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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雪衣摸了摸她的頭,又摸了摸自己的,感覺體溫已經退下去了,就放開了她的衣領:「嗯,退燒了。」看白守溪還愣愣地貼在她的胸口,胡雪衣想到昨晚的事,沒好氣的笑她:「還壓著,留神給你師尊壓壞了。」
白守溪反而拉住她的手,問道:「師尊,你的手,為什麼總是這麼涼?」
胡雪衣漫不經心道:「人上了年紀就會這樣,唔,也是小時候不注意的緣故,你要是不想手涼,從今天就要開始注意了。」白守溪還想說什麼,胡雪衣先一步道:「還不從你師尊身上起來?看不出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重量可不輕。」
白守溪紅著臉,忙從她身上起來了。
胡雪衣還是閉著眼睛,嘴巴卻不停:「昨天商議的事,不知道你記得多少,我再同你說一次。後日亥時,國主在主殿約見那神秘人,我們需得提早準備,至少要知道他是誰。古靈和古寧,唔,也就是樓蘭神女,她們在連夜趕製解藥,但由於藥材數量不多,不能煮成藥湯,只好磨成粉,到時候利用神秘人,引出全樓蘭的人,從空中撒下藥粉。」
白守溪垂著腦袋,點了點頭,臉蛋紅得要命。
胡雪衣見她沒回聲,睜開眼,就見她低著頭乖乖巧巧的樣子,想起她昨夜纏人的樣子,不自覺貼了上來,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現在知道羞了?嗯?」
白守溪嘴唇顫抖了幾許,只勉強擠出兩個字:「師尊......」
胡雪衣照著她額頭正中狠狠彈了一下:「昨天說的,你自己再多想想,」她起身披上自己的外袍,便要向外走,「現在,為師有正事交給你。」
白守溪:「師尊。」
胡雪衣腳下不自覺變快:「嗯?」
白守溪:「你還未洗漱。」
......
某人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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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忍住又寫了一章,生病的某隻真的有點可愛()忍不住忍不住()
下一章回到劇情上來,注意到收藏到兩位數了,預備大概是周末會加更一章,感謝大家的喜歡!
感謝觀看。
第25章 蒼穹
陸與澤受了國主的令,端了飯菜來主殿找胡雪衣與白守溪。於是就看著盲著眼的白守溪在上下忙碌,而胡雪衣在一旁叉著手,光出了張嘴,指揮著人動作。
「不行,還得再往左一些......再過去一點......嗯,對,很好,就在這兒。」
胡雪衣打著哈欠,輕輕咳嗽了幾聲,白守溪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取了懷裡的水囊出來,遞到胡雪衣手裡,整個人立在邊上,像一隻乖巧的小狗。胡雪衣一邊喝著水,一邊感受到一道譴責的目光灼灼的燒在自己後心,一轉頭,就看見陸與澤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
白守溪聽到陸與澤的動靜,聞到飯菜的香氣,又動作迅速的接過了飯菜,給胡雪衣端了過來——用莫大娘的話來說,像她這樣「眼裡」有活的,就應該早早被娶回家去。
胡雪衣看著白守溪、以及她背後那雙譴責的眼睛,心想:......很好,這下是真的解釋不清了。
陸與澤踟躕了一番,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白守溪飯也沒吃、轉身便繼續不知道在做什麼,湊過去小聲問道:「仙君不吃麼?那人明晚才來,吃完再布陣也來得及的。」
胡雪衣在他身後搖了搖頭:「不行,這陣須得一氣呵成,不要去打擾她。」
陸與澤哦了一聲,腳下一面向外走去,腦袋一面頻頻往白守溪的方向看去。
胡雪衣:「想說什麼?」
陸與澤想了許久,還是大著膽子想為白守溪說兩句:「仙君不去幫忙嗎?白仙君看不見,身上還有傷,能行麼?」
胡雪衣一攤手:「沒辦法,這陣只能由她來布。她能行的很,放心吧。」
白守溪也跟著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繼續低著頭做活。
陸與澤看他們兩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於是更加理解了他們的關係,像是才明白了什麼一樣,對著胡雪衣瘋狂點頭:「哦!我懂了!」
胡雪衣:?
胡雪衣很想說,你到底懂什麼了?
然而陸與澤跑得很快,並沒有給她問出這句話的機會。看著他逃也似離開的背影,後槽牙都咬的有些發酸:下回必須得和他好好說道說道。
第二日亥時。
街上的燈火已全然熄滅,幽靜的街道上,閃過一道黑影。
大殿內,國主並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從台階上走了下來,轉過身、面對著主位。在他面前、大殿正中央位置,有一隻蠟燭,在蠟燭的照耀下,勉強能夠看見主位後面是一整面的壁畫,畫的是一個足足覆蓋了整面牆的巨型眼睛,瞳孔呈現著淡淡的紫色,周圍是許多不知名的圖案,有許多看不清模樣的小人,在蠟燭閃動間,整個眼睛也像是在動一般,一眨一眨的,顯得有些神秘,又有些可怖。
國主的腳底下也是一副作畫極為精美的壁畫,是一群人背部朝上,齊齊朝著主位下跪的畫像,周圍多是一些祥雲樣的精緻而小巧的背景主要分布在四個角落,分別代表風、雨、雷、火。
一陣風吹過,蠟燭跟著一起滅了。
國主心下瞭然:「國師,你來了。」
來人卻不說話,只緩緩走上前,手底一翻,火苗從掌心冒了起來,點燃了蠟燭。有了蠟燭的照耀,能勉強看見他的模樣。他看起來不過是名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一襲黑衣,頭上戴著黑色的兜帽,因此只能看清他的下半張臉。如果沒有蠟燭的話,他恐怕是要融在這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