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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丹青這細微的小動作還是被安曲聞捕捉到了,他自信一笑,可這笑容不知為何帶了些陰鷙感:「安某可不是只會誇誇其談的神棍,若街上的神棍都如同安某這般,只怕這世上再無神棍一說了。」
丹青瞧見安曲聞這笑容以及他說的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沐斐看到了丹青和安曲聞這一互動便出聲道:「嘿嘿嘿,安兄,何必嚇唬這小姑娘呢。你多大的人了,還同人家小姑娘計較?」
而屋內的另外兩人,也就是微生煦和雲舒窈,她們的心思可沒有在沐斐他們三個人的身上。雲舒窈拿起那藥瓶,在給微生煦上藥之前,還特意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著微生煦,真的要用安曲聞帶來的這來路不明的傷藥麼。
微生煦淺然一笑道:「虛靈子師伯最擅長的是研製各類醫治他人的藥物,從未研究過什麼迫害他人的毒藥。想必安師兄作為師伯的得意門生,定然學的了師伯製藥的精髓。」
她對著雲舒窈說完這句話後,又特意側過頭看向安曲聞道:「對吧,無屈先生。」
「無屈先生?!」
沐斐一聽見微生煦用這個稱呼來稱呼安曲聞當即一愣。
無屈先生是何人,那可是各國內盛傳的神出鬼沒的一位神醫啊。傳聞中這位無屈先生性格古怪,若想得到他的醫治全憑這位無屈先生的心情和是否感興趣。
若安曲聞真的是那傳聞中的無屈先生的話,那他帶來的傷藥確實非常有可能比濮陽境內現有的傷藥好上數倍,甚至數十倍都是非常有可能的。
第六十三章 上藥(三)
安曲聞卻是賣關子一般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以此示意他們不要太過張揚。他淺笑著看向微生煦和雲舒窈問道:「不知侯爺和清雅殿下可敢一試?」
雲舒窈輕描淡寫地吐出一句:「既然景溫都信任你不會害她,那玄微自然也是相信的。」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打開了那藥瓶的瓶蓋。
微生煦還十分乖順地將自己的手攤開,方便雲舒窈給自己上藥。
安曲聞這藥,雲舒窈一打開藥瓶蓋就聞到了一抹淡淡的藥香味。不刺鼻還令人神清氣爽的味道,雲舒窈用小藥勺勺了一些藥膏出來,就準備小心翼翼給微生煦的傷口塗抹著。
微生煦的傷口恰好在虎口處,傷口算不得深卻也一點也不淺。光是瞧見那傷口有些許翻開的痕跡,雲舒窈瞧到這裡,雙眸微紅一時之間似乎不忍心下手塗抹藥膏了。她好似自語又更像是詢問微生煦的意思:「這傷口是否需要縫合一下?」
微生煦張口想說不打緊讓雲舒窈直接上藥,結果安曲聞猝不及防地將她受傷的右手拉了過去一瞧,隨即點了點頭道:「嗯,侯爺這個傷口,還是先縫合一下會更好一些。」
他說到這裡,抬眸去看雲舒窈身旁的丹青道:「丹青,去取酒來。」安曲聞說著話,如同變戲法一般從懷裡取出了縫合用的針線。
微生煦瞧著安曲聞這架勢,哭笑不得地說了一句:「安師兄這是一早就算準了景溫會受傷,這是備好的針線等著給景溫縫合?」
安曲聞微微挑了下眉道:「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是。侯爺也知曉的,安某行走江湖,若是路過某處遇到個被人追殺,身負重傷之人也無可厚非。」他說到這裡,見丹青還杵在原地,有些不悅地說道,「怎地,還打算讓安某就這麼直接給你家侯爺縫合啊?」
丹青立刻反應過來道:「是,丹青這便去取。」說罷,雙手提起裙擺就朝外跑去。
「丹青這孩子年紀還小,安兄何必如此欺負她呢。」
沐斐瞧見丹青慌張地跑開,忍不住替她抱不平,「安兄,這般可是不會受女孩子喜歡的。」
安曲聞抽出一根粗細合適的針,沒所謂地瞥了眼沐斐吐出一句:「沐將軍這麼疼惜女子,也未見哪家女子傾心沐將軍。」反駁完沐斐後,就對微生煦道,「侯爺,這根合適。不知是否需要麻醉散?」
微生煦朝他擺了擺手道:「不必,這點疼痛,景溫還是能夠忍得住。」
許是真擔心安曲聞拿未消毒的針給微生煦縫合,不消片刻丹青便取來了一小瓶藥酒擺在安曲聞面前道:「安先生,藥酒來了。」
安曲聞瞧著她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不出小丫頭做事還挺利落。」感嘆一句後,便用藥酒給針消了毒,拿起縫合用的線開始給微生煦縫合傷口。
待縫合完畢後,才將微生煦的手又遞給雲舒窈道:「清雅殿下現在大可放心地給侯爺上藥了。」
第六十四章 春獵啟(一)
春獵的日子終於還是到了,當參與的人得知微生煦的手意外受傷無法參與此次春獵時,皆是議論紛紛,無外乎覺得微生煦此次受傷的時機太過於蹊蹺。也不知道是微生煦自己找藉口不參與,還是有人不想她參與。
而一些知曉內幕的人,例如馮衿也是替微生煦鳴不平。她與雲舒窈也有些時日未見,一見面就拉著雲舒窈說個不停。恰好瞧見得意洋洋地站在隊伍靠前的裴贇,很是不屑地冷哼一聲道:「明明都是裴家子弟,怎地這裴贇與煦哥哥相差甚遠,就連與他姐姐也比之不及。」
雲舒窈聽她這麼一說,也抬眸瞧見了裴贇那意氣風發,傲氣十足的模樣。嫣然淺笑地拍了拍馮衿的手道:「你煦哥哥的本事是戰場上練出來的,這種場合不參與也不打緊的。更何況,玄微聽聞這位裴將軍騎射也很是了得。指不定這次春獵能夠拔得頭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