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熱鬧的人群中傳來一陣冷冷的聲音,像一盆冷水被潑進火盆中,一時無人敢說話。
道士作嘆氣狀:「我的好孩子們,不要再鬧了。手握黑礦,方能擁有家國未來,方才聞過的那位孩子,你說說,是不是感覺自己精神頭好了許多?方才見你兩眼發黑,現在出來,讓我看看。」
那年輕人往前一步,奇也怪哉,他原先眼底下的黑色,竟全然消逝了!有人上來想掰過他的肩仔細看看,沒想到他看著瘦弱,不知從哪來的那麼多力氣,一甩手便將那人摔倒在地上!
道士笑眯眯地:「不錯,不錯。孩子們,快看看這好孩子,他不過吸了一口黑礦的煙,精神便好了這麼多,身體也強健了不少。快讓我看看,是哪個壞孩子說我撒謊呢?」
白守溪踏著地上的捲軸,緩緩向道士面前走。
邊上有人竊竊私語:「怎麼放了個瞎子進來?」
就有人悄悄告訴他:「別看他這樣,力氣可大著呢。」
道士嘆了口氣:「壞孩子,怎麼還踩著捲軸走?你既然說我撒謊,那麼你倒是說說,我這『謊』在何處?」
--------------------
卡文嚴重,昨晚上半夜突然有靈感,開了一篇沙雕文,但是更新不固定,很隨緣,想看的可以先囤囤。
近期在細化這一段大綱,因為感覺前面想的並沒有那麼到位,還需要再改改,希望不會太影響觀感。
感謝觀看。
第19章 無門
他面上雖然是笑著的,眼裡卻一絲笑意也無,與方才的模樣截然不同。
白守溪朗聲道:「你既然敲定那人賣的東西是煤炭,他也認同了這一觀點。而煤炭燃燒中毒後,死者嘴唇、指甲應呈現櫻桃紅色,他說他父親嘴唇慘紫,指甲發白,與之相悖,此其一。其二——」
白守溪眼疾手快,拉起那名方才把人撂倒的那位年輕人的手,天知道她一個瞎子是怎麼瞬間辨別那人的方位的。
那年輕人頭上一片冷汗,驟然被她抓住手,嚇得一驚,完全來不及抽回自己的手。在他露出的手指尖上,是一片烏黑的痕跡。
白守溪:「你用煤炭假裝眼下發黑,趁眾人的視線被那男子吸引,偷偷拭去,假裝是黑礦的效益。」
當下便有幾位年輕人反應過來了。
「啊......所以方才那兩齣,都是演的?」
「誰知道呢?不過,要是黑礦真的有他說的那麼神,應該也不至於演這麼一出。」
「枉我剛剛還這麼相信......」
「不過這年輕人是何方神聖?他不會是裝瞎的吧?不然,怎麼看見那人偷偷抹臉?」
「就是!演技了得。」
然而白守溪不過是聽到了有人刻意擦拭東西的聲音才知道,不過,旁人的誤解對她來說並不重要,她並沒有解釋的打算。她一手捉著那人,另一隻手從懷中拿出當初從掌柜的那兒哪來的白色粉末。邊上有個年輕人懂些醫術,湊上來看了看,驚道:「古可鹼!」
□□,一般存在於古柯葉中,因其能麻醉神經,有助於在縫合時避免傷者因為疼痛而昏迷,因此在醫學中也有被廣泛應用。但因具有很強的成癮性,成癮後,反而會給人帶來痛苦,早些年就已經棄之不用了。
黑礦燃燒後竟會產生□□?這是為什麼??
那道士從她開口伊始,臉色就已經不太對勁,現下更是一片怒意。他並不做解釋,只拍了拍手,身旁兩名官兵便上前一步,兩把尖刀一左一右架在白守溪脖子上,周圍的人被這場面嚇到,紛紛往後撤,不想沾惹上一點麻煩。白守溪放開了那名男子,他倒不慌不忙,甩了甩自己被抓的有些發疼的手臂,走到那道士的身邊,惡狠狠地瞪了白守溪一眼。
道士拋棄了他那低沉的腔調,冷冷道:「那又怎樣?這房子周圍都是我們的人,你們想也得來,不想,也得來。」他似乎又找回了幾分方才的聲音,「孩子們,接受吧,你們已經在我的手下了,如果你們想逃......」
他重新恢復了那笑面:「可以試試。」一陣風吹來,熄滅了屋裡唯一亮著的蠟燭。在那燭火黑下去時,火光擦過道士的臉側,照起一片陰惻。
頓時無人敢出聲。
白守溪嘆了口氣:「回頭是岸。」
道士:「船已撤,是淹死在湖中,還是聽從我的指令,破浪乘風,悉聽尊便。」
白守溪不說話,只輕輕拍了拍手。狂風驟起,整個屋頂都被掀飛開來,四面牆向四周飛散開來。被安排在周圍的那些官兵都跟著牆壁向後,四散倒去,只聽得一片哀嚎聲。
白守溪道:「回去吧。」
幾位年輕人面面相覷,幾個膽子大的借著月色,飛也似地跑了。膽子小的還躊躇在原地,不敢亂動。
那道士的道袍被風吹的亂飛,他險些沒捉住手中拂塵,等到風小下去後,他一咬牙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身旁那個小兵悄悄湊到他耳邊:「道長,這位便是那舉起石頭的『程一』。」
道士不理會他:「你,到底是誰?這是高階風符才有的威力,你師從何門?」他下意識以為此人乃符道高手,只因修煉符道,需要無數資源貼補。所有符道高手背後,必有仙門助力。
白守溪道:「師從無門。」
道士一揮拂塵,腳下的土地忽然震顫起來,地上隱隱發著光,方才沒有走掉的一群人被嚇得坐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