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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微微頜首道:「好,都隨本宮一道吧。」
她這話一出,是讓營帳內的女眷同她一道前往查看。一方面是不希望自己單獨領著雲舒窈一人前往顯得太過特殊,而另一方面想必馮衿與溫綽也好奇獵場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雲舒窈她們一行人跟著侍衛來到了馮褚的主營帳內,就瞧見隨行御醫正給微生煦包紮左前臂。
雲舒窈見狀,也顧不得其他快步來到微生煦跟前,抬手想要去觸碰微生煦的左肩,又擔憂會影響到她左前臂的傷勢。聲音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哽咽:「景溫……」
微生煦抬眸看向雲舒窈,淺笑著抬起右手拉過雲舒窈的手道:「沒事,只是擦破些皮而已。」說完看向躺在一旁榻上之人,眉頭不禁緊蹙。
第六十六章 裴贇不見了(一)
躺在那的正是之前與微生煦談話的楚贊,他身上中的箭剛剛已經被御醫給拔除。御醫的原話是好在沒有傷到要害,但若再偏離分毫便就是回天乏術了。
想到這裡,微生煦不禁暗自握緊拳頭。她打算站起身朝馮褚走去,馮褚恰好瞧見這一幕當即開口道:「阿煦,你坐下好好休息。今日若非你護著太子殿下,只怕那支箭已經刺穿了太子的胸膛了。」
裴秀一聽見馮褚這話,當即倒吸了口涼氣。剛剛還祈禱著微生煦別再受傷,結果這次受傷又是因為馮業御受了傷。她滿眼內疚地看向微生煦,微生煦卻沒有心思去關注裴秀這邊如何。而是與馮褚說道:「回稟陛下,微臣認為這次並不是單純的意外。若真是意外的話,怎麼會連著射了兩支箭。」
馮褚聽著眉頭一蹙,隨即頜首道:「嗯,確實不像是意外。若真是意外射了第一支箭就該停下來了。但在那人射中楚贊後,又射了一支箭。」
這時,與微生煦一道回來的胡仙芝對馮褚道:「陛下,末將趕到時,那射箭之人又連射數箭。那人見射不中侯爺,竟就將箭對準了太子殿下。」
「什麼?!」
馮褚聽聞胡仙芝此言驟然起身,然後眉頭鎖得更緊了。他來回踱了幾次步就停住腳步對胡仙芝道:「仙芝,這件事情必須給朕查。查清楚到底是誰想要謀害兩位侯爺和太子殿下!」
「末將遵命!」
胡仙芝抱拳領命便往營帳外走,想來是去布置人手了。
微生煦又道:「陛下,此事只怕不單單是衝著太子殿下,微臣和伯益侯來的。方才胡統領也說了,對方在射中伯益侯之後,便開始攻擊微臣與太子殿下。
如此看來只怕那射箭之人並沒有指點的攻擊目標,當下獵場內還有其他官宦和家人在。若是那人真的是無差別攻擊,十分隨行地遇到一個人便射箭。只怕這次的事件會擴展涉及到更多的人員。」
被她這麼一提醒,馮褚當即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直道:「是了是了,胡祥。」
一直守在一旁的胡,總管被馮褚這麼一叫喚便上前道:「奴婢在。」
馮褚與他吩咐道:「吩咐下去,把在獵場裡的人都叫回來。若是再有人發生意外便不好了,還有讓大家都小心一些,別單獨行動眼下還不清楚這射箭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胡,總管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奴婢這便去安排。」話音一落,胡,總管便也走出了營帳外。
只不過與方才的胡仙芝不同,胡,總管宣布完馮褚吩咐的事情後便又重新入內對馮褚回稟道:「陛下,您交代的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了。」
馮褚聽罷微微頜首,又面帶笑意對微生煦道:「好了阿煦,今日,你也累了就先回去歇息吧。」同微生煦說完這句話,他又帶了些歉意對雲舒窈道,「清雅殿下,沒想到你第一次參加這濮陽春獵便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朕十分抱歉。」
第六十六章 裴贇不見了(二)
雲舒窈宛然淺笑彬彬有禮地對馮褚道:「陛下言重了,此事是誰也沒有意料到的。陛下又何須攬到自己身上呢。」
馮褚聽見雲舒窈這話,當即鬆了口氣隨即微微頜首道:「清雅殿下果然深明大義,現下沒有旁的什麼事情,清雅殿下便隨阿煦去休息吧。」
雲舒窈與微生煦一道同馮褚告退,兩人攜手回了馮褚給她們分配的營帳之內。雲舒窈又吩咐丹青去備些安神茶來給微生煦壓壓驚,打發走了丹青之後雲舒窈又拉著微生煦的手,微微低垂著頭。
雲舒窈的手微微發涼,甚至有些小幅度的顫抖。微生煦察覺到了她的意見,忙抬手附上她的雙手,心中泛起一絲擔心問道:「玄微,你怎麼了?」
微生煦問的這第一句,雲舒窈並沒有回答而是將頭垂的更低了。微生煦心中當即咯噔了一下,忙將雙手抬高捧著雲舒窈的臉頰。當她的指尖觸及雲舒窈的臉頰時,恰好有一滴淚從雲舒窈眼角順著臉頰滑落。
微生煦指尖就這麼十分湊巧地觸碰到了這一滴淚水,她當即心頭一揪更是慌亂地想要瞧瞧雲舒窈的狀況如何:「玄微,你莫哭。景溫這不是沒事麼。」
雲舒窈可不聽她這話,抬手拉住了微生煦捧著自己臉頰的手,帶著些哽咽說道:「你們來這濮陽都城左右不過一月,景溫你已經受了兩次傷。顯然是有人不想然景溫活著離開,這讓玄微又這能不擔心呢。」
微生煦明白雲舒窈的顧慮,微微垂眸瞧著雲舒窈那開始微微隆起的小腹。當即扯出一絲笑意道:「玄微,你現在懷有身孕,多少會有些容易被牽動情緒。你莫哭,這兩次受傷於我這久經沙場之人而言,都不過是小傷罷了。無需如此介懷,當下之急是要儘快找出此次在獵場行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