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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守溪隱隱有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勉強分辨出一個「褚」字。在他們稍遠一些的地方,嘈雜的腳步聲中,她勉強聽到有人緩慢走上馬車的聲音。
胡雪衣問道:「誰?」
白守溪搖了搖頭:「不確定,只隱隱有一個『褚』字。人太多,聲音太雜。」
陸與澤道:「我被人帶到過李將軍的別院,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但要是能看到外面,興許能辨認是不是那裡。」
胡雪衣離帘子最近,她不動聲色地掀起了帘子,示意陸與澤來看。
陸與澤勉強眯起那隻完好的眼睛,仔細辨認著:「不錯,這裡就是李將軍的別院。看來......他們是接上了那位姑娘。」
馬車再次啟動了,車內一陣顛簸,帘子被大幅度掀開,借著月光,胡雪衣再次看到了陸與澤空了一半的眼眶。
然而沒等她發問,就聽白守溪問道:「師尊,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胡雪衣看了她一眼,卻看見她露出來的半截手腕被麻繩磨地有些發紅,於是走到了她的身邊,乾脆利落地將她手上的麻繩扯斷了。她低頭看了眼發紅的手腕,眯了眯眼睛:「疼嗎?」
白守溪搖了搖頭:「不疼,師尊,你為什麼不掙開?你的手不疼麼?」
胡雪衣一語雙關道:「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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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去了菜市場,原本想的是這樣買便宜一些,卻發現這家菜市場太貴了...實在太貴了,還不如在網上買,躺平了。
試圖還原一下古寧愛吃的烤魚,卻發現我對海鮮類根本無從下手,看來我的大廚之路還需要再多歷練。
感謝觀看。
第44章 飯菜
陸與澤是被一道透過車簾的陽光照醒的,他緩緩坐直了起來,想要揉揉眼睛,卻想起來自己手已經被綁到身後去了。
是到白天了,他想。
想到這個,他又沒忍住往角落裡縮了縮,卻不小心讓那半張燒傷了的臉碰到了馬車堅硬的邊緣,痛得他沒忍住閉上眼,輕輕嘶了一聲,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
而當他再次睜開眼時,就發現古寧正對著他坐著。
不知為什麼,明明古寧看不見,陸與澤還是沒忍住側身擋了擋,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燒傷的那半張臉。也許是因為......古寧生的也很好看罷,他不想讓漂亮姑娘看見自己丑陋的傷。
陸與澤艱難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當初是怎麼受傷的。
好像是因為,他到老爺家沒多久,家中就失了大火......他好不容易將弟弟帶了出來,卻發現小姐沒能從火場裡出來,只好轉身又回去找。後來雖然救出了小姐,他的半張臉也因為保護小姐不被燃燒的房梁砸中受傷了。
而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安置弟弟時太過匆忙,又因為傷痛、曾經疼暈過去一段時間,醒來後,雖然他第一時間想到要去找弟弟,卻也發覺弟弟不知道什麼原因,也已重傷暈厥過去。
那時他弟弟已經好了許多了,就在那大火的前一天,他的手指曾簡單地動過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該怪誰,怪當初的白守溪,明明知道黑石對人體有害,為什麼不儘早救下那些人?
然而他並沒有辦法去怪罪她,她也只是想救更多的人,哪怕最後造成那樣的結果......也不是她希望的。
可陸與澤還是在那個,重新見到弟弟的晚上,他坐在弟弟的床邊,看著弟弟不再動彈的指間——這個人全身上下,大概只有胸口微微的起伏,能夠證明這個人還活著。與其說他是個人,不如說,是具行屍走肉罷。一團只能躺在床上,沒有思想,沒有動作的肉。
那個晚上,陸與澤突然很難過的想:好像我真的有點怪她。
然而古寧卻只是湊了過來,用額頭貼了貼他的額頭,低聲道:「不疼。」
陸與澤被她突然從回憶中扯了出來,見到這樣的情形,一時有些窘迫:「謝,謝謝。」
古寧笑了笑,她臉頰上有兩個不太明顯的酒窩,因為距離近的緣故,此時明顯的印在陸與澤眼裡。
陸與澤眼眸閃了閃,記憶中,他的弟弟的嘴角,也有兩個淺淺的酒窩,要離得近才能看清。
他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馬車的角落裡傳來兩聲咳嗽,陸與澤猛地抬起頭,就看見胡雪衣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他。
陸與澤剛想解釋:「仙君,不是你想的那樣......」
胡雪衣默默打斷了他:「我懂,我懂,」然後又轉向了古寧,板著面孔道:「阿寧,誰教你的?男女有別,不能這樣,知不知道?」
古寧還在氣她昨晚把自己的烤魚踢出窗外的事,她輕輕哼了一聲,轉頭不搭理胡雪衣,只給她留下一個後腦勺。
胡雪衣只好小聲喚靠在自己懷裡的白守溪:「守溪,守溪?」
白守溪其實早就已經醒了,只在靜靜聽著幾人的對話。聽到胡雪衣喊她,她立時做出才醒來的樣子,迷迷瞪瞪裝傻充愣道:「唔......師尊,要動手了麼?」
胡雪衣柔聲道:「誰大白天動手呢?又不是傻的。阿寧不理我,你和她說說去。」
白守溪卻像沒聽到一般,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她的要求,反而用腦袋蹭了蹭胡雪衣胸口,黏黏糊糊道:「困......師尊,讓我再休息會兒。」
胡雪衣於是低頭用手颳了刮白守溪的側臉:「別睡了,醒醒......」見白守溪打定了主意不起來,越說她、她反而越往自己懷裡蹭,胡雪衣只好無奈道:「真不知道她這樣是和誰學的,你們兩個在外面也這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