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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楚，就住我隔壁。她是昨晚的祭品。」
「這是這裡的死亡規則，韓琦言和高禹龍每天會從自己班上分別挑選一個人出來，他們管這叫祭祀，到了第二天，被當做祭品的人無一例外的慘死了。這是我見過的第十六具屍體。所以八天，沒錯的。」
不知怎麼的，寧塵聯想到了昨晚在手機里看到的那些照片和視頻，頓感生理不適。
「不反抗麼。」
唐樂樂攤攤手。
「想過，但看到了反抗者的下場，就不敢了。」
不反抗，運氣好的還能多苟活一陣子，比如她。沒節操的，甚至為虎作倀的不僅能一直活下去，還能活的很滋潤，比如韓琦言身邊的朱岩、高禹龍身邊的斷眉黃萬嶺。
第104章 語言學校35
新人初來乍到，或者不信邪、或者意氣用事，多有反抗者。
結果就是不用韓、高二人出手，自然有被規訓的十分忠誠的狗腿替他們出頭強行鎮壓反抗者。而當晚的祭品，往往就是這個反抗的新人。
一晚一個祭品，有人替他們去死，所有人都能鬆一口氣。
即便這一批新人全都是慫蛋，沒有人反抗，他們照樣會選擇挑一個倒霉蛋出來殺了給剩下的人看，這樣不用多費口舌，新人變舊人，都自覺的開始維護和遵守他們的規則了。
「如果你看到過他們為了自保而互相攀咬的醜態，就會知道，在這裡人性是奢侈品。」
話題說的深了，唐樂樂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卸下了自保的偽裝，露出了些許本心來。
寧塵瞭然的點點頭。
「明白了。」
人性是奢侈品這一點，又豈止只發生在此時、此刻、這個空間裡。
不過唐樂樂的這番話，倒讓他看清了迷霧中的一層真相：
能強壓眾人低頭，讓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做韓、高二人腳邊一條乞食的狗的，並不是他們自以為的家世顯赫，背景牛逼。而是每晚必死兩人的遊戲規則。
反之，制定或可以左右這條規則的倒未必是韓、高二人。
所以通關的秘竅，未必在他們的身上。
BOSS，另有其人。
「本來昨天我們所有人都應該是安全的。」唐樂樂突然說道，「一下子來這麼多新人，怎麼選也輪不到我們去做祭品。沒想到啊沒想到。」
新人全員存活，韓琦言不得不狼狽的臨時抓壯丁做祭品。
其實昨天唐樂樂一度非常的危險，韓琦言毒蛇般陰冷的目光曾在她身上停留了好幾秒。
但最終，不知道是不是礙於自己和曹軒走的太近的緣故，他選擇了隔壁的楚娟。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寧塵，眼底有光。
「大佬你何方神聖啊？」
她不知道這位姓寧的老師什麼背景來歷，但他確實在規則都沒搞明白的第一天，狠狠的打臉了韓、高二人，並明確的在這一畝三分的封閉地界上插下了自己的旗。
韓琦言和高禹龍的平衡之道，終於被人打破了。
面對唐樂樂幾乎不加掩飾的崇拜和期冀，寧塵冷冷的偏了偏頭。
「先別高興的太早輕易站隊，小心翻船。」
話音一落，唐樂樂就跟收到了什麼信號一般，馬上收起自己外漏的情緒，身體也從不自覺歪向寧塵一邊轉而藉由伸懶腰靠向了另一邊。
「嗐！這不是話趕話多說了兩嘴麼，老師你別介意，我都是胡說八道的。」
寧塵很滿意。
這是個聰明的姑娘……起碼比那三個傻子好帶太多了。
寧塵又看了看時間，起身往男宿方向走去，邊走邊和唐樂樂道別。
「謝謝你唐同學，陪我這無聊的老男人聊這麼多，我還有點事，你也先去上課……」
「吧」字還未出口，就見曹軒慌裡慌張的從拐角處沖了出來，身後緊跟著徐楷臣。
寧塵甚至沒來得及招呼，就見曹軒嗖的一陣風似的從他身邊躥了過去。
下一秒，寧塵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徐楷臣的胳膊。
「什麼情況。」
徐楷臣急得額頭冒汗，看著曹軒遠離的背影直跺腳。
「哎呀來不及解釋了，趙宇航出事兒了！」
「出事？出了什麼事？」
徐楷臣慌著掰開寧塵的手指，邊向外抽著胳膊邊快速說道。
「我也不清楚等我先跟去看看，據說送去醫務室了老師我回頭再跟你聯絡。」
說罷也三兩步竄的沒了影兒。
寧塵回頭看向唐樂樂，發現後者比自己還懵。
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跟上去的時候，黎嘯帶著齊亮匆匆下樓，終於出現了。
「塵哥。」沒等寧塵說話，黎嘯強行插到他和唐樂樂之間，推著寧塵後退了幾步，貼過去小聲耳語道。
「趙宇航墜樓重傷，已經被送到校醫院了。」
不是說每班一晚只有一個祭品，法語班的是個女生已經被抬走了，趙宇航又是什麼情況？
黎嘯臉色凝重，小幅度搖了搖頭。
寧塵開始點兵，「還有點時間，齊亮還有黎嘯，你們倆跟我一起去校醫院看看情況。唐同學你先去上課吧。」
唐樂樂剛要開口，齊亮先弱弱的舉起了手。
「老師……」
寧塵有點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