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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得清你上次被人騙的……」
寧塵瞪眼,黎嘯訕笑著住了嘴。
他壓著火氣,趁左右沒人快速的向黎嘯交代了何初陽的情況,並著重表示:無論對方人品性格如何,都不影響他們這個時候選擇接納他入伙,多個盟友總比多個敵人強。所以現在開始收起少爺脾氣,過了這一關,隨便他倆在外面人頭打成狗頭,他寧塵眼都不會眨一下。
「懂了麼。」
黎嘯明顯面服心不服,勉強的點點頭。
「知道了哥,我不會惹事的。」
寧塵緩了口氣,點點頭,夾了塊紅燒肉到他的盤子裡。
「知道就好。」
黎嘯低頭抿著嘴,壓抑著嘴角起飛的幅度,快速的將肉塞進嘴裡,嘟囔著。
「我不愛吃肥肉。」
寧塵熟練的將紅燒肉塊的肥肉用筷子都夾開,然後把瘦的挑給黎嘯。
「上午打聽到什麼了。」
黎嘯坦然的享受著寧塵的特殊照顧,邊吃邊快速的報告。
「蘇芸死了。自縊。」
自縊是院方給出通報的說法。
大致意思是本院護士蘇芸因為男友的死亡不堪心理折磨,在值夜班時一時想不開,選擇自殺陪伴男友而去,院方深表遺憾的同時,敬告廣大醫護人員:心理疾病不可小覷,西院門診樓內有心理科室,本院醫務人員每月可免費掛號諮詢一次,對自己負責就是對患者負責云云。
總之就是一口鍋甩的飛快,任國雄是情侶吵架心情不好,半夜腳滑摔下樓而死,蘇芸就是對男友之死內心愧疚,不堪忍受自殺,跟他們醫院半毛錢關係沒有。
說到這,黎嘯忍不住停下筷子扯著嘴角冷笑。
「胡扯。」
當然是胡扯。
黎嘯趕在了蘇芸被抬去太平間前看到了她的死狀。
她整個人半跪坐在地,一根絲襪吊在頸間,另一頭繞在護士站台的金屬架子上。外面的人來來往往的都是看不到屍體的,所以她也不知道被吊在那裡多久。直到早上小護士接班進入護士站,才一聲尖叫宣告了蘇護士的死亡。
這個姿勢,這個角度,這個位置,這個高度,說是自殺未免有點難度過高。
更何況,蘇芸被發現時,雙手是被反綁在身後的。
然而自殺不自殺的,真相似乎並不那麼重要。
當時的六樓亂成了一鍋粥,黎嘯看到呂護士長就站在人群之外,面無表情。注意到黎嘯在看自己,她轉身就走了。
「塵哥,按照你的推測,蘇芸應該算是呂護士長的人吧。可看她的樣子,好像並不是很在乎蘇芸的死活似的。現在六樓只剩下呂方仝一個人了不是麼?」
這也是寧塵想不通的地方。
他可以理解第一個晚上呂方仝推任國雄出去試刀,但事到如今,以她的冷靜和智商怎麼也應該猜透了遊戲規則,那她就應該知道自己現在已經四面楚歌,孤立無援了。為什麼還能這麼淡定?
她對自己的個人能力就這麼有自信?相信自己可以憑藉一己之力,力扛整個四樓?
正想著,黎嘯忽然推了推他,並示意他往身後四點鐘方向看。
寧塵回頭,剛好看到何初陽端著盛滿飯菜的盤子和呂方仝在聊著什麼。
看到寧塵注意到自己,他對著呂方仝點了點頭,對方就徑直離開了。
黎嘯對著寧塵挑了挑眉:好人?
寧塵端起湯碗喝了一口。
先不要急著下定論。
.
何初陽端著飯菜回來,屁股還沒坐穩就主動說道。
「剛才呂護士長找我了。」
寧塵面色如常。
「哦,我們看見了。」
何初陽故意吊他胃口。
「不想知道我們聊了什麼麼?」
「不想。」黎嘯搶著回答,「你要是不想說,我們問了也白問。你想說的話自然會主動說。多大人了,還玩這種欲擒故縱的小遊戲,幼稚不幼稚啊。」
何初陽噎的一口氣吊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
這小子怎麼這麼討人厭。
「黎嘯,好好說話,人家何大夫不欠我們的。」
何初陽在心裡豎了個中指:你倆跟我這唱什麼紅白臉呢。
不過好歹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成熟的何大夫不準備和小年輕一般見識。
「呂護士長問我要一些材料,是關於近兩年血內科患兒情況的。」
寧塵停下了筷子。
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以為呂方仝是想要拉攏何初陽結盟,或者從何大夫這裡變相打聽他們幾個人的情況的。
怎麼都沒想到,她想要的居然是與此毫不相關的院內患兒情況資料。
她打聽這些做什麼?
何初陽直白的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她說她的權限受限制,想要借用我的帳號打一些資料出來看,我覺得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就答應了。說好了下午會去我的辦公室拿。」
第50章 兒童病院17
黎嘯咬著筷子皺眉。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可不覺得她這是勤奮好學,想要提升業務水平。」
何初陽扯了下單邊嘴角,小聲嘀咕。
「廢話,傻子也看得出來還用你說。」
黎嘯直接將筷子扣在了桌子上。
他看這個姓何的不順眼很久了,早在車站閘機口就一副拽B的死德行,現在又句句懟他,想打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