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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諾埃爾今天這個反應也很簡單,他說過他不太喜歡痴漢類型的智商不低的罪犯了,審訊完以後發現這回還一下兩個,當然不會很溫和,更何況他對里德爾良好的態度是帶有目的性的,一直保持著那種溫和姿態才不夠專業,這也是他兩天沒回這個房間的主要關係……但其實也不能算真正的兩天,他並不是很想花費太長的時間去解決這個後遺症,所以人為地調快了進度,從某種方面上來說里德爾並不太能知曉外界的動靜,所以要做到這一點其實很容易。
不過年輕的魔王大人並不清楚這一點,所以在回到了日記本里以後,里德爾難得豎起了耳朵試圖聽一下抽屜之外的動靜。
諾埃爾不在的時候,里德爾無聊時也把整個房間都巡視了一遍,拜他出色的記憶力所賜,裡面發出了什麼聲音,他也能大致推測出是因為什麼。
綠眼的巫師大概已經換上了拖鞋,所以踩在地面上沒發出多少聲響,然而浴室的門被拉開的聲音還是聽的清楚,麻瓜界的玻璃門並不輕,但看著也讓人擔心它的脆弱程度來,底下規制的滑輪十分的小,以致於每次一拉都能聽見轟隆一樣的聲音,又比傳統意義上的這種擬聲詞音量要更輕一點。
他想諾埃爾肯定是每一層都關上了,因為裡頭的玻璃門划過的聲音他聽見了兩次,而在那之前他還聽到了外面木質的門被關上的悶悶的聲音。
水流嘩嘩的聲音是最為清楚的,巫師界雖然沒有淋浴,但因為有魔法的關係也一樣可以做出來同樣的效果,所以倒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噴灑的聲音響了兩次,中間的停頓並不算長,按照正常的步驟他甚至可以輕易的猜出來那裡面都發生了什麼。
老實說,諾埃爾長的非常不賴,或者可以說過分好看了,所以他覺得在這種時候會想像那裡面的場景應該不算是非常難以理解的事情,他甚至覺得,要說起難以理解這個詞,他到現在才會去想像,這件事才是非常難以理解的。
當然,他並不是一個好色的人,這誰都知道,不然他也走不到後來的地位,但是他也不是什麼聖人,不然也沒有那麼多事了,要求黑魔王是一個聖人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他只是在該做什麼事的時候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事的時候就不做什麼事,剩下的都是憑個人喜惡。
而諾埃爾是那種在第一眼看上去就非常符合他喜好的人,就是那種他該做點什麼的類型,再接下來的相處就只是更多地映證這個第一印象而已,所以此時在日記本里少年魔王的個人場地里,出現全憑想像得出的浴室里的景象,應該也不算是多麼難以理解的事……至少對里德爾來說是這樣的。
諾埃爾的皮膚很白,這大約是天生的,但是這種白是一種非常細膩的白,他看到對方的臉、脖頸,以及手的時候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並且進一步推測手感應該也很好,可惜他現在是沒有實體的狀態,所以無法映證這一點。
不過里德爾認為這一點事實上也並不需要映證,以夜晚的肉眼的近距離的角度他還是能得出相同的結論,可惜也僅僅是遺憾於碰不到這一客觀現實。
浴室里的巫師的身材應該是偏向纖細的類型,這一點的話也很好判斷,因為他穿著衣服的時候就是給人這樣的感覺,並且他的手指是細長的,以寄居在日記本的魂器的身份來說,這是最有力證實的,拿著筆寫字的時候,他偶爾會在本子裡盯著對方的指尖看,反正回應也並不需要真的用手寫下來。
正因此,所以他發現諾埃爾的指甲是非常圓潤的,很漂亮的那種淡粉色,然後他會在手之後注意到書寫時微微朝下的臉。
他說過了,諾埃爾的皮膚很白,也很細膩,這大概是在這種時候發現的,而除此之外,這個人的眼睛也很漂亮,睫毛在這個角度能分外清晰地感受到它的長度,也很濃密卷翹,皮膚上會有淺淡的陰影,但這陰影也非常恰到好處的好看,之後綠色的眼睛裡會映出來日記本與書寫下來的字母的倒影,燈光的光線微弱地照進那雙眼睛裡,顯得異常的通透,像一顆被精心打磨過的寶石。
然後就是再遠一些,以日記本里的視角眼睛以下的部位會稍遠一些,不過仍然可以看得清楚……老實說,既然他連脖子上的模樣都清晰可見的得出那個部位怎麼運動都是優美的弧度了,下半部分的臉看的清楚也不算奇怪。
他的鼻子……這大約也不怎麼需要觀察判斷,歐美人的五官都是深邃立體的,諾埃爾自然也是正常範圍里,只不過他的五官較為偏向精緻類型而已。唇色和唇形也非常適合,他猜想意圖親吻對方的人數應當不少,至少他算一個。
所以他都留意的這麼細緻了,能再細化想像出脖子以下的各個部位也應該算十分正常的事情,總之這名巫師長得是非常符合他喜好的,任何細節也都像是被造物主特意眷顧打造,雖然就身體年齡來說應該是比他大,但是長相非常年輕,而且換一個角度來說肯定是自己比對方年齡要大,所以這不算什麼。
僅僅同無實體一樣遺憾的一點是,就算擁有了實體自己的身體也還只是未成年。
也就是說在日記本內他幻想出來的一切都還算有理有據,不管細化到哪種地步都是在他眼裡看來非常合理的,可是當那個細化出來的人眉眼微微上挑,笑的完全不同往日溫和,眼中又氤氳起水汽與眼角的紅色的時候,這就稍微有點生動鮮活的超出他的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