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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要不然我陪你們一起去。」璩影有些委屈地說道。
曲尋歡倒是將一本劍譜給了她:「好好練,有劍心,早晚能成功的,劍在心不在形。」
「等你到了真魔期,我一定告訴你我們所圖的是什麼,如今的你和我們一樣弱小,兩自己都活不下去,談何讓旁人幫忙,何況你也幫不上,真想幫忙,就好好練劍,即便是身隕,也總會給你們留下些東西的。」柳卿白安撫璩影道。
璩影是個好夥伴,她有著魔族骨子裡的桀驁不馴,也有著對朋友真摯的心,乾淨的不諳世事。
最終璩影還是聽話地收下了曲尋歡的劍譜,什麼也沒說低著頭默默地吃飯。
等回了城主府,找了侍衛拼命地練劍。
明日就是大宴之日,柳卿白想了下還是去找了景夜,將她要走的事告訴了景夜。
景夜沒有說什麼,似乎早就料到她不會在雲松山待上太久。
柳卿白看著手裡的一面鏡子聽景夜說道:「此物乃是我煉製得最好的法器,比不得你那些東西,但上面有我一縷神識,可幫你擋真魔修士一擊,不至於一擊即死。」
手下鏡子,柳卿白笑嘻嘻地道謝。
景夜最終還是嘆息了一聲:「別死在了外頭。」
柳卿白難得正經的對景夜稽首行了弟子禮:「放心吧教習,弟子命硬,天也收不去。」
說完柳卿白便離開了,走之前給景夜留下了一本謄寫好的丹譜。
此刻整個濟瀾城被籠罩在月之光輝下,白日裡熱鬧的街道此刻也安靜停歇了下來。
柳卿白一路行至河邊,拿出了一壺酒,懶洋洋地倚靠著柳樹。
身著紅衣的小骷髏坐在她的肩上,什麼也沒有說,柳卿白一身黑色勁裝,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唯有肩上一抹鮮紅。
夜風吹過,柳枝輕搖,連帶的柳卿白的髮絲也被吹動了。
柳卿白喝了口酒,想了下給曲尋歡倒了一小杯:「歡歡,我總能給你找到重塑肉身的辦法的。」
「不稀罕。」曲尋歡漠然道。
「也是,踏鬼道三千,直通幽冥,你自己也能修煉鬼體。」柳卿白伸了個懶腰,看著面前的河面,雖是河,但這樣坐著卻看不到盡頭。
柳卿白喝多了些,還不算很醉,她取出一把劍,對曲尋歡說:「歡歡,我給你舞劍吧。」
曲尋歡沒說話,倒是柳卿白,給她拿出了一把小椅子坐下。
這些小物件都是柳卿白刻意給曲尋歡做的。
墨荼尊主活了一世,除了早就隕落的父母,從未有人對她這般呵護照顧。
月下佳人弄劍舞,一身黑色勁裝乾淨利落,身姿飄逸,墨發隨風而動,頎長的身子在月下投下影子。
往日曲尋歡總覺得舞劍這種事,甚是無趣,辱了劍,可如今從柳卿白的劍舞之中,卻品出了幾分殺伐之意。
看似飄逸的劍,藏著洶湧的殺意。
曲尋歡看著劍勢有些眼熟,似乎是她用過的幾招。
初見璩影覺得璩影在劍道上天賦上佳,卻不知身邊人才是天生的持劍者。
不過初時還有幾分看頭,慢慢地曲尋歡便發現這人又醉了,想來手上的那一壺酒也被她喝完了。
腳步虛浮,身形不穩。
好在柳卿白這一次不亂來了,她只是收了劍,眼巴巴地湊到了曲尋歡面前:「歡歡,我舞得好不好?」
曲尋歡本是想如往常一樣嫌棄一兩句,卻不想出口便是:「甚好。」
柳卿白這才滿意地再次在曲尋歡身邊坐下,嘴角噙著笑意:「歡歡你第一次誇我。」
「是嗎?」曲尋歡反問了一句。
「嗯,第一次,你連璩影都夸,卻只嫌棄我,別嫌棄我,太冷了。」柳卿白說著目光開始有些空洞。
她想到在幻境之中的場景,茫茫天地,除了冰天雪地就只有她一個人。
墨荼尊主生前少有和人親近,她一生都在劍道以及如何毀去魔界至寶。
可聽著柳卿白那一句太冷了,曲尋歡莫名的手中浮現出一個火球丟給柳卿白:「抱著就不冷了。」
柳卿白還當真伸手去抱著了,曲尋歡無奈在火球外面加了一道結界。
「嗯,不冷了。」柳卿白迷迷糊糊地說道。
怕不是個傻子,曲尋歡再次嫌棄道。
柳卿白可不管她想什麼,迷迷糊糊地伸手將曲尋歡抱在懷裡睡了過去。
曲尋歡在她睡著之後,給她蓋上一層毯子。
柳卿白第二天醒過來腰酸背痛,脖子還扭不過來一樣,喝多了腦袋也疼。
「歡歡,好難受啊。」柳卿白小聲抱怨。
說著給自己身上落了一道除塵訣,隨後服下了一顆丹藥人才舒坦了。
「活該,喝多了又不知道天地為何物了是啊吧?」曲尋歡嫌棄地說道。
柳卿白吐了下舌尖:「我錯了~下次絕不貪杯。」
「呵。」
柳卿白能戒酒,曲尋歡或許應該去相信蚍蜉也能登天。
可能性說不定還高一點。
柳卿白收拾了自己,慢悠悠往城內走去,今日城內格外的熱鬧,人來人往的,尤其是城主府。
回到了酒樓,柳卿白剛泡完澡換了身衣服,就聽小廝說城主府的人在外面等著她。
柳卿白走出去果然見到銀甲衛在,為首的那人恭恭敬敬的對柳卿白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