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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沒多久,蕭玉嬋三人就從紫宸宮裡出來了,蕭姮在門口遠遠看去,只見晉王和蕭懷的嘴角是微微上揚的,而蕭玉嬋依舊是平時那副模樣,看不出什麼喜怒。
蕭姮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她只覺得這一幕無比的刺眼。
她好像看到了兩個男人在笑,一個女人在哭。
蕭玉嬋看到了在門口等待的蕭姮,她略微驚訝道。
「阿姮,你怎在此處。」
蕭姮端著沉穩的步子,走到了蕭玉嬋的面前,並沒有給蕭懷和晉王眼神。
「聽母后說姐姐今日進宮,我便讓人在宮裡早早的做好的姐姐愛吃的藕粉桂花糖糕,等著姐姐去用呢。」
在一旁的蕭懷和晉王看著蕭姮對蕭玉嬋熱烈的默往,無視了他們二人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晉王看了蕭懷一眼,二人對著蕭姮行了個拱手禮。
「公主與玉嬋感情一向和睦,此次有公主在宮中陪伴,我這個做父親的也能安心些。」
蕭姮仿佛這才想起他們父子二人的存在一般,慢慢的扭過頭來。
「原來是晉王和世子,本宮只看到玉嬋姐姐,一時間竟忘了你們。」
蕭懷和晉王面色雖然未變,但是嘴角卻微微下沉。
蕭姮是在擺架子,擺她這個行了公主冊封禮的大梁長公主的架子。
梁帝蕭儉是獨子,晉王並不是蕭儉的親弟弟,蕭家一向子嗣單薄,存活下來的男丁很少,晉王與蕭儉的已經不知道是拐了幾個彎的兄弟了,雖然表面上封了個王爺,但是也沒有自己的封地,純粹是看在他姓蕭的面子上封的。
所以明明他和蕭懷一個是她的叔父,一個是她的堂兄,卻也只能對蕭姮乖乖行禮。
晉王維持住面上的笑容,對著蕭玉嬋又裝出一副慈父的樣子。
「玉嬋啊,此次陛下封你為解憂公主,解憂二字正是你解了大梁與陛下的憂愁,你此次務必要維護好大梁與周國的和平啊。」
蕭玉嬋纖細濃密的睫毛動了動。
「女兒明白。」
隨後又是蕭懷出場表演。
「阿姐,你此次務必多多保重,在周國那邊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周國那等蠻夷之地,什麼都沒有,我回去就把你平時用的慣的廚藝伺候的人給你安排妥當。」
蕭玉嬋這下連睫毛都不再顫動了。
「父親和阿弟做安排就好。」
蕭姮在一旁看這父子倆假惺惺的樣子,只覺得心裡有一種十分說不出來的感覺。
讓她想要嘔吐。
晉王又說了許多,才和蕭懷一起出宮去,不過出了皇宮的父子二人面色並不是很好看。
晉王一臉的氣憤,對著蕭懷說道。
「她蕭姮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給我們父子二人難堪?她擺什麼架子,不過是個公主罷了,不過是仗著陛下的寵愛。」
蕭懷相必之下則要顯得淡定許多。
「父親都說了,不過是個公主罷了,現下陛下對我很是中意,將來等我做了陛下的養子,繼承了這大統,一個公主而已,又能如何?」
「倒是我沉不住氣了,一個早晚要嫁出去的公主,我和她置什麼氣?」
而此刻他們父子二人口中的公主蕭姮正將一碟子糕點端在蕭玉嬋面前。
蕭玉嬋笑了笑,拿起一塊糕點。
「你剛剛又是何必。」
蕭姮氣鼓鼓的說道。
「他們二人,他們二人一點都沒有擔心姐姐,他們反而在竊喜,我看著心中厭煩,不想給他們好臉色。」
蕭玉嬋咬了一口糖糕,一股甜意從舌尖瀰漫開來。
真甜,只是以後怕是難吃到甜味的糕點了。
蕭玉嬋看著蕭姮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蕭姮被寵的太過嬌縱天真了,若是以後真是蕭懷做了陛下的養子,做了皇帝,蕭姮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蕭懷這個人最是睚眥必報的。
蕭玉嬋的語氣略顯擔心。
「你這性子一時半會也改不過來,不過幸好有柳絮在你身邊。」
柳絮連忙回答道。
「解憂公主請安心,奴婢定會盡心盡力侍奉在公主左右。」
說完,抬頭看了蕭玉嬋一眼。
二人目光相對,隨後都低下頭。
京城中少有人知,她們曾經能算的上是,一起長大。。
那時蕭玉嬋最愛讀柳絮的姑母柳乘風寫的詩詞。
而跟著柳乘風長大的柳絮,自然是知道這個偷偷來找姑母的小女孩。
她們一起寫詩,一起跟著柳乘風讀書,柳乘風教了她們許多的東西,許多,在後宅里學不到的東西。
柳乘風去過許多的地方,她給她們講江南水鄉的秀麗風景,給她們講蜀道有多難行。
當初一起在榕樹下練字寫詩的小女孩都長大了,年幼的蕭玉嬋和柳絮都沒有想到過,她們的最後一面竟是這種形式。
蕭姮心頭悶悶的,她有一萬句話想要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怕提起來反而讓蕭玉嬋煩心,可是她又不知道怎麼安慰蕭玉嬋。
誰都知道去和親是一件多麼悲慘的事情,可是和親的結局無法改變,難道又要像晉王與蕭懷一樣勸蕭玉嬋接受現實嗎,可是她好像又做不到。
蕭玉嬋看出了蕭姮的為難,她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蕭姮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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