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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嘯笑出聲來。
「四叔,你自己聽聽你說的是人話麼。你剛說我是李家人,現在又說我圖謀你們李家私產?你們李家是哪個家,你又是為誰在圖謀呢?」
李竟宇沒想到黎嘯腦子轉的這麼快,一時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都『你』『我』不出個所以然來。
寧塵趁機步步進逼。
「剛才我就想說了,那晚明明是我有急事外出一趟,所以托靳弛兄弟幾個幫我照顧下小唐,當時可不止是他們兩個人在場,怎麼就成了他倆偷情了呢?」
「李四叔家酒店安保森嚴大家有目共睹,怎麼這麼輕易就被宵小溜了進去偷看偷拍?這要說沒有裡應外合我是不信的,你信麼?」
黎嘯配合地搖搖頭。
「我不信。」
靳弛在幾米遠外朗聲道。
「我也不信!」
李竟宇惱羞成怒,衝動之下幾步上前揪住靳弛的領口狠狠一拽。
「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你個死GAY信不信有什麼干係,誰要信你的話!」
靳弛樂了。
「哦,現在承認我是個死GAY了,也就是說你承認說我和唐芯有姦情是栽贓嫁禍嘍。」
李竟宇接連被人懟到啞口無言,脖子都粗了。
「你、你們這群潑皮無賴腌臢東西!」
寧塵不時將目光投向人群外圍的某個方向,此刻見李竟宇開始自亂陣腳,不禁低頭淺笑。
「李四叔,我之前曾聽學生們說起過一個詞,叫換頭文學。當時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今天倒是叫您給生動地詮釋了一把。」
李竟宇本能地察覺到不妙,下意識的向斜後方看了一眼,佯裝鎮定。
「什……麼意思?你少拿奇奇怪怪的玩意來糊弄我們,我們是老了,但不是傻了!」
「李四叔當然不傻,你要都是傻的那我們豈不是都是天生智障了?」
寧塵慢悠悠走上前站在了李竟宇面前,後者竟然不自主向後退了半步。
「我沒記錯的話,剛才李四叔說小嘯和外人勾結圖謀你們李家私產來著。我說的沒錯吧?」
黎嘯故意大聲附和。
「沒錯!剛才四叔就是這麼說的!」
「說勾結外人,確實有人勾結外人,不過是誰呢?」
「當年李為昔借外來人之手,以為可以重振大房雄風結果被騙得淒悽慘慘,差點把祖宗基業都給人騙光了去,如今有人是想要重蹈李為昔的覆轍啊。」
李竟宇跳著腳激動地喊。
「說的沒錯!現在就是有人吃裡扒外,想要學當年的李為昔,也不仔細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不怕那點微薄的家底被人騙個乾淨!小嘯,你少給我裝傻,說的就是你!前幾日你和我說結識了個有能力有經驗的朋友,想要一起做一番事業,擴大我李家商業版圖,我還真是差點就信了你,那才真真是著了你的道了!」
這話一出,李啟也變了臉色。
李竟宇不說他差點都要忘了這茬了。
小塵也說過差不多的話,說想要二、四房聯手對抗勢力日益壯大的魏東林,奪回他們李家的祖產。
他卻忘了那「有本事的朋友」就是眼下被「捉姦」在場的這個男人!
他對小塵倒是有些基本的信任和了解在的,怕就怕他年輕單純,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寧塵不忙不慌,甚至抬手拍了拍李竟宇肩上不存在的塵土。
倒是李竟宇,見他抬手就本能抬胳膊去擋,像是怕人家打他似的。
「看看,我剛說什麼來著,李四叔這不就又現身說法了一場。換頭文學就是這麼玩的。」
二老太爺被徹底繞懵了,老爺子沒什麼耐性,戳著拐杖急吼吼地催他。
「你小子別繞彎子,有話趕緊一次都說出來!」
寧塵繞到李竟宇身後,眼看著對方因高度緊張而繃緊了背,脖子向前傾著活像個老王八成精。
「曾外祖發話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我們早就發現有人勾結外人妄圖將李家祖產洗進自己的腰包,今晚這齣好戲也是我們為了釣魚故意做給他看的。事實證明,我們沒有白費功夫,大魚已經上鉤了。那個人就是……」
他冷不丁雙手用力拍在李竟宇的肩膀上,對方嚇得一個哆嗦。
「李四叔。」
李竟宇近乎歇斯底里地轉身就打,被寧塵輕巧躲開,向後退了兩步。
「你放屁!放狗屁!你、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打死你!」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在場的各位都能給我做個證。」
「我證明!小塵兄弟說的沒錯,我們今晚就是故意做戲給你看的,沒想到你這傻叉鉤直餌咸還能垂直上鉤,倒也不枉我們謀劃一場。」
靳弛不愧是老江湖,寧塵現場現編胡謅的話,他都能馬上配合的嚴絲合縫。
李竟宇見自己這邊竟沒有一人出頭幫他說話,方寸大亂,撲上前去只想讓寧塵閉嘴。
寧塵且退且說到。
「李為昔的前車之鑑給了你啟發是吧,可惜不是引以為戒,而是開拓了你的思路。」
「四房家的子孫里,承襲祖業大頭的是你的哥哥,哥哥不在了還有侄兒,輪到你李老四頭上的已經剩不下多少了。你怎麼會甘心?尤其是大把的家產最終大概都要落在你這不成器的浪蕩侄子手上,你一定氣得整宿整宿都睡不好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