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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共情能力確切的說起來也不是他自己的,現在他到是沒有那種能力了,但是熟能生巧,一般的人他打個照面也能很自然的察覺到對面的真實態度,摩拉克斯倒是從來沒在他面前藏過什麼,對於青歲他都是很直接的說想告訴不想告訴什麼的。
但是他要是真的掩飾起來,青歲也是猜不透他的想法的。
只不過青歲也沒想著猜罷了,只是往他身邊靠了一點,囑咐道:「打架的時候小心一點。」
「好。」摩拉克斯答應的很自然。
青歲就點點頭,看著他的身影一閃,迎上戰場上驀然出現的一道烏黑的流光,這顏色他在赤昀身上也看到過,只不過赤昀身上的烏光正氣凜然,更是像山水墨畫般寫意美好,而眼前這個確實雜亂無章的瀰漫開來,讓人感到混亂和怪異,就像是噩夢一般。
「鋥!」
兵戈相交之時,五夜叉皆已入陣,呈合圍之勢,戰事一觸即發。
格拉西亞倒是沒有半點自己落入下風的自覺,看上去還很自信的模樣,她相貌頗為美艷,一身紅黑相間的裙袍,漆黑的指甲極長,身上沒有半件飾物,卻比一身珠翠更顯得華麗和奢靡,眼眸是本就是純黑的,抬手揮出招式時,連同眼白都變成純黑色了,看上去妖異又充斥著極強的蠱惑。
「呵……」格拉西亞的笑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她轉了轉手上的一枚紅寶石,看著摩拉克斯,「裝模作樣。」
她對下面包圍過來的大軍沒有任何動容,只見麾下幾個大魔也只是慌亂了一陣,便胸有成竹的也掏出一枚寶石捏碎了,寶石內的猩紅液體滴落到地上,瞬間冒出大片紫黑的煙氣遮掩了視線,她和摩拉克斯所處的這個視角瞬間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對面的摩拉克斯還是平時最常穿的那幾套衣服之一,這次是白與暗金的衣袍,看著就像坐在案前批文書的俊秀模樣,但是只要看著那雙烈日熔金的鎏金眼眸,其他的一切都直接被忽略掉,只剩下一往無前的戰意,對于格拉西亞的嘲諷與動作也都沒有半分的動容,只是乾脆利落的抬手就是一槍橫掃出去。
若是沒有半點野心,是不會有這樣的眼神的,而如果是為了守護而產生的野心,反而更加強烈,他既然是戰無不勝的武神摩拉克斯,也是尊貴無雙的岩王帝君,要聽最好的曲,賞最好的花,看最好的戲,自然也會有最後的勝利。
天上只剩下朦朧的不知是太陽還是月亮的光團,灰紫色的靜靜高懸著,若是沒有底下這片戰場,說不得還是個值得欣賞的奇景。
青歲伸出手,手心浮起一朵潔白的四照花,淡淡的金色流光溢散到空氣中,一滴赤金的血液緩緩流入花蕊,無形的波紋瞬間激盪開來,他看向鎮時塔的方向,璃月大地上,搖曳生姿的四照花緩緩散發出微光。
「你願意為我祈禱嗎?」
有一個聲音問道,每一個璃月的子民都聽到了這句話,很多人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但是奇怪的是一響起他們就知道了,這是扶明少君的聲音,於是無數人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當然願意!
青歲輕輕的在花蕊處畫了幾筆,將那上面的赤金勾畫成了一枚岩印的模樣,然後將四照花埋進了地里,倒也不是隨便埋的,下面就是地脈,若是成功的話,大概還會有很多人或者神都會受益,當然,其他神或者人用是要「借」的,因為這裡面還附帶了一份契約。
其實沒有他摩拉克斯也能贏,又不是沒打過,只不過會死更多的將士和百姓而已,不論敵友。
摩拉克斯剛剛對著他嘆氣也是這個原因,青歲認為自己若有若無,甚至一度覺得自己幹了壞事,但是對於那些活下來的,被解救的生靈來說,他就是最慈悲的神。
若陀龍王顯出原形,正和對面一個也長的十分威武又奇怪的大塊頭對戰,只不過那傢伙塊頭看上去很大,氣勢卻比較弱,因為實際上他老子已經被若陀宰了,他是臨時充陣上來要拖住龍王的,可惜若陀龍王雖然比較愛吃素,但是打起來可不好糊弄,被一爪子拍歪半張臉又被拍回來,若陀龍王似乎是撥弄玩具似的,左一下右一下把這個大塊頭打的眼冒金星,最後不耐煩的尾巴一甩直接拍飛出去,暈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只是這一下子把大塊頭的骨頭摔碎了不少根,把他身上帶著那塊紅寶石也摔碎了,於是這邊戰場的成了第一個被夢倀入侵的地方。
當然若陀龍王也不是好惹的,夢倀一出來他就發現了不對勁,於是飛快連拍幾下,將地面拍出幾道深深的裂縫,用岩牆把那大塊頭和旁邊的煙氣都隔絕在裡面,結果很快裡面那個大塊頭就又爬了起來,嘶吼著錘牆,聽著動靜比沒受傷之前更有勁。
「什麼玩意兒?以前有過這東西嗎?」若陀回頭問身後的一個副將,「打成那樣還能爬起來?他骨頭也撐不起來了吧?」
那副將也遲疑著觀察了一會兒,像是想起了什麼:「看著……像是魘氣,以前遇上過一次,吸了之後六親不認敵友不分,押回去關在來,在牢里種上扶明花才安靜下來,卻也一直沒醒,上面只道不要外傳,後來就沒遇過了,漸漸的也就沒想著這個事了,莫非那次只是拿來做個試驗?」
若陀聽他這麼一說,也想起來了,之前摩拉克斯是跟他說過這個事,還讓他注意來著,只不過說的是名稱是「夢倀」,也沒說個具體的模樣,只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後來又說不必太擔心已經有解決辦法了,所以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