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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怡清甩甩手,毛巾擦乾後往紅點上塗了點牙膏,出去。時黎像尾巴一樣跟著到飯桌前,坐下吃飯,但還拿餘光瞟她。
孫怡清感覺到了,明知故問,「你吃飯就吃飯,老看我幹嘛?」
時黎斂了下目光,落到她燙傷的地方,「還疼嗎?」
其實沒什麼感覺,哪個做飯的不被油炸一兩回,時間長也就習慣了。孫怡清抬眉,故意逗她,「你覺得呢。」
時黎咬了下嘴唇,放低姿態,「那我補償你嘛。」孫怡清問怎麼補償,時黎心想情侶之間不就那點事嗎,由著她說,「怎麼補償都行,你決定。」
孫怡清又一挑眉,時黎隱隱約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這個表情一般都是沒安好心。
「這個月做飯刷碗都你來,不能點外賣。」
「哈?」
真不按常理出牌,時黎目瞪口呆,煎餃沒夾穩,吧唧一下掉回盤子裡,「太過分了吧你,這月剛開始第二天,你那傷半個月不用就能消吧,讓我做一個月飯是不是太狠了。」
孫怡清深諳中國人熱愛折中之道,一拍手,痛快答應下來,「好,那就做半個月,但錄節目不算。」
時黎還想耍賴,拉大鋸扯大鋸問她錄節目怎麼能不算?孫怡清瞪眼,「我們錄十天啊,錄完半個月直接都過去了,還用得著你做嗎。」
時黎想想也是,畢竟她今早確實闖禍了,也是她先答應她要求隨便提的,太沒誠意了好像不合適,「行吧。」
孫怡清伸出手來,「拉鉤。」
時黎吐槽,「小學生啊你。」還是乖乖把手伸過去,小拇指勾住晃了晃,摁章。
吃完飯,孫怡清到底只是逗她玩,還是先收拾了東西把她趕去沙發,讓她中午再過來做飯就行。時黎懶洋洋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總覺得哪不太對勁。
對呀!錄節目就要十天,這期間不算,再做半個月的飯,這跟之前說一個月有什麼區別!
時黎感受到了被欺騙。
報復來的很迅速,孫怡清九點半準時被時黎拖去練瑜伽,她躺在瑜伽墊上,很鹹魚,生無可戀,不想翻面。
「我好不容易休息!剛出組啊,我都連續工作一個月了,天天996啊,讓我休息兩天又怎樣。」
時黎不為所動,「瑜伽就是放鬆身體的,我帶著你做。」
最終被痛苦的拖著做完一整套,孫怡清雖然以前練舞,有舞蹈基礎,但她已經相當久不跳舞了,日常拉伸都是進組才抱佛腳,又好幾年不拍打戲,硬的不比普通人好多少。
時黎沒想到她機能已經退化成這樣了,也不敢太使勁,怕把她拉傷,光把握尺度就折騰一身汗,做完體力消耗也相當於活動一套,「大姐,虧你還是打戲出名,現在劇組找你打戲得哭死。」
孫怡清毫不猶豫拽他人下水,「我當年打戲營銷的還是小郁淮漣呢,你問問郁淮漣現在還能打嗎。」
「……人家那是腰上有傷。」
時黎對她這種比爛行為不予置評。
孫怡清嘿嘿笑,「反正我現在有自知之明,也不打了啊,這又不影響我拍戲。」
她說的也有道理,時黎沒再說什麼,每個人生活方式不同,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跟她一樣。想起中午還要做飯,很惆悵的去冰箱查看食材了。
孫怡清摸摸身側,從瑜伽墊上爬起來。
時黎不知道她曾經肋骨骨折過,是拍戲的時候在片場受傷的,當時導演追求真實,找她做主角就因為她也算半個武打明星,打戲都是拳拳到肉。
群毆戲之後,孫怡清感覺胸痛,但這部戲她主要任務就是挨打,身上掛彩出青也不是第一回了,沒在意,第二天接著被揍,晚上疼到實在受不了了,找王姐要止疼藥。
還是王姐覺得不對勁,劇組那到底是拍戲,怎麼能疼到睡都睡不著的地步?大半夜拉去醫院一看,三根肋骨骨折,其中一根粉碎性骨折。
當時孫怡清還不算太有名氣,但出這麼大事,就算是個糊咖爆出來也能上熱搜,對劇組傷害不小。導演是業內比較有名的,她還想搞好關係,最後商量把這事壓了,對外只是說去流感嚴重去醫院,好在沒嚴重到做手術的地步。
劇組那邊自認理虧,但開機一天燒一天的錢,只能儘量把她戲份延後,高難度鏡頭用替身。
文戲特寫孫怡清還是得拍,沒養幾天就竄回劇組。劇組工作人員不知道她怎麼了,只知道他們又是要改期重新排又是到處找替身,內涵某二線小花耍大牌的新聞一度沸沸揚揚。
也就她當時不火,性格也不像會耍大牌的,大家猜來猜去,沒幾個人猜到她身上。
孫怡清一邊養傷一邊拍戲,吃止疼藥,疼覺得是正常,等一個半月戲拍完,去醫院複查,二次骨折。
這次受傷沒太耽誤她事業發展,可對她身體影響很大,近一年除了工作必要,一丁點劇烈活動都沒有。
王姐給她接了個困於地下卻指掌乾坤的配角,詞多動作少,一半時間都在坐著下棋。
主角戲播出,劇情簡練節奏快,鏡頭拍的好看,打戲乾淨利落,這劇小爆了一下,孫怡清的爭議也同時而來——她一直營銷小郁淮漣,武打女星,但這部劇後期怎麼全是替身?
有人立刻就把之前二線小花耍大牌的貼挖墳了。
這部劇人設好,她靠著吸了不少粉,兩邊開始掐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