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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變成風神也依舊保持著風精靈模樣的溫迪,或者說巴巴托斯蹭了蹭他的側臉,語氣堅定:「你可以的!」
三十歲的艾溫站在特瓦林身邊,無奈的扶額,對某個一有機會就摸魚的風神又愛又恨。
最近沉迷於美酒的風神頭上的呆毛都有些心虛的耷拉了一點:「我就說你可以做的很好的嘛!人們都說騎士長是最公正嚴明的人!」
未成年的特瓦林發出疑問:「但是,你不才是蒙德的神嗎?」
艾溫無奈的揪溫迪的呆毛,眼前的風精靈依舊是很久之前陪伴在身邊的朋友,不管對方是不是風神:「你呀,也稍微上點心吧,自由可不是讓他們隨便發展,太縱容的結果可不會太好。」
溫迪理直氣壯的叉腰:「那不是還有你嗎!還有古恩希爾德!她治理的可好了!蒙德是所有人的蒙德啊!」
艾溫沒說話,只是再次揪了揪他的呆毛,開心的笑容像翱翔在空中的飛鳥一樣輕快。
最後暖暖的陽光照亮騎士眼角的細紋,他意氣風發又不失沉穩的站在城牆上,遙望著蒙德愈加平緩的地勢與柔和的風,笑著對他的神明和朋友說:「好,還有我,還有我們。」
四十歲的艾溫騎士長依舊處理著蒙德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務,和古恩希爾德、勞倫斯、伊蒙洛卡還有千千萬萬的蒙德人民一起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讓自由之風吹到蒙德的每個角落,偶爾窗邊會迎來一個青色的不速之客,彈奏著風帶來的故事,歌唱著蘋果、鮮花和孩童的歡笑聲。
五十歲的艾溫看著朝氣蓬勃的下一任騎士,對同樣已經年老的古恩希爾德舉起了酒杯,「聽說你打算建個酒莊,想好叫什麼名字了嗎?」
「晨曦,叫做晨曦酒莊!聽起來不錯吧?」
「當然,聽起來相當不錯啊。」
六十歲的艾溫已經辭去了職位,倒是古恩希爾德依舊被挽留著,估計還要再待上幾年才能退休。午後,他坐在酒莊前,陽光穿過頭頂的葡萄架落到他已經鬆弛的皮膚上,風精靈坐在椅子扶手上抖了抖頭上的呆毛,遮住了他手臂上的老人斑。
騎士長清透的眼眸已經渾濁,然而堅定的信仰仍然清澈,他好像在看這個晴天,在看遠處的藍天白雲,在看欣欣向榮的人們,又好像只是在看肉眼難以捕捉到的風。
是的,他看見了。
那風吹過蒙德的城牆,掀動成人風塵僕僕的衣角,繞過孩童稚嫩天真的手指,掠過冰雪消融的山脈,拂過一望無際的平原,托起幼鳥顫抖羽翼,吹動眼前的葡萄葉,帶著一顆遠方蒲公英的種子落到他閃著光的眼睫上。
風來了。
「誒!艾溫,去旅行嗎?」風精靈頭上的呆毛抖了抖,語氣輕快又俏皮,像當初邀請那個少年成為騎士長時一樣。
「欸,艾溫,成為蒙德的騎士長吧!」
「好啊。」艾溫笑眯眯的抬起手,一如既往的回答道。
淡青色的風從他尚且稚嫩的手指穿過,又從乾瘦粗糙的手指旁掠回,拂過他已經灰白的髮根,掀起幾縷乾枯的碎發。
於是一名老人穿著詩人的打扮,帶著詩人的帽子,帽子上簪著一朵塞西莉亞花,身旁總是飛著一隻快樂的風精靈,走向了春風,夏雨,秋霜和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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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璃月時,風精靈拿著扶明少君的信物聲稱自己是對方的舊友,從契約之神的酒窖里偷了兩壺好酒,並留下挑釁的字條說是有本事也來偷他的。
溫迪寫字條的時候十分灑脫,因為他身上並沒有自己的酒。他的酒都放在艾溫的家裡,反正岩神和扶明少君應該不會無恥到去夜襲蒙德前騎士長的酒窖,嘿嘿!
艾溫裝作老人在城外接應,看著不靠譜的朋友被扶明少君發現,提著劍追了風精靈兩條街,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他們去了若陀龍王鎮守的天礦,去了慶雲頂之上,去了輕策莊、霧沼林……把璃月的美景全都看了一遍,那位鼎鼎有名的扶明少君還給他們打光,然後用璃月特產留影石照了一張相片。
艾溫拿著和風精靈的合照來到稻妻,他那一生放蕩不羈的神明好友致力於坐在雷電影的腦袋上,仗著對方姐姐不在又不許隨意動武的限制使勁逗,還要帶著雷史萊姆一起坐上去,把那個小姑娘逗的差點哭了(艾溫的濾鏡)。
這時候成熟的騎士長才不滿的把搗亂的友人拎回來,揪著呆毛像年少時一樣嚴肅的告訴對方不可以這樣。
雖然他知道那個小姑娘其實是神,比他不知道大多少。
等到他拎著溫迪去往海邊,遠離了那位神明,艾溫才噗嗤一聲笑出來,那個小姑娘板著臉想打又迫於姐姐的威懾不敢打的表情真的好可愛,也好好笑。
顯然,自由的神明和他的信徒對於他國的神都不是那種過於敬畏的性格,艾溫甚至笑眯眯的寫了幾首詩記下了這件事,以至於有段時間蒙德和稻妻的商人關係很是不好。
蒙德人認為風神大人肯定且信任的騎士長大人不會撒謊,而稻妻人認為蒙德人都是在胡扯敗壞他們將軍大人的威名!
他們一起遊覽了海祇島,摸過狐狸的耳朵,揪過妖怪的尾巴,順著一望無際的大海飄到了楓丹,從尚且奢靡和破敗並存的楓丹離開,走到了綠樹與黃沙的國土,鮮花為兩邊的人民建造橋樑,須彌正在欣欣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