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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重新變成人形之後,青歲的語言障礙就消失了,想怎麼說話就怎麼說話,一次說一籮筐都行。只不過青歲一般還是比較習慣在心裡吐槽,在別人看來是個十分害羞且沉默的性格。
赤昀就很喜歡逗他說話,每次都要想法設法的惡作劇。於是青歲心中對傳說中的仙獸獬豸僅剩的一點點尊敬迅速的被赤昀自己作掉了,現在青歲只覺得這傢伙是個特別惡劣的混小子。
赤昀要是在現代,肯定是初中一眾不良少年的老大,但是明面上說不定還是三好學生,能站在國旗下被校長拍著肩膀表揚。放學的時候在小路上打遍一中無敵手,拿著獎狀拍混混老大的臉然後瀟灑而去的惡劣傢伙。
事實上摩拉克斯要是有讀心術說不定會被他煩死。
赤昀捏著鼻子:「你怎麼知道?」
青歲微微一笑:「因為我勤學好問。」
摩拉克斯好笑的搖搖頭,赤昀立刻明白了誰才是真正知道這些消息的人,於是立刻不服地翻了個白眼。
青歲不理他,摩拉克斯卻語氣平淡的幫著他說話:「我只與阿歲說了那邊的一些部署,關於那『金汁』我也是未曾聽聞。」
於是青歲更開心了,笑的見牙不見眼,對著赤昀做鬼臉。
赤昀在自己身上布了三層防護罩才鬆開自己飽受摧殘的鼻子,對於青歲的行為只是哼了一聲:「你好幼稚!」
青歲只當他羨慕嫉妒,嘿嘿笑了一聲就轉過頭不理他了。
「鍾離!你家阿歲要不要跟我家二樂一起啊?一會兒孩子們都上車裡,我家二樂是守門的,還能看著點阿歲。」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左邊肩膀上扛著一個女孩右邊臂下夾著一個小男孩,旁邊還有一個半大少年跟著。
他叫乘台,和族長還有點沾親帶故的,早先和族長也是一家,這百年間嫁娶通婚,也就慢慢出了五服了。
青歲他們現在住的房子還是他幫忙搭起來的,家和他們離得不遠,算是半個鄰居。
乘台家四個孩子,都沒有名字,全都老大老二老三的叫。後來他聽說鍾離識字是個文化人,特意跑來給他們搬磚鋪草建房子,向鍾離要了一個寓意好的字。
鍾離當時告訴他的是一個「樂」字,說是安樂、歡樂、喜樂、長樂之意。於是乘台歡歡喜喜的回去跟媳婦報告,家裡孩子有名字了。
於是青歲再碰見他們的時候,就聽到他們很自豪的說自己叫「二樂」、「三樂」、「四樂」,還有一個在護衛隊的大哥,叫大樂。
青歲:「……」原來真的有答案扔臉上還能視而不見的人啊!
這種學生上學會不會氣死老師啊?
反正青歲回去把這事告訴摩拉克斯的時候,對方的神情十分明顯的頓了兩秒鐘。
孩子們的棚車是聚落最好的木匠打的,每一塊木板都刷了三層烈焰花汁,只要不主動攻擊,性寒的急冰蛇都會避開。
是的,青歲已經知道了,那個急凍樹王蛇的族裔們是一種叫做「急冰蛇」的怪獸,喜寒懼熱,被火燒死會爆炸,血肉化作冰刺無差別攻擊方圓十米內的活物。
南邊全部都是急凍樹的地盤,急凍樹本身不去招惹並不會將寒氣蔓延,可自從上面誕生了一個異種王蛇之後,寒氣瀰漫了半座山,長年堅冰不化,草木不生,別說燒起來,想要點火都很難。
烈焰花汁塗抹在衣服或者木板上在常溫下會燃燒起來,但是進入急冰領地之後就會成為最好的禦寒之物,而且能保留起碼一個月,但是不能點燃成為明火,一旦點燃會在五秒之內燒光附著物,人不會被燒死但是隨後就會因為沒有了禦寒之物而凍死。
「那就一起吧。我和他交代幾句。」摩拉克斯向乘台點點頭。
男人連忙也點頭回禮,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這位鍾離先生的時候總是會感到不自在,也不是那種難受的不自在,而是感覺自己站在他面前很失禮很不好看的那種不自在,他平時不喜歡洗澡來著,自從被媳婦攆去跟鍾離先生打好關係每次去之前非得把自己弄得乾乾淨淨的,心無雜念的去見人。
青歲有點緊張的攥住了摩拉克斯的手指,他心裡知道肯定沒事,但是一聽自己要和摩拉克斯分開和一群小孩擠在一起,瞬間感覺呼吸都有點不暢了。
雖然這裡的小孩都已經挺熟的了,至少青歲能記住他們的名字,只是偶爾對不上臉,而且那些小孩也都礙於青歲平時的表現不太敢靠近。
但是青歲一想到自己要和一群會呼吸的會說話的人處在同一個,就感覺腳趾扣地,頭皮發麻。
但是他還是很認真的聽摩拉克斯說話:「從上次回來後好像就沒給你考過試了,那麼這次就來個小測驗好了。這次的測試題目是——在這場戰爭中,保護所有的孩子不受傷。」
作業和考試之類的詞都是青歲說出來的,摩拉克斯認為很貼切,於是很親切的滿足了青歲對於往昔的懷念,作業和測試都有,還無師自通了過程性考試和開卷考試閉卷考試階段性測試等等類型的考試方法。
想要愉快擺爛的青歲只想大喊:你不要過來啊!
摩拉克斯表示我可以不過來,但是作業還是要過來的。
當然了摩拉克斯也不是什麼喪心病狂的神,其實都是按照青歲可以接受的限度來的。平時青歲玩的可開心了,對於一些好玩的作業還頗為感興趣,連摩拉克斯悄悄增加了作業量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