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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學勇的慘狀給徐楷臣的衝擊比趙森之死還要大。
他控制不住的小幅度顫抖,內心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懷疑,腦子裡只剩下兩個字:瘋子!
高禹龍抬起腳即將踏下去的一剎那,一道隱忍又憤怒的聲音乍起。
「住手!」
韓琦言和高禹龍同時看過去,是寧塵。
小寧老師此刻臉色慘白,雙手握拳垂在身側,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在抖。
「住手,不要再打了……」
他生理性的紅了眼眶,高禹龍理解為他快被嚇哭了,整個人的興奮值直接拔高了一個層次。
「老師什麼意思?這是要給這貨求情?」
寧塵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雙拳鬆開按在桌面上,幾乎是懇求般的說到。
「不管你們之間有多大的仇,住手吧。這麼下去會出人命的!你也不想背負上人命官司吧?」
人命官司?
高禹龍扭頭看了看韓琦言,兩人心照不宣的噗嗤一樂。
人命又怎樣?又不是沒背過。小爺到現在還不是好好的,照樣快活自在!
寧塵見他不為所動,繼續說到。
「士可殺不可辱,如果真的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我希望你們可以堂堂正正的像個男人一樣解決,而不是單方面的仗勢欺人。」
「仗勢欺人?」高禹龍獰笑著快步走到寧塵身邊,寧塵被迫小幅度後退半步,被高禹龍一手攬住腰,另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老師你可真有意思,我有權有勢又有錢,為什麼不能倚仗我的勢力做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情?別說一個劉學勇了,在場的哪一個是我動不得的?包括老師你。」
他將臉湊近寧塵,迷醉的深吸一口氣。
「老師你想給劉學勇出頭啊?也不是不可以。我這人公平的很,以一換一,你答應陪我一個晚上現在我就放了他,怎麼樣?」
話音未落,一隻瓷盆連帶著半盆的小米海參粥劈頭蓋臉的潑灑而來,高禹龍慌忙躲閃,瓷盆砸在他身後的銅製裝飾物上,碎片四濺。
高禹龍怒視黎嘯。
「你什麼意思!」
黎嘯臉色鐵青,「沒什麼意思,看不慣有些人牲口一樣當街發情罷了。」
高禹龍酒氣上頭一聲國罵出口,也顧不上對方姓梨還是姓桃了,只想用拳頭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裝逼男一頓
處於雙方風暴中心位的韓琦言優雅的端著紅酒淺啜,嗤笑出聲。
高禹龍立馬調轉槍口。
「你笑什麼笑!你特麼的也敢嘲笑老子了?」
韓琦言慵懶的放下酒杯。
「我笑你怎麼了,你不該笑麼?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的東西,你還沒看出來人黎少是為了什麼發飆麼?你真以為自己有這麼大面子,誰都怕你把你當假想敵啊。」
高禹龍被他說的一怔,順著他的眼神看了看身旁的寧塵,又看了看明顯是被戳中了心思而掩飾不住尷尬慌亂神色的黎嘯,突然樂出了聲來。
「原來如此啊。」
「黎少也看上他了?難怪,在教室那會兒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你看上了你直說啊,我未必非要跟你搶的。」
「黎少你現在就撂句話下來,你是不是也看上寧老師了?只要你一句話的事兒,我立刻就安排人把他剝光了捆起來送到你的床上去。」
這句話實在是太侮辱人了,寧塵眸子一闇,心中的殺意騰騰而起。他快速的垂下眼皮,藉由膽怯的表象來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
黎嘯更是瞬間咬緊了牙關,小臂青筋畢露。
「說啊,怎麼不說呢?你不是挺囂張的麼,這會兒怎麼慫了?」
借著酒勁,他對著黎嘯比出了一個侮辱性的手勢,噘著嘴一字一頓的對他說。
「慫!比!養!胃!男!」
黎嘯竟然被氣到一時語塞,說不出什麼有力度的反擊話語來。
他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家人教他與人為善,又教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還教他人若犯我鏟草除根,卻唯獨沒教他面對無賴臭流氓要如何有效回擊。
面對高禹龍的下三路攻擊,他本能的只想揮拳上去,最好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了才能解氣。
高禹龍把對方的教養當成了軟弱,愈發囂張狂妄了起來。
「連X資源都不敢主動爭取,你們家對你一定很失望吧?來來,兄弟我今天就給你做個示範,看好了。」
說著他雙手扳住寧塵的臉,一張熱乎乎的臭嘴拱了過去。
寧塵猛地一偏頭,高禹龍的嘴擦著他的耳畔蹭了過去,即便如此,他還是被噁心的不輕。
呦,小兔子急了也會蹬人了?高禹龍愈發興奮,雙手用力扳住固定寧塵的頭頸,噘著嘴就要再親。
下一秒,高禹龍撅成章魚狀的嘴停留在半空,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雙大掌扣著他的肩頭用力一掰,電光石火間一個拳頭就招呼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拳包含憤怒,高禹龍愣是被打了個趔趄,勉強扶住了牆才站穩。
他不敢置信的用拇指蹭了下嘴角,吐了一口帶血絲的唾沫。
「你他媽的!」
從小到大他媽都沒捨得動過他一下!姓黎的算個什麼東西?
他怪叫一聲,舉拳就打。
黎嘯早就擺好架勢準備迎戰,今天他要是放過了這王八羔子他從此不姓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