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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瞧出今日怕是從畫眉這麼問不出什麼了,暗自嘆了口氣卻也不氣餒。她想著既然自己察覺到了也在意到了,那麼她就一定會追查下去。直至自己找回那段記憶為止。
畫眉向來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她又怎麼看不出裴秀在沒有聽見自己有任何回答時的神情。糾結再三,畫眉還是選擇開口道:「娘娘,是有關煦少爺的事情,您和煦少爺。」
畫眉起了個頭,但她也不能提示太多。但她十分清楚聰慧如裴秀,她應該花不了多大功夫就會徹徹底底想起來吧。
裴秀聽見畫眉提及微生煦,當即身子一怔。好似自問又更像是在詢問畫眉:「和阿煦有關?那段記憶怎麼會和阿煦有關呢。難道……」
畫眉倒吸了口涼氣,想著裴秀不會這麼快就真的想起來了?
就在這時,裴秀的思緒被馬車外,胡仙芝那一聲大喊:「什麼人!」給打斷了。
裴秀也顧不得那段記憶為何與微生煦有關,忙掀開馬車車窗簾看向一旁的胡仙芝已然拔出了佩刀:「胡統領,前面發生了何事?」
未等胡仙芝回答裴秀的話,就又聽見前面一名侍衛喊道:「胡統領,那是裴將軍的馬匹!」
裴秀一聽那侍衛的話,也顧不得其他。越過畫眉就要下馬車,畫眉趕忙跟上去道:「娘娘!」
裴秀一下馬車,果然看見了一匹馬匹站在不遠處,可騎馬之人卻是不知去向了。她蹙起眉看向身旁在查看的胡仙芝問道:「胡統領可有瞧出什麼端倪?」
胡仙芝擰眉不語,大致查看了一番後才回答道:「只怕裴將軍遇上了那歹人,躲進了樹林某處。當下末將只能派人去找,順便通知侯爺一聲,那歹人朝他那方向去了。」
而與此同時,微生煦這邊恰好已然入了胡仙芝口中的那片樹林之中。同行侍衛出言相告道:「侯爺,咱們如此入了樹林,那廝在暗處,咱們在明處,只怕是暗箭難防啊。」
微生煦卻道:「可若是我們畏畏縮縮的,只怕別說是尋到那射傷伯益侯之人,只怕裴將軍的蹤跡也無法找尋到。」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某處射箭的聲音。微生煦當即拔出自己的雁翎刀,身子一個後仰,雁翎刀一揮便擊落了那支射向自己的箭。
跟隨她的侍衛們見狀,當即紛紛拔出佩刀。領頭的那名侍衛大喊一聲:「保護侯爺!」吩咐完其他人,他又忙道,「侯爺,您還是趕緊下馬吧。不然您這目標太過醒目了。」
「不,本侯就是要引這人出來。」
微生煦剛說完這話,卻是從不同方向朝她射來數箭。她暗叫不好,只怕今日闖入這獵場的並非是一人。
第六十八章 兄長(一)
微生煦十分利落地招架住了這幾支箭,卻沒想到其中一人轉移了目標將箭射到了她馬匹的屁股上。這馬當即生疼地叫出了聲,隨即便撒開腿亂跑。
那領頭侍衛大喊一聲不好,可他們並沒有任何一人有馬匹。這兩條腿哪裡追得上這四條腿呢,急的只得在原地直跺腳地喊道:「侯爺!侯爺!」
微生煦死死抓住馬繩沒有從馬背上摔下來,可任由這馬就這麼肆意地跑著也不是個事。好不容易才讓這馬停了下來,卻又一聽見一聲口哨聲,這馬便尋著口哨方向而去。
待馬再次停下,面前是一個背對著自己的人。等這人轉過身,微生煦瞧清竟是安曲聞,當即有了些怒火。
她翻身下馬質問道:「安師兄,你居然帶人偷襲春獵獵場。你這是要挑撥濮陽和懷安的盟友關係麼!」
安曲聞卻是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自然不是。」他抬手指了指微生煦身後那匹馬,「我只是將你引到我這裡而已。」
微生煦那裡肯相信,她又問道:「若安師兄真的只是將我引到這裡,那麼如何解釋剛剛那射箭之人為何就這麼湊巧地射中了這馬屁股呢。」
安曲聞輕蔑一笑,對著微生煦頗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道:「景溫,你這是故意同我賣蠢麼。你明知那射箭偷襲你的人很有可能是出自你們這次春獵內部之人,那麼這個人自然是瞧見了你們是幾人入了這獵場,又是幾人騎馬,又是兵分幾路。」
微生煦啞然失笑道:「可為何安師兄會出現在此,景溫記得安師兄之前可是說過對著春獵不感興趣。」
安曲聞微微頜首似是贊同了微生煦的這種說法,又是極為斯條慢理地回答道:「安某自然是對此次濮陽春獵無興趣,可有人對你感興趣。」
「什麼?」
在微生煦問出這兩個字愣神的同時,安曲聞身旁的樹後又走出一人。那是微生煦從未見過之人,瞧著打扮也不想是北翟之人。
那人瞧見微生煦之時,先是一愣隨後雙眸中滿是喜悅。他上前幾步徑直朝微生煦而來,嘴裡還喊道:「阿煦,你就是阿煦吧。」
微生煦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小半步,捏緊手中的雁翎刀問道:「你是何人?」
一聽微生煦這話,那人才後知後覺地止住了腳步。似是喜出望外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道:「瞧我這記性,都忘記自報家門了。」說罷,便在原地朝微生煦一作揖道,「在下微生熙,乃是懷安唐國公的世子。也是你的兄長。」
微生煦聽見此人自稱微生熙時已經是一愣神,結果還自稱他是自己的兄長。頓時臉色一變,但臉上卻是無絲毫相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