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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熙如實作答道:「本世子是得了陛下允許,隨同張懷之張大人一道來到這濮陽都城。目的便是來尋失蹤多年的幼弟。」他說到這裡,目光便從雲舒窈身上落在微生煦的身上,看著微生煦繼續與雲舒窈道,「上天眷顧,我已然尋到了弟弟。」
微生煦和雲舒窈聽到這裡便知曉微生煦是女子的身份,怕是唐國公府無人知曉。知曉這一點的微生煦不自覺地抿緊了嘴,一言不發地看著微生熙。
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率先打開局面的居然是安曲聞,他輕笑一聲開口說道:「說起來師弟和清雅殿下皆是緣分天註定啊。」
「安先生此話何意?」
莫說是雲舒窈了,就連微生煦也很是好奇安曲聞這句話的意思。
安曲聞不緊不慢地說道:「早在清雅殿下出生之際,家師便替殿下算過命盤。與殿下最有姻緣的就是唐國公府的二公子。如今一瞧,這中間雖然有了些波折,倒也不算逆了天命。」
微生煦沒有瞧漏安曲聞說唐國公府的二公子時,目光落在微生煦的身上並且另有深意的那種。若是這命盤真的能推算的話,那麼安曲聞是否早就知曉自己的女兒身份。可若是如此,又為何不直接點破,甚至還有意讓這命盤繼續呢?
想到這裡,微生煦很是疑惑地看著安曲聞。
可安曲聞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撇開眼,不與微生煦目光有所接觸。
如此一瞧,微生煦明白至少今晚是不可能從安曲聞這裡問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換了個話題問他道:「這春獵的營地向來都是有專人看守,不知道安師兄和世子如何入得營地?」
關於這一點,安曲聞卻是賣了個關子道:「山人自有妙計。」更直白些說就是不肯告訴微生煦和雲舒窈,他們究竟是如何混進來的。
不過,微生煦也有自己的猜測。既然他們兩人能有辦法與張懷之一道入了這濮陽都城,那麼只怕他們入這春獵營地與沐斐有所關係。畢竟沐斐當下的職責便是保護雲舒窈的安全,手底下的那幾個侍衛有幾人雖有定數,可平日裡都是以面罩遮住下半臉出入大將軍府邸。
別說朝堂上的人了,就連微生煦也未必能將他們一一認個清楚。
第七十章 記憶(二)
理清這些細枝末節之後,微生煦便也不再去追問他們兩人究竟是如何混入這春獵營地。但還是對他們特意來此的目的很是好奇。
於是微生煦開口問道:「不知二位費盡心思入了我們的營帳,是有什麼要事與我們講麼?」
雲舒窈也隨著微生煦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看向了面前的微生熙和安曲聞。
微生熙毫不猶豫地開口道:「我的目的很簡單,自然是將阿煦你帶回懷安。」
「帶回懷安?」
微生煦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她啞然失笑,似乎覺得微生熙將問題看得太過簡單地重重嘆了口氣道:「世子可知景溫現如今在濮陽是何種身份,即便我今後能夠卸任了這邊城的大將軍之位。世子覺得陛下會輕易放我離開濮陽麼?」
她的這個提問讓微生熙如鯁在喉地說出話來,他身旁的安曲聞先是瞧了眼微生煦又看了眼微生熙。不禁在心中暗道:「到底是不同環境成長的人,世子未免將微生煦回懷安之事想的過於簡單了。」
可嘴上還是幫了微生熙一把:「無論如何,師弟先想法子卸任了大將軍之位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可若是依著裴贇現下的能力與性子,根本無法勝任大將軍之位。只怕他即便去了邊城,也只會造成邊城的局勢混亂。」微生煦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最大的擔憂之處。
安曲聞卻是輕巧一笑道:「那不若便換個人去。」
微生煦先是一愣,然後眉頭微蹙道:「安師兄所指何人?若是伯益侯未受傷,他倒是個人選。可胡三那班人將他射傷,雖無性命之憂,可還需一段時間的靜養,根本無法前往邊城。」
安曲聞卻是不以為然道:「那伯益侯的傷勢安某瞧過,也並不難治。只需三五日便能行動自如。」
若換作旁人可能會將重點放在安曲聞話中只需三五日這句話,可微生煦的重點卻抓在了安曲聞瞧過楚贊的傷勢:「安師兄既是不請自來,又如何找的到伯益侯的營帳,又如何給其看傷。」
安曲聞聽罷也不急於解釋,不緊不慢地從懷中取出了一枚腰牌道:「這是濮陽陛下賜予安某的,他也知曉安某是那無屈先生,便特意給了安某這個腰牌。」他說著話還特意將腰牌遞到微生煦的手中給她細瞧。
自己則繼續說道:「而有意思的是這位濮陽陛下是早就算準了這次的春獵會發生意外一般,特意命安某帶一隨從稍遲一日從都城出發前來這獵場。
而安某與世子一到這營地便先去瞧了伯益侯的傷勢,然後才去尋得師弟你啊。」
他說到這裡,微生煦便覺得有哪裡不對。她看向安曲聞問道:「若真是如此,為何隨我同去尋人的侍衛一來,安師兄與世子為何悄然離去?」
安曲聞卻是覺得很是無趣甚至有些失望地看著微生煦道:「師弟,你當時也瞧見了你師兄我不喜歡那個出言不遜的裴贇,這自然是不會與他一道回營地的。更何況,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曉你我認識。」
第七十章 記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