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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娘子立即答道:「既是與雙方相宜之事,民女又豈有拒絕之意。」然後又與微生煦道謝道,「雲舒窈多謝大將軍成全。」
微生煦與雲娘子作揖行禮道:「微生煦也謝過雲娘子成全。」
兩人一拍即合之後,濮陽軍營里很快就傳出了這新來的雲娘子先是因著微生煦在王鉻營帳內的英雄救美芳心暗許。
精心梳洗打扮一番與微生煦見面,在旁人瞧來清心寡欲的微生煦竟也瞧上了這雲娘子。
第四章 賜婚(一)
軍營里的人並不會太計較所謂出身,聽聞大將軍終於也有了喜歡的女子,紛紛都表示了祝福和替她開心。當然這其中要除去一個人,這個人便是最先瞧上雲舒窈的王鉻。
趴在床上的他一聽聞此消息,當即怒火中燒。不曾想原本是想成就自己一番美事,最後竟成了為他人做嫁衣。
也正如微生煦所預料的那般,王鉻果真寫了一封信命自己的小跟班偷偷送到驛站讓信使儘快送回都城。
信使是在微生煦的注視下離開邊城往都城方向去的,站在微生煦身旁的副將周鵬瞧不清大將軍的心思,一直捋著自己山羊鬍的柏文書緊鎖著眉頭道:「只怕此消息一出,陛下會有所責怪。」
「也無妨。」
微生煦輕描淡寫道,「若沒有王鉻今日這封信件,怕是陛下不能夠安心。」轉頭對周鵬囑咐道,「對了,要保證這封信件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陛下那去。」
「什……什麼?!」
周鵬除了錯愕之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可既然是微生煦如此吩咐了,他也只得照搬,答覆之前下意識地瞧了眼站在微生煦另一邊的柏文書。柏文書壓根就沒有回看他,也沒有發表任何反對的意思。如此,周鵬也只得抱拳答覆道:「是,末將這就去辦。」
當知曉自己這道揭發微生煦醜聞的信件,竟是暢通無阻地往都城方向去,不日便會抵達陛下面前,王鉻好不得意,心情也十分舒暢。
老老實實養了三五日,能夠拄著拐杖下床走動。便時不時就去淨儀司找雲舒窈,薛婆子擋回去了好幾次。可她也有不在淨儀司的時候,王鉻便抓准這個時機,氣勢洶洶地闖入了薛婆子給雲舒窈暫住的營帳。
雲舒窈正自顧自地拿著本書籍,微微抬眸看向王鉻這位不速之客。輕輕地冷哼一聲,垂眸繼續瞧著手裡的書籍:「王將軍如此不請自來,是否有悖禮數。」
王鉻卻是滿不在乎地拄著拐杖亦步亦趨地往雲舒窈的面前挪,臉上的笑意流露出儘是囂張得意:「雲娘子,倒是絲毫不慌張啊。果真是見慣了恩客滋事場面的人物。」言下之意,依舊將雲舒窈歸類為瘦馬。
雲舒窈深知與王鉻此類人解釋再多亦是無用,索性也就不同他爭辯什麼。只是開口說道:「那麼王將軍便是將自己比作那吃酒鬧事,蠻橫無理的恩客?」
王鉻一愣,沒想到這雲舒窈竟是順著自己話說下去的同時,也罵了自己。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起來,語氣也多了幾絲威脅:「若雲娘子識抬舉,本將軍自然是個識禮數之人。若是娘子不識抬舉……」他哼笑了幾聲,「那本將軍蠻橫無理又何妨。」
說罷竟是將手伸了過來,一把抓住了雲舒窈纖細的柔荑。光滑細膩的觸感讓王鉻不禁心神一盪,吞咽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貪婪又些許猥瑣的笑意。將雲舒窈的手往自己的嘴邊帶,惹得雲舒窈秀眉一蹙。
第四章 賜婚(二)
忽然一隻手壓在了王鉻的手背上,那手宛若有千斤重壓的王鉻不自覺地倒吸了涼氣。
隨即王鉻的耳邊便響起了微生煦帶著些冷意與怒意的聲音:「王將軍真是好體魄,這才休養了多久。竟能獨自一人拄著拐杖尋到雲娘子的營帳內。」說到這裡,微生煦的手猛地抓住了王鉻的手腕,迫使王鉻鬆了手。
雲舒窈瞧著王鉻吃疼擰巴著臉,暗自忍俊不禁,又故作嬌嗔地與微生煦抱怨道:「大將軍,您瞧這王將軍。擅自闖入奴家的營帳不算,吶,抓的奴家手好生地疼。」雲舒窈的聲音本就清澈悅耳,如今帶了些嬌柔姿態又怎能令人不心生憐愛。
那王鉻聽得身子一陣酥麻,想著方才雲舒窈對自己那般冷漠樣,在微生煦卻是這般嬌柔順從。心中頓時泛出些許恨意,強忍著疼意破口大罵道:「呸,本將軍就說這小娘皮不是個善茬。大將軍你身經百戰也算是個英雄,如今竟也落得個英雄難過美人關,成了一介狗熊,如此護著這小娘皮。」
微生煦卻是表情淡淡地反問一句道:「守護心儀之人又有何狗熊之處,難道由著你這隻臭狗熊欺辱於她才算得上英雄麼?」話音一落,也不顧王鉻身上的傷未好全,徑直將他猛地甩出了營帳。
王鉻當即摔了個狗吃屎,淨儀司內路過的人頓時駐足。一見被人扔出來的人是王鉻,當即一個個交頭接耳地偷笑起來。隨即又瞧見將他扔出來的人竟是原本不常來的大將軍,頓時就明白這營帳內住的何人。
果不其然,雲舒窈跟著微生煦走了出來。
恰好聽見一人道:「這王鉻還真是會給自己找事,身上的傷還未好全,又整出這麼一出,還真是挺有想法的。」
另一個人當即接話道:「畢竟是潞城王氏子弟啊,為人處世怎是我等能夠相比的。」
「微生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