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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歲茫然:「什麼?」
「我心悅於你。」
青歲的手瞬間緊張的握成拳,不知道為什麼心裡一抖:「我、我知道。」
摩拉克斯沒有回頭,也沒有停下,灰色的霧氣和扭曲的樹影斑駁,天空一片灰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看上去實在不是個好的談情說愛的地方。
但是他很鄭重的說道:「我會擔心。」
青歲眨眨眼,感覺視線有點模糊,沉默著抱的更緊了一點。
魔神是有感情的,不是小說里寫的斷情絕愛的仙神,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存在。
摩拉克斯也不總是克制的,他可以歡笑,自然也可以痛哭,會感到快樂自然也就會感到悲傷。
如果成為了對方唯一僅有的存在,卻沒有對自己在他心裡的認知,那不是喜歡,是一腔情願的信仰。
他和摩拉克斯一直在同等的位置,他不能那麼自私的把對方放在神壇上,獻出自己全部的愛,得到了偏愛和注視之後,又要求對方如神明一樣對待他,冷靜、克制又慈悲,那是才是最大的殘忍。
「下次親的時候不許咬。」
「視情況而定。」
「若陀什麼時候來的?」
「你拽我頭髮的時候。」
「……那你怎麼還不停!」
「沒關係,他不會介意的。」
青歲感覺自己羞恥的腦袋要冒煙了:「他不介意我介意!」
摩拉克斯沉思良久,回答道:「那我下次布個結界。」
青歲惱羞成怒的跳下來怒氣沖沖的走到前面去了。
第51章 共生·其一
青歲整個臉燒的慌,連脖子都一齊紅了,也不知道是臊的還是氣的。
而且他想起來,現在的凡人社會裡,對於這種事好像也是比較開放的,摩拉克斯不會是還專門跑去觀摩了吧?
青歲知道摩拉克斯有這個習慣,他很喜歡觀察別的種族的生活,尤其是對於人類,他教會了人類很多,卻也在人類慢慢的衍化中學會了很多。
不要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跟著學啊!
剛才黏糊在摩拉克斯背上的時候還沒這麼羞恥,現在一個人走的時候,那種殘留在感官里的異樣卻愈發清晰,眉眼、臉頰、鎖骨、唇角、手腕以及肩頸,吻痕沒有消散,連帶著觸感也似乎並沒有離開,青歲努力的扯著自己的衣服,感覺多看一眼就要爆炸了。
青歲努力保持鎮定,把臉上的熱意壓下去,伸手撫上面前高大的石柱,裡面似乎並沒有什麼危險,孩童也不是直接擠著疊在一起的,而是之間有一層輕薄的石板,似乎是一種機關,每放進一個孩子就會自動彈出。
白袍人消失了,一個也不剩,好像剛才他看見的一切都是幻覺一般,但是青歲知道,那絕對不是幻覺。
「這些柱子本身並沒有具有傷害性的機關。」摩拉克斯也伸手按上石柱,給六根高大的石柱加了一層禁制,與這裡隔絕。
「這邊似乎不是主場地,對了,剛才我的影子?」青歲檢查了一遍,所有的孩子都安然無恙,呼出一口氣,突然想起來這件事轉頭去問摩拉克斯。
「消失了。」摩拉克斯道,「和被殺死的一樣,保持警惕。」
青歲點點頭,被分離的影子本來應該是被操控的,他那個屬於特殊情況,如果還有下一次分離出來,就不一定還是剛才的狀況了。
「這是……水?」青歲站在宮殿消失的那片土地上,腳下的土地比外面的要柔軟一些,他蹲下身仔細查看,在地上發現了一點藍色的殘留物,好像還有一點熟悉的氣息。
摩拉克斯看了一眼,神情凝重了一些:「是奧賽爾,他的傷好了?」
青歲十分果斷的搖頭:「不可能,他的傷起碼要養上一千年才能活動。」
「他不能行動,他的妻子跋掣可以。」摩拉克斯淡淡道。
青歲點點頭:「這些孩子怎麼辦?就算石柱本身沒有危險,放在這裡也不安全,留雲她們能進霧沼林嗎?」
摩拉克斯道:「留雲她們沒辦法來,她們的氣息和形象早就被各方熟悉,我令夜叉暗中跟隨,進入內城並不只有從霧沼林一種方法。」
青歲瞭然的點點頭:「安杜木里現在在哪?」
摩拉克斯轉了轉手腕,似乎只是活動了一下身體,語氣平靜:「不知道,剛才帶你出來的時候跑了,不過也跑不了多遠,這裡我和若陀已經封起來了,不過暗探也失敗了。」
他眸中還帶著幾分遺憾,似乎很可惜這次暗探沒能成功,並且直接打進了敵人老家。
青歲想了想剛才的天動萬象,估計只要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那是岩之魔神的力量,也沉默了。
好像確實沒法狡辯……啊不,解釋。
「沒關係,反正有好多事情直接問比較快。」青歲安慰道。
他只關心摩拉克斯的心情,只有安杜木里想不想口吐芬芳關他什麼事,更何況放他血的事還沒完呢。
摩拉克斯卻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方才分散時,你看到幻境了嗎?」
青歲一愣,然後點點頭:「看到了,很拙劣的幻境,是我們去找善泉的時候。怎麼了嗎?你看到什麼了?」
摩拉克斯沒說話,只是看著他。
青歲跟他對視半天,最後無奈的又跑回去,牽住他的手,耳根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