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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的嘴角幾乎都要咧到耳根那裡去了:這世上還有比咱徐少俠更聰明的人存在嗎?
此時正值深夜,他拉開門,帶著得體的笑意等待著門口的守衛詢問自己要做什麼,卻意外地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回事?鬧鬼了?
雖然不知道那些守衛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但徐風深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的道理,小心翼翼地朝外走去。
只是沒多久,身份家世有多麼可怕,身為江湖勢力前十的墨常閣,地盤竟然是如此的大,大到他都迷路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人,看樣子應該是都睡了。
但是想起前段時間無論自己用什麼辦法想要逃走,總能被墨常閣的人識破,此時的安靜就莫名顯得有幾分詭異。
徐風頗為頭疼地找著離開墨常閣的路,突然模模糊糊地看見池塘邊坐著一個身影。
徐風揉了揉眼,人影沒消失,看來不是他眼花了。
徐風又咬了一口自己的手,人影沒消失,手也疼得厲害,看來不是在做夢。
所以是誰發神經大晚上坐在池塘邊?
徐風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打算繞道離開,換一條路找出口。
然而就在這時,冷冽而低啞的聲音緩緩傳來:「過來。」
徐風:「?!!」
這聲音……是墨寒辰?
雖然只有那天聽過他的聲音,但那天留給徐風的影響實在太深刻了,即使過了那麼多天,即使今天墨寒辰的聲音有些喑啞,徐風還是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打肯定是打不過的,所以跑也肯定是跑不掉的,徐風沒有別的選擇,朝著墨寒辰走了過去。
今晚天色不錯,一輪圓月掛在夜空之上,灑下的月光映襯得墨寒辰的臉色格外蒼白,他目光落在水面上,一杯一杯地灌著酒。
徐風有些尷尬,主動開口道:「墨少主真是好興致啊,一個人在這裡飲酒賞月。」
沉默了一會兒,墨寒辰的聲音才緩緩傳來:「今日是父親的祭日。」
徐風:「……節哀。」
墨寒辰將目光移到他身上來:「想逃走?」
徐風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沒有沒有,我就是出來散散步,透口氣。」
「你之前已經試圖逃走過很多次了,今晚是第十二次。」墨寒辰看著水面映射的月光,「只是你運氣不好,遇到了我,不然你是可以逃走的,畢竟每當父親祭日這晚,我都會要求他們閉門不出,免得驚擾到父親的遊魂。」
被他這麼一說,徐風總感覺周圍陰嗖嗖的,忍不住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誒?等等!」徐風后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說,我之前逃走你都知道?而且還……記得那麼清楚?」
「是,畢竟每一次我都在暗處看著。」當然,墨寒辰不會告訴他,自己不僅僅是在他逃走的時候在暗處看著他,而是一有空就會去看著他。
事實上,墨寒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只是覺得徐風身上有他沒有的東西,而每一次看著徐風他的心情都會莫名變好。
徐風:「……」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他板起臉:「說吧,你到底為什麼要軟禁我?還要軟禁我到什麼時候?那塊玉佩你拿也就拿了,又何必跟我這個人過不去呢?」
墨寒辰又灌了一口酒,思緒不自覺地飄遠:「那玉佩是父親的遺物,只是父親被仇家殺了之後,便遺失了,我輾轉找了許久才找到玉佩的下落,但到手之前卻被你買下了。」
徐風嘆了口氣:當真是無妄之災啊,早知道就不買那塊玉佩了。
「那玉佩對父親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因為那是他和娘親的定情信物。父親的脾氣其實並不算好,但他不止一次地告訴我,對待喜歡的人,一定要溫柔。」
墨寒辰看向徐風,因為醉酒,眼尾有些發紅,顯得整個人更加妖冶了幾分。
他說:「父親曾說過,一家人應該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可是他那次出門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娘親纏綿病榻也有兩三年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棄我而去……」
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只能勉強看清楚徐風的輪廓,但就算只是一個輪廓,還是讓他覺得看不夠,無比貪戀著。
「你呢?你也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麼?」
徐風僵直著身子,看著醉倒在自己懷裡的墨寒辰,依舊有些懵:「不是,咱倆又不熟,又不是……」
徐風有些煩躁,死活想不起能夠算得上一個人拋棄另一個人的關係是什麼。
他嘆了一口氣,認命地將墨寒辰拖回自己的房間。
沒辦法,誰讓徐少俠正義感爆棚呢?要不然怎麼稱得上一個「俠」字?
也幸好徐風不是路痴,雖然找不到出口,但還記得來時的路,不然堂堂墨少主就要在自己的地盤上露宿了。
「真是奇了個怪了,這麼大的地方,怎麼一個人都看不見?那些人到底住在哪裡?」
再矜貴的墨少主喝醉了酒也軟成了一灘爛泥,雖然這攤爛泥依舊很好看就是了。只是徐風拖得有些費力,乾脆直接把人背了起來。
徐風一向不是什麼安分的人。
把人扔到床上後,徐風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臉,皺眉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長得那麼好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