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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接近副本尾聲越有點卡文,希望能早點找回熟悉的絲滑的感覺。
感謝觀看。
第11章 謊言
謹言眼前畫面一分一分消散,方才淚流滿面的臉,這時又成了那蒙著面的黑衣少女。她還是她們剛進去那時那張冷淡、面無表情的臉。
江如月:「你們會是,來幫助我們的人嗎?」
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白子情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
黑衣少女一皺眉,拍了拍魔物的小腿,它一把將黑衣少女撈了起來,朝聲音的反方向跑去,白子情實在有太多問題想問她,忙囑咐謹言照顧好李願,自己御劍追了上去。
那少女見她跟了上來,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沒說什麼。
只是,白子情又一次清晰地感覺到身體中力量散失之快,她幾乎可以斷定,自己的靈魂其實寄宿在白守溪的金丹之中,這也是為什麼,每次她動用靈力時,都會感覺到渾身無力。想到這裡,白子情沒忍住在心中默道:我才是那個占據她的身體、占據她的一切,讓她忍受身體被人控制的感覺的人。
白守溪真的是書中所說的,冷漠、殘暴而無情的人嗎?
冷漠之人,會勸戒她不要一錯再錯,損壞道心?
殘暴之人、無情之人,會在自身難保之際,還想著保護素不相識之人?
她身上有太多白子情想不明白的地方,從她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始終有那麼多的問題纏繞在她心間,令她夙夜難安,白子情甚至在想,難道系統所說的,白守溪因為刺殺胡雪衣未果,才被派到西域,也是假的麼?
白守溪真的會刺殺胡雪衣嗎?
謹言也是——
白守溪與謹言幾乎沒什麼交集,為什麼會對白守溪如此溫柔?而且,謹言在保護那群商人時,一面操控白泠、一面還能護住身邊那群人,未免也太強了一些,真的只是一名「書童」應該有的靈力嗎?
她到底是誰?
白子情越發感覺自己控制不住腳下的劍,江如月很快注意到了她的乏力,挪了位置出來,示意白子情站到另一邊來。可惜白子情看不見,竟然往下落去——千鈞一髮之際,她也被那魔物撈也似的握在手心,一路向遠處跑。
約莫跑了有大半個時辰,魔物才慢慢停了下來。
白子情問道:「是誰在追你們?」
江如月還在觀察後面還有沒有人:「仙門中人。」
聽她這樣回答,白子情疑問更深了,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江如月一面指引魔物向某個方向走,一面觀察白子情用黑紗遮住的眼睛,並不急著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求仙,是為了什麼?」
白子情不知道。求仙本就不是她的想法,她也很想問問白守溪,為什麼拜入師門,為什麼求仙?難道是因為族人被殺害、只是想要復仇麼?
江如月見她不答,也不追問,眼神避開了她的臉,道:「許多人求仙,其實都是為了求長生。凌雲被樓蘭禁術復活,融親族骨肉,化自身血脈,將靈魂交給十八間地獄魔鬼,才換來□□長生。長生本就有悖倫理,他的意識,恐怕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輕輕撫摸著魔物的肩膀,魔物也沒有在迷陣中那般瘋狂、或是方才那嗜血的模樣,在她面前很乖,只是相貌醜陋,如果有旁人看見,那必然是怎麼樣都得將江如月救離開魔物身邊的。
她繼續道:「所以,體道之人,為求長生,想要抓住凌雲。他們曾經成功過,不過,多虧有凌雲,我和他才能得救。」她的臉上突然多了些溫柔,「只是人人都說他是妖怪、是魔物,我只知道他是凌雲,我的凌雲。」
白子情深吸一口氣:「你在說謊。」
江如月方才正在撫摸凌雲的手忽然停住。
「如果是為求長生,他們為什麼不研究你?如果樓蘭禁術,只是讓楚雲端失去自我意識,你又為什麼要在沙漠中養出那巨眼怪物、到處抓人?」
最後,白子情忍了片刻,還是一字一句道:「你分明知道他不是你的凌雲,為什麼還要繼續用生人血肉,豢養這個『怪物』?」
「凌雲不是怪物!!」江如月忽然很憤怒,魔物被她的情緒影響,仰天發出一聲尖嘯——它不會說話、沒法用言語表達,只能用咆哮聲訴說內心。
白子情感覺自己也被白守溪影響到了,不然為什麼、明明到了這個時候,怪物的吼聲都在她耳邊了,為什麼她不僅一點沒有想到要捂住耳朵、內心還極其鎮靜呢?她不知哪裡來的耐心,繼續一字一句同江如月說:「他不是凌雲。」
江如月的瘋病又要犯了,她的瞳孔變得散亂,嘴唇顫抖著,喃喃念著:「他是凌雲,他是凌雲,他是凌雲,他是凌雲,他是凌雲,他是凌雲......凌雲不是怪物,凌雲不是怪物,凌雲不是怪物,凌雲不是怪物,凌雲不是怪物,凌雲不是怪物,凌雲不是怪物,凌雲不是怪物......」她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作怪,陣陣刺痛令她無法思考,只能冒著冷汗,抱著頭,縮成一團——好像這個動作能給她帶來安全感一般,凌雲能感受到她的疼痛,一邊尖叫著,一邊用手覆蓋住她。
只是它不知道自己指甲太長,劃傷了江如月,江如月也渾然不知——白子情這才知道她身上的血腥氣都是哪裡來的,也許不全然是別人的血,更多是她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