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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連一滴滴多餘的體力和精力都不會給他們留下的雨月小姐啊。
不會是被誰冒名頂替了吧?
「你這是什麼眼神?」
注意到卡卡西的視線,算帳中的雨月抬起頭。
「咱們這裡不搞階級或者資歷這種虛的,有什麼問題你直接問就好了。」
少年沒想到自己的態度已經明顯到這個程度,他有些尷尬的移開了視線。但還是沒抵抗的了內心的好奇心。
「那……我就說了?」
「說吧。」
「雨月小姐怎麼沒同意讓他們給翻新一下房子呢?這不像你的……啊,我是說反正也不用額外出錢,得個新房子不好麼?」
好險。
旗木卡卡西吞了口口水。
差點就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雨月小姐應該沒注意到吧。
雨月:……聽不懂才怪。
只不過她懶得計較這點小事。
一個合格的、寬宏大度的老闆,怎麼能跟員工的口誤斤斤計較。
啊,等會兒得記得跟止水說一聲。
給卡卡西多加點輪崗排班。
有功夫想這些,看來還是工作太輕鬆了。
得給他上上弦。
年輕人可不能這麼鬆懈。
腦子裡想著安排,雨月嘴上也沒停下,回答了旗木卡卡西的疑問:
「整體翻新要耽誤多少生意你想過沒有?」
「店裡這麼多東西要整理,就憑咱們幾個哪兒忙的過來——再說了,你見過哪家百年老店外表是新的發光的?」
當然主要還是雨月覺得沒必要占這個便宜。
能白嫖當然好,但白嫖也得分時候。
她現在跟木葉本來就不對等,這時候答應反而是因小失大,容易讓對方輕看自己。
兩人關係不對等的情況下,這種就不是『白嫖』,而是『接受施捨』。相當於把自己放到了柔弱的、需要被照顧的位置上。
一旦這種認知被確立,那木葉就算以『保護者』甚至於『支配者』自居,對她隨叫隨到,她也很難反駁。
要只是尋求一個庇護,那這樣無可厚非——甚至是件好事。
可雨月要的不是一個『沒人庇護就活不下去』的下位身份。
她想做的,也是要能跟這些人平起平坐。
再說了,她又不是不裝修就經營不下去。
不過這些就是另一個層面的問題了,跟卡卡西這些忍者的關係也不大。
前面幾句旗木卡卡西還跟著點頭,因為確實是句句在理,但到最後一句他懵了:
「百、百年老店?」
是他記錯了還是雨月小姐瘋了?
他明明記得這個店鋪攏共在木葉也沒幾年啊。
那還是把之前它還是不起眼的小店的時間也算在內的結果。
只說雨月小姐的話,那就更短了。
別說百年老店了,也就比滿月好點吧。
雨月看著旗木卡卡西搖了搖頭,忍不住語重心長的道:「卡卡西,你看待事情,不能只看表象啊。」
旗木卡卡西:……那不然呢?還要看什麼?骨骼?那也得有啊。
他實在不能理解『百年老店』跟『雨月商店』還有『自己不應該只看表象』這三件事有什麼必然聯繫。
「要往長遠看待事物,要深入的去思考——難道有哪家百年老店,不是從第一年開始做起的麼?」
……那當然是所有的都是從第一年開始做起的。
但這跟你說的『百年老店』有什麼關係呢?
「但這跟我們說的有什麼關係?」銀髮少年時常因自己跟不上雨月商店其他人的思路而覺得格格不入。
雨月理直氣壯道:「當然有,關係大了。我們現在就是在從零開始做百年老店啊,雖然今年只是第一年,但我們也可以說這是百年老店
的創始年、是元年啊!」
少年面罩下的臉震撼了。
——這都行?
還能這種理解法?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
「我們現在做得每一件事,對雨月商店還有這個世界來說,都是開創性的,都是今後具備歷史意義的。」
「每個項目也都是全新的項目,是能給世界帶來變化的——你看看現在我們正在進行的工作,哪個不是大受歡迎,大紅大紫?這就證明了只要我們努力工作,勤勞經營,就能一次又一次的創造新的銷售奇蹟。」
「這樣的店鋪,難道還沒有成為百年商店的希望麼?」
卡卡西:有當然是有。
「作為一個能參與其中,擁有從零開始創造一個百年老店的機會的人,你難道不激動麼?不覺得自己應該更努力的去勞動,靠自己的雙手去為了這個目標奮鬥麼?」
激動是激動。
但是再這樣過勞下去,就算不上戰場,他可能也見不到五十年的那天了。
少年露出了死魚眼。他覺得自己真的承受了太多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沉重。
不,或者他從開始就不該就這個問題發表疑問。
少年這麼想著,但到底是沒有再就這件事發言,而是回到了最初的話題。
「所以你是故意保持這個陳舊的外貌的?」
「這怎麼能叫陳舊呢?這叫有歷史感、有歲月流逝的痕跡。」
雨月看向旗木卡卡西的眼神,就像是老師看待怎麼教都教不會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