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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熱烈的點頭,說了一句您稍等,隨後就牽出來十來個女子。
東又抬眼望去,這裡面大多都是十幾歲的女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頭髮也亂七八糟,面色麻木的看著東又。
殿下將買一些女子回來組建娘子軍這麼重大的任務交給她,她自然是得好好挑選。
她走上前去,一一的打量了這些女孩子的手,都很粗糙,看來是在家裡幹了不少活計的,又觀察了她們的身體,雖然都很瘦弱,但是不是缺乏鍛鍊的那種一吹就倒。
至於為什麼會被賣,原因很簡單,在一個家庭需要錢,或者吃不起飯的時候,女兒總是最先被拋棄的那個。
東又不希望她們對原來的父母兄弟依舊留有懷念,她要的是完全能夠忠於公主殿下,在這世上只聽公主殿下一人命令的人。
那掌柜的看東又看了一圈,也沒說特別看得上誰,又笑著問道。
「娘子是想買粗使的婢女?還是會做針線的,還是說會燒的一手好菜的?」
東又沒有理會掌柜的話,而是坐了下來,微微抬起下顎,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只需要回答我就好。」
掌柜立刻走過去,表情兇狠的說道。
「聽到沒,娘子問你們問題,一會都得給我如實回答,不然看我不打死你們。」
一聽到打字,十幾個女孩子明顯害怕了,隨後就是稀稀疏疏的,「是。」
東又首先問第一個問題,「你們是為什麼會被賣的,賣你們的人是誰?從左邊第一個開始依次一個個回答。」
被東又指著的左邊第一個女孩明顯有些慌張,她張口結結巴巴的說道。
「因為阿兄要娶媳婦,要…要彩禮錢,所以爹娘把我賣給了人牙子。」
第二個女孩小心翼翼的看了東又一眼,也開口說道。
「家裡…家裡女孩太多了,爹說養不活,就…就把我賣了。」
第三個女孩沒有小心翼翼,也沒有緊張到結巴,她的面色很平靜。
「爹想把剛出生的妹妹丟到河裡淹死,我不讓,他就給了我一巴掌,說我是個賠錢貨還不聽話,就把我賣了。」
東又看了她一眼,倒不是因為她所說的內容,而是她的眼睛裡有恨意。
前兩個女孩所說的時候只有害怕與茫然。
隨後是第四個女孩,她顯然是怕的不成樣子,甚至手指都在微微顫抖,說起話來也在打顫。
「娘好不容易生了弟弟,爹娘說弟弟要吃好的喝好的,家裡沒錢,只能把我賣了。」
隨後是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一直到第十二個。
所有人的理由都大同小異,都是被父母賣掉的。
東又仔細的觀察了每一個人回答時的表情,神態。
她又問第二個問題,「你們恨賣掉你們的人嗎,還是和剛才一樣,左邊第一個依次回答。」
第一個女孩顯然有些茫然,她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樣的問題,她只能怔怔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第二個女孩低頭道,「我恨爹,不恨娘,因為娘也很可憐,她常常被爹打。」
第三個女孩不像第二個女孩那般低著頭回答,她抬起頭,眼睛裡是藏不住的恨意。
「恨,我恨死他們了。」
第四個女孩的回答的回答反而出乎了東又的意料,因為她看起來很是害怕,說話也有些打顫,但是她卻回答道。
「本來…本來是不恨的,但是我看到爹和娘活活把妹妹打死了,我又害怕,又恨他們,妹妹才那么小。」
她說完後,眼睛裡的眼淚甚至都在打轉。
所有人回答完,東又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人回答什麼覺得犧牲自己是應該的,覺得這是在為家裡做奉獻。
這樣的人,她可萬萬不會帶回去。
有好幾個說不知道的女孩子在她看來都是有救的,她們可能是不懂,不會去恨自己的父母,所以才會說不知道。
東又轉頭,對掌柜的說道,「這十二個我全買了。」
那掌柜喜笑顏開的收了錢,還讓東又一路走好。
東又本是住在客棧的,如今買了些人她就打算去下一個城市,這樣每個城市買一些,最後把人帶回新溪區。
雖然她是駕駛著一輛大馬車來的,但是裝下十二個女孩明顯不夠現實,她只能讓一半的人先上車,一半的人走路,然後到了一定了距離再調換過來。
東又手裡有偽造好的戶籍,很輕鬆的就出了城門。
東又駕駛著馬車,馬車裡坐了六個女孩,下面跟著走的又是六個女孩,就在先前,這位買她們的人就已經給了她們一些吃食,她們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像樣的東西了。
她們的內心很忐忑,不知道這位娘子買她們是要做什麼,而且之前那些問題問的也很奇怪。
可是誰都不敢貿然開口,生怕惹了娘子生氣。
東又行駛了一天的馬車,打算停下來略做休息。
她將馬車內的小鐵鍋拿下來,熟練的架起,其他女孩一看,哪裡敢站著,撿柴的撿柴,幫忙的幫忙。
東又本就打算燒點水,把乾的發硬的餅隨便煮煮和這些女孩子們一起將就一下,卻見不知道為何正像這邊跑來,看見有人又驚慌失措的一隻野雞,東又瞬間掏出袖子裡藏的袖珍短箭,朝著那正打算飛奔的野雞飛快的射去,那雞速騰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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