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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丹青這麼一提醒,微生煦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桌案上赫然擺放的是足夠她與雲舒窈一道食用的反差。微生煦心頭一暖,十分感動又感激地看向雲舒窈,她感動於雲舒窈的細心,又感激於雲舒窈的理解。
待丹青將食物都擺放好後,對著她們兩人福了福身子道:「侯爺,夫人,丹青在外頭守著。若是用完了,喚丹青一聲便是。」末了,還忍不住提醒了微生煦一句,「侯爺,您可別再欺負夫人了。」
丹青扔下這話就提著空了的食盒離開了臥房,還十分得體替將臥房的房門關個嚴實。
微生煦怔了小片刻後,苦笑一聲看向雲舒窈叫屈道:「看來景溫今日在丹青那裡可是當了一回實打實的惡人了。」
雲舒窈用筷子給微生煦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她盛菜的小碟子裡:「丹青年紀還小現在能理解的,也就是覺得人不該為了旁的事情而失信於人。」
第九十一章 包袱(一)
雖然前一晚有了雲舒窈從中調和,但微生煦起身後,在外頭遇見了丹青還是有點不自覺地心裡發虛。
反倒是丹青十分坦然地與微生煦行過禮,與她大致匯報了一下雲舒窈今日的行程:「將軍,夫人今日要去薛婆婆那,午膳便在薛婆婆那用了。」
微生煦點了下頭,只說了一句:「若有什麼需要直接到營帳來尋我。」
原本是想再同丹青說上幾句,但抬頭瞧瞧這日頭,因著大將軍府邸與軍營還是有段距離。怕耽擱了晨間操練的時辰,也只是扔下這句話後,便匆匆離開了。
待微生煦徹底走遠後,臥房內便傳出了雲舒窈的聲音:「丹青。」
丹青目送微生煦離開,聽聞雲舒窈在喚自己的名字,趕緊回頭朝臥房內走去。
待來到床榻前,原本躺在床榻上的雲舒窈已然坐起了身子。丹青上前攙扶,心中依舊帶著些許不滿道:「夫人為何不與將軍明說,卻總是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每每等將軍離開後就起身。
您難道忘了大夫的囑咐,您身子虛弱,必須要好好靜養,更要多多補覺。這樣腹中的寶寶才能……」
「丹青,我知曉你是在擔心我。」
雲舒窈打斷了丹青的話,抬起手放在丹青的手背上,帶些安撫意味地輕輕拍打了幾下。隨後暗自呼出口濁氣,嘴角邊的笑意帶了些苦澀,「可在都城發生之事,丹青你也知曉大半。何況,我們眼下回了這邊城,只怕這兇險絲毫不亞於在都城。」
說到這裡,雲舒窈稍稍緩了口氣,方才繼續說道,「將軍對外要應對貪婪殘暴的北翟軍,對內又得招架那些不懂軍事,只愛吹毛求疵的文臣。
我知曉將軍雖擅長打戰,但應對朝中那些酸儒,只怕還欠些火候。」
丹青聽到這裡,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點了點頭:「旁人說什麼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那侯爺這是將軍遇見文臣,根本不講理。」
雲舒窈一聽丹青這改詞,噗嗤地輕笑出聲,笑問道:「你這丫頭哪裡學來的這些俏皮話。」
丹青直言不諱道:「丹青去軍營替夫人給侯爺傳遞口信時,從那些士兵嘴裡聽見的啊。」
她說完這句話,稍微緘默了小片刻後又道,「誒,不對啊,夫人,丹青是要勸您再多睡一會。怎麼就成了和您說道這些了。」
雲舒窈嘴角噙笑,又拍了拍丹青扶著自己的手道:「好了,夫人我確實睡不著了。這老躺著也怪難受的,想起來走走。丹青就幫幫夫人我如何?」
丹青哪裡受得雲舒窈如此柔和又帶了些撒嬌意味的詢問,癟了癟嘴應道:「好,丹青這就給夫人梳妝。」
微生煦剛在營帳內坐下,正打算將柏文書喊來核對些內容。就瞧見周鵬臉上帶著些別有意味的笑意來到微生煦面前。
微生煦光瞧著他臉上如此神情,就覺得他肚子裡正憋著壞水。雖然不想搭理他,可偏偏周鵬就與她作對的,她身子轉向哪邊,周鵬就往哪邊走。
第九十一章 包袱(二)
微生煦索性先開口,抬眸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周鵬:「瞧周副將如此忸怩模樣,莫不是看上哪家姑娘想要去求親?」
周鵬一聽微生煦此言,當即暴跳喊道:「大將軍,您可別亂說話啊。末將還沒有中意的姑娘的呢。」
「嗯……」
微生煦略略拉長音,追問了一句,「那是為何?」
周鵬輕咳一聲,故作一本正經地說道:「末將聽聞夫人身旁的那位侍衛長葉曾是懷安的驃騎將軍,所以想著能不能與他討教一二。」
微生煦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微微歪著腦袋同時用手托住,上下打量了一番周鵬。
瞧得周鵬有些心虛,方才慢悠悠地開口說道:「本將軍覺得你未言實話。是夫人來了淨儀司,你這小子又想與手底下人作賭了吧。」
微生煦會這麼說,也不是完全沒有依據的,要知道當初微生煦已經暗地裡抓住過周鵬好幾次與一些少不更事的士兵拿她和雲舒窈的事情作賭。
周鵬見狀,忙不迭地咳嗽數聲,隨後便訕笑道:「大將軍說的哪裡話啊,末將這毛病早就改了。早前都被將軍發現過了,又怎麼好再犯呢。」
微生煦故作相信地微微頷首,微笑著對周鵬說了一句:「行,本將軍忽然想起來有事情要交代給薛婆婆,周副將與本將軍一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