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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很晚了,可還是有事情未曾做完。
但人類的意志沒有沿途賞樂的心情,只是被白色的觸手引導著,緩步向前。
而隨著乳白色的河流跨越世界的每一處角落,蝙蝠俠恍若看見了宇宙中的所有歡樂和痛苦,但在記住前,他又忘記了。唯一只能跟隨著那條裹挾著他的,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力量在命運長河中行走的觸手,最後一股腦地又帶著他又掉進了那座花園。
但此時花園內的天空和土地都已經被移開,並生長出了一片白霧。
在霧中,七神的神位以一種莊重雍容的旋律緩緩升起。當七種元素的互相交融間,蝙蝠俠貌似聽到了一眾很縹緲,又很欣慰的話語聲。可他不知道那是無數的世界意志們在竊竊私語,聲如洪鐘,又微不可聞……
終於,這些世界意志們的語言依賴七位神靈,被緩緩傳達給了人類。
就像是溪水流淌一般,輕柔蹁躚,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溪流這般對人類道:【我們等了很久。】
人類的意志沉默了,片刻後皺眉道:「勞駕,神靈們,我沒有聽懂。」
萬千星光將目光投下,以一種憐愛的方式緩緩回答:【我們別無選擇,我們在等待在無數次生命衝破黑暗的契機,等待生命走向自為的開始,而現在終於等到了新歷史紀元,讓未來依照契約,就此萌芽吧。】
【地球上的人類,願爾等,終抵群星……】
蝙蝠俠沉默著:「……」
但在那一刻,人
和神的目光交匯於此。脆弱的生命和永恆的至高終於站在了同一座花園中,他們像是朋友一般,相互平視。
突然,以岩神那座高不可攀,狀比山嶽的七天神像為首,神靈們都輕輕發出了釋然的笑意,有青年溫和醇厚的低笑,意味深遠;有少年人明朗清澈的大笑聲,好似爽朗的長風;有女子溫柔典雅的聲音;又有小女孩在清澈歡快的唱著童謠……在這些悅耳的聲音中,好似世間五彩繽紛的一切奔流不息,紛至沓來。
隨後,蝙蝠俠看見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光,他看見那道光芒從神靈的雕塑上緩緩流淌,最終化作了一枚秘銀色的筆,又或者說是一隻童年時用來打鬥玩樂的小棍子、一柄會吹響遠古風聲的骨笛、一隻天堂鳥的羽毛、和星辰降落時的掠影。
「這是?」他低下頭,看見自己已經握住了那隻「筆」,在視線的另一邊,又有一隻五指修長,看似人類的純白潔淨的手,和他一起握住了那隻「筆」。
「晚上好,讓我們開始抄寫生命方程式吧!」閭轍笑了笑,他伸手對蝙蝠俠做了一個「請」字。
呼吸間,蝙蝠俠發現自己已然坐在一處方桌前。同時兩枚母盒緩緩從桌面上升,在空間內不安地發出了陣陣嗡鳴聲,最後不甘地歸於寂靜。因為神靈封鎖了整片空間,使得達克賽德無法察覺有兩位來歷不凡、談吐不俗的老六,正在對著祂的母盒為所欲為、動手動腳。
而人類最偉大的美德包括好奇心。
不知為何,本應該專注抄寫的蝙蝠俠突然想要繼續探究下去。於是在抬眼間,他看向七神的空間,心念一動,便發現空間隨著他的思維變化,開始徐徐推開了一場光與影的帷幕——
就此,人類也看見了世界起源的一種說法……
或許外星友人們有不一樣的見解,但在很久很久之前,宇宙像是黑暗的深海。那時地球還很荒涼,好似一枚乾癟的果殼。
但突然有一天,七種元素被純白色的命運長河沖刷向了果殼,當乾癟的果殼被河水灌注,變得豐滿後,屬於大地的神力首先開始在地球上匯聚。
天動萬象,山海化形。荒地生星,璨若烈陽——於是從金色的空間內,走出來了第一位魔神,祂讓山嶽壁立,大地震動,好像世間的一切空間和土壤都在岩神
的誕生中擁有了秩序和形狀,於是乎,岩王帝君成為了果殼內的第一位君王。①
而後,鎏金色的空間內,輕盈的風開始緩緩流動,時間圍繞著風張開了翅膀。風神作為第二位無冠之王,唱著宇宙間一切歌曲,踏足於西方的原野,指引自由的土壤。
緊接著是第二位君王,祂是一棵生長於大地和長風間的樹,樹上承載著萬千生命的夢。大慈樹王緩緩睜開眼,將生命送入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而此時,生命有了落足之地,有了供以前行的時光,但生命們依舊沉睡在夢中,像是蒲公英的種子一般,在風和土壤間輕輕遊蕩。
【時間將進入驚蟄了。】岩神道。
在細雨和微風中,二位神明坐在世界樹之前,輕輕舉起酒杯。而此時,眾神的席位上又出現了四處空缺。
隨後,風雲變幻,高天的層雲間先閃過一道耀眼奪目的閃電,祂和後來那些急匆匆的閃電不一樣,步態優雅,輕言細語,是雷電雙子中的姐姐在搖晃著生靈們的長夢。之後,層雲立刻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雷鳴聲,雷電雙子中的妹妹,高高舉起稻光的薙刀,劈開了世界的夢幻泡影。
同時出現的還有二位神靈。
火神像一隻纏繞著烈焰的鳳凰鳥,當祂出現後,夢醒的神靈們從黑夜中睜開眼,第一次看見了日光。水神則是一位懷抱審判重劍的少女,在祂出現後,月亮帶領忙碌一天的生靈們再次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