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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微生煦此言,雲舒窈錯愕一瞬,然後噗嗤地掩鼻輕笑,反倒是反問一句:「四哥何時得罪了玄微,玄微自己怎麼都不記得了?」
話音一落,忽又微微頜首似乎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一般,朱唇輕啟慢悠悠地說道:「許是四哥曲解了玄微之前的話,大抵是玄微的語氣稍稍重了些吧。」
說到這裡,雲舒窈與微生煦大致解釋了當時是個什麼狀況,雲舒窈哭笑不得地長嘆一聲道:「玄微倒是沒有想到當時的調侃之意竟是嚇得四哥如此理解,看來明日玄微還得去找四哥賠個不是。」
「不。」
微生煦稍稍板起臉,阻止雲舒窈道,「此事玄微交給阿煦來辦,既然四哥把阿煦扯進這件事情,只怕他未必真的不知道當初玄微只是調侃之意。」
雲舒窈聽出些意思來,露出驚詫之色:「阿煦的意思是四哥是故意作弄你?!」
第九十六章 可信我?(二)
「目前瞧來是這樣的。」
微生煦似乎想不出其他,她覺得明天得好好治一治某人才行。
雲舒窈一聽微生煦這話,又是一笑:「好了,阿煦也莫要同四哥計較了,說到底他也算是好心。」
她說到這裡,用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撥動了一下琴弦,略帶有些哄孩子的腔調問微生煦道,「玄微彈琴給阿煦聽可好。」
「好。」
微生煦最近抑制不住地上揚,瞧著雲舒窈又仔細地調了下琴音,不禁有感而發道,「說起來,阿煦也是好久沒聽玄微彈琴了。」
想到自打回來都城之後,她們兩人被一大堆事情搞的焦頭爛額。微生煦確實也是很久沒聽雲舒窈撫琴了。
雲舒窈與微生煦心照不宣,嘴角泛起一絲柔和的笑意道:「那今後,玄微每日都為阿煦撫琴可好?」
微生煦自是毫不猶豫地應下。
好在這期間無其他事情發生,她們兩人也算是度過了難得安逸的時光。
考慮到這幾日探子探聽出北翟軍有對邊城發起大規模攻擊的意圖。微生煦只能選擇離開府邸,趁夜趕回軍營。
微生煦想著讓雲舒窈好好休息,就別特意送自己出門了。
雲舒窈想要張口與微生煦爭辯一番,微生煦早就瞧出了雲舒窈的意圖,在她發聲之前便搶斷了雲舒窈的話道:「玄微,你現在要做的便是放寬心好好休息,在府中等著阿煦回來。」
末了,微生煦還刻意強調了一下:「玄微應當不會忘記聞婆婆之前勸誡你的那番話吧。」
聽見微生煦提及了聞婆婆,雲舒窈明白她定是找過聞婆婆了,她也十分清楚當前正是自己要解開那段心結的關鍵時期。
雲舒窈紅著雙眸,秋水眸中滿是令人心軟的水霧,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下唇被她咬的甚至有些泛白。
微生煦見狀,心頭當即一揪。一個箭步上去,一隻手摟著雲舒窈的腰身,一隻手稍稍勾起她曲線精緻的下巴,大拇指的指腹輕輕地放在雲舒窈濕潤的下唇上來回摩挲。
嘴上也不忘記與她安慰道:「玄微莫哭,要相信阿煦。阿煦答應玄微的事情就一定會做的。」
「玄微知道的,玄微知道的。可是……」
雲舒窈微微低垂著頭,不舍地上前小半步摟住微生煦的腰,然後緊緊地抓著微生煦圓領袍後腰處的布料,抑制不住地哽咽道,「可玄微還是會抑制不住的擔憂惶恐,這幾日玄微想的很明白了。
或許雁兒的死對玄微而言,是一個誘因。可阿煦不一樣,阿煦與雁兒完全不一樣。
若是阿煦如雁兒那般離玄微而去,那玄微會生不如死,玄微定會隨著阿煦一道……」
微生煦抬手捂住了雲舒窈的嘴,也將她沒有說完的話給捂住。
然後,擺出一副十分嚴肅的神情讓雲舒窈直視自己的眼眸,輕輕地與雲舒窈額頭想抵,帶了些告誡意味與她說道:「玄微莫要說些不吉利的話,阿煦還想與玄微白頭偕老。
若老天爺真的這般不近人情,阿煦就算是上天入地也一定會把玄微找回來,讓玄微生生世世和阿煦相守。玄微可信我?」
第九十六章 可信我?(三)
聽聞微生煦這番話,雲舒窈震撼得睜大了自己那對秋水眸。微生煦此言無疑是與她定下了生生世世不分離的承諾,又如何讓她不為所動呢。
雲舒窈眼角滑落一滴淚水,破涕而笑道:「好,玄微等著阿煦凱旋而歸。」
待微生煦翻身上馬離開大將軍府,雲舒窈卻依舊坐在琴前,低眸瞧著眼前這琴。
丹青知曉雲舒窈的狀態,唯恐她再次出現焦慮情緒,趕忙上去安慰道:「夫人莫要擔憂,將軍如此有本事,一定不會有事的。」
雲舒窈輕輕撫過琴弦,緩緩頜首嘴角泛起一絲淺淺笑意:「嗯,我自然信她。」
微生煦既然這樣與雲舒窈說了,她自然會做一個說到做到之人。接下去幾日,她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備戰之中。
軍營內的將士們瞧著微生煦如此狀態,各個都被她的態度所激勵無有不從。
待北翟軍前來陣前叫陣,微生煦瞧著城牆之下叫囂的北翟軍,面若冰霜地盯著那叫囂之人。
她覺得此人看似是這次進攻邊城的主帥,在陣前叫囂以此主張自己的氣焰,但微生煦一眼瞧出此人並非主帥。
伴隨著此人叫囂聲的,還有敵方震耳欲聾的戰鼓聲,如此場景足見對方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