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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塵心裡僅存的一點希望也被夏岱川無情地擊破了,他向後退了兩步按住床頭桌才站穩。
手掌扣住桌角狠狠用力,好像掌心劇烈的痛楚就能緩解心口的悶痛似的。
黎嘯上前來抱住寧塵用力扳著他的手。
「塵哥!放手!」
寧塵緩緩地搖搖頭。
「我不信。」
黎嘯抱緊寧塵,語氣里滿是心疼。
「塵哥,你別這樣……」
「我不相信。」
寧塵輕輕推開黎嘯,一手拽開夏岱川蒙在臉上的手,厲聲道。
「那個姓王的!他說他親眼見到陸檬的屍體了麼?」
夏岱川被他嚇得抽噎了一聲。
「沒……沒有。他……他自己到上車前都沒見到小陸……活不見人……死、死不見屍……」
寧塵磨了磨牙。
「沒見到屍體你憑什麼認定她死了?我不信!」
黎嘯以為他是傷心過度有點失去理智了,難過地扳著他的肩膀安慰他。
「塵哥,我知道你也很傷心,可是我們必須要面對現實。」
「什麼現實?憑什麼他王敬遠的三言兩語就是現實?」
他反手抓住黎嘯的胳膊,目光堅定。
「你知道的吧,只要不是挑了BOSS,那麼沒有來得及上車的人是機會存活下來的。誰能保證陸檬不是躲起來、藏起來了錯過了那趟車呢?夏岱川剛剛也說過了,那一站本身危險係數並不高。而且紅白樓的經歷你也該知道,陸檬並不是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不是麼。」
寧塵看著黎嘯,目光炯炯。
「我們平時都太小瞧這姑娘了。」
被他這麼一說,黎嘯也重新冷靜了下來。
平心而論,陸檬在紅白樓那樣變態的環境下可以存活下來,確實不能說是靠運氣。她的求生欲可不比任何人弱。
黎嘯回頭拍了夏岱川一把。
「別嚎了,陸檬沒你想的那麼弱雞。她沒準真的還活著。」
夏岱川哭的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你倆……哄我呢吧?」
寧塵忙著收拾東西。
「誰有那個美國時間哄你?大男人動不動哭的像條狗似的,要我是陸檬我才看不上你!」
說著伸手就把夏岱川手上的針頭給拔了。
「葡萄糖吊的也差不多了,快起來別裝死了。我還有話要問你那樓下的兄弟。」
夏岱川咬牙撐起身來,眼睛裡閃著希望的光芒。
「你倆真沒驢我?說真的呢?」
黎嘯幫忙扶他起身。
「真的假的總要做點什麼,怎麼都比在這當怨夫強吧。」
夏岱川一咬牙。
「成,我再信你們一次。我這就帶你們去找王敬遠。」
.
就如寧塵所言。
王敬遠並沒有親眼目睹陸檬的死亡,也沒有見過她的屍體。
「當時都殺瘋了。」時隔多日,說起當時的情景王敬遠依然面露恐懼。「我能趁亂逃上車去都靠著祖上積德保佑,還真沒顧得上看別人的死活。」
王敬遠看著眼前三個男人的臉色不善,趕忙話鋒一轉。
「不過說起來,好像姓呂的突然發瘋前我就沒怎麼見著她了。所以有些事兒吧還真不好說。」
夏岱川沒耐心聽他廢話,急切地對著寧塵說道。
「我能問的早就問過了,咱們就別在這耽誤時間了!陸檬要是沒死,沒準現在也到處找我們呢。」
寧塵隨手一扒拉。
「你一邊安靜會。」
他看著王敬遠,態度誠懇。
「王哥方便再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景麼?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是通關機密不便透漏的話,我可以拿我的另一站的經驗和你換。」
王敬遠忙擺擺手。
「哪兒的話。你們是小夏的兄弟,里外里也算我半個救命恩人。你們想聽什麼我說就是了。」
這人是個實心眼,寧塵問他什麼他就事無巨細地說什麼,不會拐彎抹角,但別人沒問到的地方他也不知道串聯著一併講一講。
寧塵聽了個七七八八,愈發覺得陸檬存活下來的機率還是有的。
只是不知道在帶她出去的呂方仝和田非同歸於盡後,她一個女孩子在沒有趕上車的情況下獨自可以撐多久。
可眼下他們除了出去碰一碰運氣,似乎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了。
夏岱川顫悠著小身板一直催著他倆,說要跟他們一起去找陸檬。
黎嘯勸阻他道。
「你看你現在虛的,一陣風都能吹倒。你就別跟出去拖我們後腿了。」
夏岱川不服氣。
「我怎麼就拖後腿了?你問問王哥,是不是我救他出來的?我也是很靠得住的好吧!」
王敬遠尷尬地連連點頭。
「是,小夏挺機靈的。」
寧塵按捺下想要吐槽的念頭,安撫他。
「總要留個人在這裡接應的。萬一陸檬回來了發現一個認識人都沒有怎麼辦? 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年輕女孩子無依無靠的話在這裡有多危險。」
夏岱川猶豫了。
確實,自己雖然也沒在這地界混出什麼人樣兒來,但有自己在,還是沒人敢公開占她便宜的。要是自己也不在的話,那群色狼會趁人之危做出什麼事情來還真不好說。
「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