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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與澤:「是這樣的仙君國主已經定好了後日亥時約見那名神秘人那名神秘人那邊回了個問號雖然兩位神女都說他應該不回來但是國主很肯定地說他會來的到時候布陣的事還要麻煩兩位仙君了我先回去看我弟弟了兩位仙君早些休息。」
陸與澤說完了。
陸與澤放下藥和繃帶,光速帶上門離開了。
胡雪衣:......
胡雪衣望天:看這情況,應該是又被誤會了什麼,再多幾次這樣的事,自己大概都要習慣了。
陸與澤一走,白守溪又貼了上來,柔柔弱弱地靠著她。
胡雪衣無聲無息地嘆了口氣,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見過的人太少,只是還沒有碰到真正鍾情的,守溪。」
白守溪剛想說些什麼,胡雪衣心裡明白,先一步打斷了她:「我知道你現在想說什麼,但是守溪,你年歲還小,見過的人、和事,都太少了,你之所以覺得自己心悅我,無非是和我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把習慣當成了喜歡,師尊會等你想明白的。」
她頓了頓,一狠心,還是往下說了:「你問我為什麼護著你,是因為,我是你的師尊,永遠都是。」
白守溪沉默了片刻,也把頭側了過來,湊近了一些,氣息幾乎是吹在胡雪衣的下巴上,弄得她下巴有些痒痒。胡雪衣伸出兩指擋在她額頭上:「別靠這麼近。」白守溪哼哼了兩聲,不依不撓地喊她:「師尊。」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加上高燒帶來的沙啞,在胡雪衣耳邊酥了她半邊身子。
胡雪衣磨不過她,只好任她抱著:「嗯?」
白守溪:「陪我一起睡吧,小時候你總陪我睡的。」
胡雪衣:「......」
這孩子是一點沒聽她剛才說的啊!
現在都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啊?很急。
白守溪滾燙的額頭貼了過來:「師尊。」嗓音黏黏膩膩的,像藏了塊糖,幾顆汗珠從額角滾落,砸在胡雪衣手上。
......
要了命了,幾年不見,她怎麼這麼會撒嬌。
白守溪在胡雪衣身邊時,幾乎沒有受過這樣重的傷,除了當初從懸崖底下撿到她的那次,她一直被胡雪衣保護得很好。發燒更是沒有過,修仙之人身體向來好得很,幾十年都生不了什麼病。因此胡雪衣也是第一次見到白守溪這副摸樣,有些手足無措。
胡雪衣怕碰到她的傷口,只好認命,去打了桶水來,伺候著這平日裡的高冷小公主、生病時的嬌軟哼哼怪洗了澡,換了藥和衣服,躺在大床上,又在「公主殿下」耳邊耳鬢廝磨了一陣,才讓人允許自己去洗澡。
她閉眼撩了撩水珠,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臉,試圖抹去記憶中,在手底下的,有些猙獰的傷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她又抬頭望著房梁,樓蘭的建築很精美,雕著些神秘的圖案,其中一面,畫著許多人,那群人跪拜著,雙手合十,向上祈願。整齊劃一地朝著一個閉著眼、同樣雙手合十的半身人像。奇怪的是,這個半身人有兩個頭、四隻手,像是將兩個人貼合在了一起。胡雪衣盯著那面牆半晌,起來擦了擦身子,穿上衣服向床褥走去。
胡雪衣身子剛貼著床,白守溪就湊了上來,手也跟著摟了上來。
她摸了摸白守溪的額頭,還是有些燙,心疼她傷重,只好嘆了口氣,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拍了拍背。
白守溪不知從哪裡學來的纏身技,如八爪魚般貼住了她。她的身體倒是已經沒有那麼燙了,只是軟軟地貼著胡雪衣,雙手輕輕攀上她的背:「師尊。」
她蹬鼻子上臉的本事有所長進,似乎是也知道胡雪衣怕她疼,狠不下心。胡雪衣也確實如此,只好撓了撓她的下巴:「鬆開。」
白守溪咕嚕咕嚕地蹭了蹭她,忽然一怔,過了一會兒才道:「師尊......這裡,為什麼有傷?」
胡雪衣的裡衣有些單薄,白守溪又是個看不見的,手上功夫十分細膩,摸出她背上有幾道縱橫的疤。她隔著裡衣,輕輕捻了捻疤,有些凹凸不平,感覺是些新傷。
白守溪手上有練劍磨出的老繭,加上在西涼城做過一段時間農務,摸在那疤上,胡雪衣從背後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胡雪衣拉住她的手:「別摸了。」
白守溪不依不撓,她仗著自己生病,身體貼的更近了,嘴唇幾乎是貼著胡雪衣的耳朵問她:「師尊,這裡的傷,怎麼來的?」
胡雪衣敲了敲白守溪的頭:「叫我什麼?」
白守溪:「師尊。」
胡雪衣:「那師尊的話,你聽不聽?」
白守溪的手緊了緊:「聽的。」
胡雪衣:「那就睡覺,不然——」她想說不然你就睡地上,卻又想到剛才給她換藥時看見的傷,「——我就睡地上。」
白守溪立時不動了,胡雪衣看了她兩眼,發現她已經呼吸均勻地睡了過去。
......睡得還挺快,果然還是身體不舒服的。
胡雪衣發覺自己今天總在嘆氣,現在又忍不住,誠心覺得應該戒掉嘆氣的壞習慣。她靜靜看了白守溪兩眼,輕輕撥開她的手,把她的頭貼到自己胸口上,撫著她的發,也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胡雪衣醒來時,白守溪已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發呆了,聽見動靜,她身形一僵,艱難地回過頭。
胡雪衣迷迷糊糊地伸手拉她領子,白守溪沒有準備,幾乎是整個人倒在胡雪衣身上,手貼在她胸膛上,她有些驚慌:「......師尊!」氣息紊亂,與昨夜那個遊刃有餘的人相去甚遠,她正要從胡雪衣身上起來,卻發覺有隻冰涼的手貼上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子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