向後仰去,作為沒有實體的存在直直地穿過了桌子,聲音也在這樣的動作下變得有些飄忽,「那你就不能把我放好一點嗎……」
「或者把我一起帶出去?」明顯屬於年輕人的聲線從身後傳來,諾埃爾低下頭,看到半透明的手環上了自己的肩膀,即便是靈魂體,也不代表他對此感覺不到任何異樣,這樣的舉止已經是自他將對方從日記本里叫出來以來最為親昵的了。
以他們表面上進展的關係以及里德爾表現出來的形象來看,這也不算出格,不過這種行為舉止放在里德爾身上,就讓人很不舒服了。
綠眸的巫師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灰色的陰影在淨白的臉頰上一閃而過,睫毛在空氣中划過,他側了側頭,抬眼看向位於自己後上方的面容稚氣的不得了前任黑魔王,這樣的角度顯得眉眼都上挑了起來,莫名中多了份勾人的意味,神色卻是冷淡的,「你不是說抽屜密閉太黑?帶出去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