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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可不是配得上宇智波的地方啊。」
大蛇丸用沙啞的聲音道。
「沒有什麼配不配的。」
宇智波止水說著,突然在大蛇丸房門前重重的丟下了一個人。
「這是來殺你的刺客。」
他也沒用賣關子,直接將那人的身份告訴了大蛇丸。
「哼。」
大蛇丸到沒有表現得意外,只是瞥了一眼之後就不感興趣的移開了視線。
「我現在來,是來跟你做一筆交易,一個對你對我,都有好處的交易。」
「哦?」
大蛇丸來了點興趣,但也只是一點。
「那麼止水君要跟我談什麼交易呢?」
大蛇丸帶著些讓人不適的恭敬語氣道。
「當然是給你脫罪的事。」
宇智波止水話音落下,大蛇丸就猛地睜大了眼睛。
「雖然你做的事情已經是不容更
改的大罪了。」只有一隻眼的青年看向監獄中的男人,「但是,『主犯』還是『從犯』,結果肯定是不一樣的,不是麼?」
大蛇丸沉默了。
因為這不僅是交易,同時,也是抉擇。
……對於選擇站在那邊的抉擇。
大蛇丸可不相信宇智波止水跑來跟自己做交易,是真的因為在意他。
更大的可能,還是希望借他的手做某些事。
而現在來看,就是對方想接著這個機會,一口氣扳倒團藏大人。
這大蛇丸就得掂量一下了。
畢竟比起岌岌可危的宇智波一族,團藏大人在木葉的經營更久也更深。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要是團藏大人沒有被扳倒而是緩過來了,那他背叛對方的話,肯定是第一個被清算的。
「如果你指望團藏能幫你的話,那還是不要想了。」
面前的宇智波止水像是猜到了他的心思一樣笑了一下。接著指了指地上那個生死不明的刺客道:
「你以為他是誰派來的?」
大蛇丸沉默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要是還不知道是誰準備要自己的命,那枉費他當了這麼多年忍者。
只要自己一死,接下來自然就是死無對證。
一切的事情就都可以歸咎到自己身上,那麼團藏大人確實可以如自己所想的脫身了。
只是這個脫身的代價,就是自己的死。
……真不愧是團藏大人啊。
永遠都這麼殺伐果決,棄卒保車這招用的可真是爐火純青。
既然團藏大人不仁,那就不能怪他不義了——更何況他們兩人之間,本也沒什麼『義氣』可言。
談妥之後,審訊的時候大蛇丸當場乾脆利落的將能交代的不能交代的都說了。
包括但不限於自己是怎麼確定目標,而團藏大人又是怎麼幫自己把實驗題搞來的。
以及志村團藏多年來對木遁細胞,以及寫輪眼的覬覦。
他都爆料到這個地步了,自然就徹底跟團藏決裂了。
更不要說他還在宇智波止水的幫助下,把自己洗成不得已被支配的『從犯』。
——畢竟那可是團藏大人誒。
團藏大人讓他幹活,他敢不幹麼?
當然不敢,所以他也是被逼無奈。
至於別人信不信……
一部分是信了(畢竟如果團藏真把任務按到他們頭上,他們也不敢拒絕)。
另一部分則是選擇把視線投到了三代火影身上。
大蛇丸的話是真是假其實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三代火影如何看待和決斷。
是選擇相信學生,還是再次選擇包庇自己的老隊友。
這才是關鍵。
三代火影雖然優柔寡斷,但畢竟不是傻的。
他當然明白這些人為什麼如此看著自己,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而這也確實是自己此時此刻最擔心也最為難的事情。
是保學生,還是保團藏。
「猿飛,你要考慮清楚。」
團藏的聲音傳入耳中。
「究竟誰對村子貢獻更多,究竟誰才是村子必不可少的那一個。」
就算到了這個地步,志村團藏仍然用著居高臨下施壓的口吻。
——顯然,他絲毫不認為自己會是那個被拋棄的。
然而就是如此『正常』的他,在三代看來卻是那麼的陌生。
為什麼,他能這麼理所當然的拿出過去的功績來說事呢?
明明村子裡的每一個人都曾為村子付出甚至犧牲,為何到他口中,就只有他的才是需要格外重視的呢?
他做的那些慘無人道的事情,為何就隻字不提?
難道他真的認為,這些也是『必要的犧牲』?是為了村子,不得不去做的事?
猿飛日斬第一次覺得自己無法直視自己老隊友的視線。
也前所未有的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都老了。
而衰老,帶來了改變。
讓曾經無比熟悉的人,變成了自己不認識的模樣。
他移開視線,看向了大蛇丸。
儘管三代還沒開口,可他的舉動,卻已經讓人們知道他的決定。
他沒有選擇身為老隊友的志村團藏,而是選擇了自己的徒弟。
放棄老邁的選擇年輕的,其實對忍者來說並非是無法理解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