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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
這個名分好像能把千軍萬馬都難以抵擋的無邊殺意溶解,鐵騎金戈與白骨黃沙都在如畫眉眼中化成安定。
他感覺到自己被輕輕放在了床上,淡金的眼眸中倒映著被放下的紅帳和搖晃的燭火,還有近在咫尺的鎏金鳳眸,是直白的喜歡和占有。
大概沒有人能抵抗摩拉克斯這樣的眼神,但是世界上只有青歲能看到,於是青歲覺得自己也不是不能醉一下。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很慫的扶明少君仗著自己喝了酒,伸手按住摩拉克斯的肩膀,一使勁把他們換了個位置,氣勢洶洶的低頭親下去。
被推倒在床上的摩拉克斯伸手攬著某個慫人的腰防止他掉下去,十分心安理得的微微仰起頭被親吻。
青歲只當自己沒看到他眼裡的笑意,假裝自己醉的不輕,把摩拉克斯的唇角咬腫了,抹的唇脂也蹭了一點到他的側臉上,然後趴在他身上對著他的耳朵說悄悄話:「我想看你的龍角,好不好?」
他故意往耳邊吹氣,像個小流氓調戲綁架來的貴公子,被調戲的岩王帝君如玉般的耳垂變的通紅,燭光打下的些微紅影都看不見了,眸光深深,修長的手指虛虛從小流氓的腰間滑過,卻沒有真的落下去,而是十分好脾氣的反問:
「哦?只是看一看嗎?」
青歲真誠的點頭:「真的,我就看看,絕對不摸!也不會咬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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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仙魂落、切切慕重岩,道是天生姻緣。黃沙白骨作君榭,便是神入凡間,一劍破滄淵,離離三千年,才逢春宵水雲間。」——說書選段·長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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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歲趴在摩拉克斯懷裡讓對方給他揉腰,畢竟也算是久違的體驗了一把腰酸背痛的感覺,成了魔神之後許久沒有過這種感覺,還頗有些懷念,以及怨念。
說到底還是太過分了,誰家洞房洞半個月啊?
床都給你洞塌了不可。
當然了,摩拉克斯親自選的床自然是不會塌的,但是這不妨礙青歲抱怨,尤其是最後……
青歲怨念的用摩拉克斯的肩膀磨牙,語氣不滿:「最後我根本沒聽到!那不算!不算不算!」
摩拉克斯把他散落的半長發用紅繩束起來,照常掛上一枚岩印發墜上去,挑眉笑:「那只能怪阿歲不爭氣,怎麼就暈過去了呢?」
青歲瞪他,使勁拽他頭髮:「不算不算!就是不算!你再喊一遍!」
摩拉克斯裝作不知:「喊什麼?」
青歲才不上當:「你知道的!再喊一遍再喊一遍!」
摩拉克斯忍笑:「當真不知。」
青歲鼓著臉轉過頭不理他了,從他身上跳下來轉頭就走,雪色的衣襟遮不住曖-昧的紅痕,從微微松垮的衣領看去,鎖骨之下,心口處閃過一抹璀璨的金光。
他剛剛轉身,就被摩拉克斯扯住衣袖,含笑從容喚道:「夫君。」
青歲臉又紅了。
第106章 番外·嘿,摩拉先生
人們常說,在遙遠的過去,璃月大地上存在著神明,真正的神明。
陳樂樂對這個傳說深信不疑,因為每個璃月人都對此深信不疑,提瓦特七國並立,璃月的執政神明是存在時間最長,史書記載最多,也是在那場傳說中的戰爭中最先離去的幾位神明之一。
「初,帝君視人間苦,蕩滌四方,收之一隅,交於塵、灶二神,仙人共持,離民安樂……既去,扶明照夜,承遺志而挽天傾……」
課堂上老師念著令人犯困的文言文,十六歲的陳樂樂同學聽的眼冒金星。雖然他是很喜歡這些仙神的故事啦,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讓老師這樣慢悠悠拉長語調一念,逐字逐句的講解釋義,他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明明在家裡研究那本破舊的古書時再晦澀的文言文都能看下去的。
困的差點把頭嗑地上的陳樂樂同學喜提罰站待遇,終於等到放學,只覺得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疼,深深的嘆息為什么小孩子都要上學,而且為什麼大人會覺得所有的小孩都可以學好,萬一有的小孩沒有這方面的天賦怎麼辦?
他背下一篇課文的工夫都能做出一桌滿漢全席了。
帶著罰抄二十遍課文的懲罰回家的陳樂樂同學嘴巴撅的能掛上油瓶,走到家門口時正好看到隔壁的鐘時哥哥穿著一件淺色的長風衣,戴著一頂貝雷帽,柔軟的白髮編成三股辮從左側肩膀落到胸前,用一枚岩印發扣別住,手裡抱著一捧花,似乎正要出門。
「鍾時哥!」陳樂樂同學像青蛙一樣蹦的老高,書包直接被他砸到了門上,哐當一響,也不知道是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才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自稱鍾時的青年掃了一眼陳家不久前剛換的鐵門,仿佛已經看到了忘乎所以的陳樂樂同學被男女雙人混打的未來。
「鍾時哥要出門?是去買香嗎?我和你一起吧!免得你一會兒又走丟啦!」穿著藍白校服的陳樂樂身高大概在同齡人的中等範疇,但是由於一張尚有嬰兒肥的娃娃臉,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不少,和鄰居家大哥哥一起逛街的時候常被認為是對方的兒子。
陳樂樂對此心情複雜,因為鍾時哥明明看上去也很年輕,為什麼買菜的商家從來不會把他的年紀往小了認?
在乘慶女士的拖鞋將脫手而出的前一刻,鍾時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