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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得意的裴贇自然熱絡地應答,微生煦則稍顯的冷清。
裴宗乾也不忙著提正事,只是一個勁地讓裴贇同自己多喝上幾盞酒。使得裴贇好不得意,似是覺得今夜這酒也多了一絲往日沒有的甜味,不知不覺地變得光顧著給裴宗乾敬酒。這桌上的菜幾乎沒動過一筷子。
反倒是一旁的微生煦,待飲完手中這盞酒。直接取了一隻茶盞,改換成一邊喝茶一邊吃菜。倒是讓她覺得原來這喝茶配菜也也有一番風味。
待裴贇酒酣耳熱之際,終於想起來詢問裴宗乾為何提早歸來的原因。
他這一問,倒是讓微生煦端茶盞喝茶的動作略略一滯,卻又很快恢復如常。
裴宗乾則沒有她這般的表情,就好似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輕描淡寫一句:「為父聽聞陛下已然選定了前往邊城接替阿煦的人選,便想著提前回來看看。」
一聽裴宗乾提及了邊城,裴贇當即更加來勁。竟是扶案而起,腳步略顯虛浮待站穩後,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十分篤定地對裴宗乾道:「父親放心,待阿贇接替煦哥前往邊城任職,定然干出一番大事來。」說罷,當即又打了個酒嗝。
但他這話說的卻讓微生煦啞然一笑,隨即便是緩緩搖頭。
這一幕恰好被裴贇瞧見,他當即不滿道:「微生煦,你搖什麼頭呢。你是在瞧不起我麼!」
裴宗乾搶在微生煦之前,回答了裴贇的話:「只怕此事要讓阿贇失望了。」
第七十八章 刺客(一)
之後發生的事情,微生煦可沒心思聽下去。索性在裴贇還未緩過神來,便起身對裴宗乾告了辭。
裴宗乾自然也不會阻攔,微生煦向店家借了一隻燈籠,隻身一人往回走。
夜已深,都城的夜市也早就收攤。
黑漆漆的街巷,僅有微生煦一人,唯一的光亮也只有她手中的這隻燈籠。
隻身走夜路,微生煦自然是不怕。但她現在身份不同,加之她也十分清楚這都城內指不定會有人想置自己於死地。若說之前想這麼幹的人不多,但現在她的身份變成了懷安唐國公府的二公子。
如此,介於她之前當任邊城的大將軍,一些大臣為了表示自己對馮褚的忠心,也猜中了馮褚的心思,便更加會想將她置於死地。
微生煦剛想到這裡,便覺得身後莫名地伸出一陣銳利的風,與其說是銳利的風,倒不如說是刀劍帶出的氣。
微生煦雖未轉身,卻是右腳一蹬地,來了一個凌空的後空翻,躲過了這刺客的第一擊。微生煦站穩身形後,想要藉助手中的燈籠去照這刺客的模樣。
但這刺客身著黑衣,面戴黑面罩。雖不能看清此人的面容,但光從此人的身形就能瞧出此人是個身強力壯的男人。他手持泛著滲人寒光的大刀,這大刀雖樸實無華,甚至還有些粗陋,但依舊能夠瞧出這是一柄寶刀。
這男人也不多半句廢話,見微生煦躲過了自己的第一招,立刻來了第二招。
微生煦以為他這一招的目標依舊是自己,卻不想此人竟是割斷了懸掛燈籠的線。燈籠當即落地,燈籠里的蠟燭當即將燈籠的紙給燃盡了。
男人見狀,冷笑一聲道:「不知你這夜中比試的能力如何。」
此人的聲音,微生煦無法與記憶中的某個人對比上。想來此人定是自己從未見過的,微生煦沒有回答他的話,便迎來了男人連綿不斷的攻勢。
微生煦赤手空拳,不可能輕易與之對抗。只得節節敗退地防守,惹得那男人開始猖狂囂張地大笑,一邊大笑一邊譏諷微生煦道:「還自稱常勝將軍,武藝不過如此。看來這常勝將軍當得極為容易。」
若換成旁人,只怕會生氣地反駁怒罵此人,欺負自己赤手空拳,占了便宜還如此羞辱自己。
可微生煦並非沉不住的人,況且此人一開口,她便猜到這人是故意為之,想要激怒自己。那自己偏不隨了他的願,依舊沉默不語地應對著此人的進攻。
微生煦看著只守不攻,卻也是在試探此人的武功路數。
起初此人真當微生煦是個膽小如鼠的,但越到後面越覺察不對勁。
忽然,這男人收住了手。抬著持刀的右手指著微生煦的鼻子罵道:「好你個腌臢玩意,竟然是在試探老子的武功路數。」罵到此處,還冷笑了數聲,末了還碎了一句,「當真留你不得。」說罷又對微生煦展開攻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此人重新展開攻勢之際,微生煦已然找到對方的漏洞。
第七十八章 刺客(二)
在對方襲來的同時,她已然瞧清了對方的招式。順勢來了個鐵板橋,右腳借勢朝對方的右手臂襲去,腳尖恰好擊中對方的右腋下。這力道看似輕巧,卻讓對方頓覺酥麻,手中的刀不由從手中掙脫。
此人也是不容小覷,見右手暫時脫力,立刻改用左手握住刀柄,反手自下而上地朝微生煦襲來。
刀未至,刀鋒先行。
微生煦臨危不懼,竟趁勢抓住了對方的右手臂,,猛地翻身依託著此人的背部,一個翻身來到了此人的左手邊。
這人的攻勢便不能得逞,他將左手上的刀朝上一扔,右手十分連貫地就又握住了刀。
微生煦光是瞧見此人這幾下,便知眼前這人必然是個用刀好手。並且在無燈光,僅憑著這微弱的月光亦能如此連貫自如,想必這人的夜間視力也是遠高於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