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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道:「首先是煤氣爆炸案。當時的公安是你?為什麼要製造那個偽證?」
時間太過久遠,降谷零愣了愣,才從記憶里把那起案件撈上來。
和赤井秀一、柯南的往前調查不同,對他而言,爆炸案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直到被問起前,他都沒想到這個問題有什麼值得詢問的必要、
他說:「因為土門康輝。」
「土門康輝想殺ka——他,當時的泥慘會投其所好,藉機與土門康輝搭上關係。有了議員做靠山,泥慘會會立即反咬朗姆一口,我需要這個結果。」
所以,降谷零才順水推舟地製造偽證。泥慘會背刺朗姆,波本救了他一命,藉機打入了朗姆陣營。
沖矢昴評價道:「一步險棋。」
「有用就行,」降谷零自嘲地笑了一聲,「不過現在證明的確兇險,我自己都差點折在裡面。」
沖矢昴點點頭,在白板左側寫下「安康小區」,末尾延伸出一個箭頭,指向四個字:土門康輝。
土門康輝·入獄(死亡)
柯南說:「下一個,米花銀行。」
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場景。代表三方勢力的三個人匯聚於此:赤井秀一,FBI;降谷零,日本公安;柯南,獨立調查。這是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三方願意完全交換信息的機會,柯南產生了一種預感,所有難以捋清的謎團,都將在這塊白板上迎刃而解。
白板左側的事件按時間順序發生,現在,已經到了米花銀行搶劫案——蘇格蘭第二次出現的時候。
柯南:「那時你還扮成赤井先生……」
「貝爾摩德幫的忙。」降谷零說,「我知道後續,你們的案情會議我在公安都聽見了。有什麼問題?」
沖矢昴一叩白板:「洗錢。」
柯南與降谷零都看向他。沖矢昴單手插兜,拇指轉著簽字筆,「搶劫案我沒有參與,但大致知道經過。綁匪的目標是地下金庫,贓款追回後,金庫中的儲藏仍然與帳面數額不對等,有人私自將存款挪作他用。」
「之後,米花銀行副行長因挪用公款罪被起訴,」他轉過頭,「挪用公款的,只有他嗎?」
降谷零搖搖頭:「米花銀行名義上歸屬間宮財團旗下,實際由間宮分家運營,背地裡涉及洗錢和高利貸業務,是朗姆個人進帳的重要來源。」
「後來間宮分家遭遇車禍,生死不明,」柯南說,「就是因為搶劫案調用了太多警力。警視廳趕到現場,他們乘坐的車輛已經墜下了杯戶中央大橋。」
頓了頓,沖矢昴突然橫插一句。「有人生還嗎?」
「我問問目暮警官。」
手機被調到免提,得到的答案卻是,其中一個當時車上的人——間宮分家的少爺,間宮貴人,幾天後自己找回警視廳,公安卻立刻帶走了他。
「放人是松本警視正的決定。」
柯南問:「那,帶走他的人是誰?」
目暮報出了一個名字,降谷零一愣,說:「我的上司。」
電話掛斷後,他沉默很久。柯南不知道他的沉默意味著什麼,片刻,降谷零忽然提起一支筆,在白板上將這行補充完整:
米花銀行搶劫案 →間宮貴人
這是起聲東擊西的絕妙詭計,蘇格蘭策劃了這起搶劫案,既讓米花銀行內部挪用公款的罪證暴露在聚光燈下,又分散警力,劫走了本該受到嚴密保護的間宮分家。
降谷零看了這行字很久,幾乎自言自語般道:「……只是為了間宮嗎?」
一段更長時間的沉默。沒有人說話,隨後他轉過身。
「先到這裡。下一起,東都環狀線劫持案。」
*
——又一樁漫長、繁雜而糾結的大案。
各路人馬攪在一起,讓局面亂成了一鍋粥。事件起因,是強迫症建築師森谷帝二想毀掉自己不對稱的作品,南杯戶大橋。為此,他以挑釁工藤新一為由來掩蓋自己炸橋的真正目的。
柯南接到變聲器偽裝的匿名來電,找到了藏在樹底的炸彈,隨後得知,兇手又在環狀線上安裝了五顆炸彈,所有電車都不能以低於六十公里的時速運行。
同時發生的,還有東都環狀線電車上的一起謀殺案。
和泉直子對弒父兇手的復仇。
十年前,連環殺人犯小倉千造潛逃,直到最近被警方逮捕歸案,森谷帝二事發時,押運他的佐藤美和子、高木涉都在車上。和泉直子在電車廁所中殺害了小倉千造,這起案件被當時偽裝成私家偵探的安室透解開。
除此之外,柯南又在後來與萩原研二的聊天中得知,當時的松田陣平也在車上。和泉直子被佐藤美和子銬住後,他還來到兩人面前,東拉西扯了兩句無關緊要的話。
沖矢昴很快抓住重點:「蘇格蘭為什麼在電車上?」
柯南從貝爾摩德口中得到了這條訊息,動機卻不得而知。降谷零說:「他的目標是小倉千造。」
「但殺死他的人是和泉直子。唐沢裕為什麼要親自去?他既然策劃了這一切,也該知道,森谷帝二因為紅塔美術館的事對他懷恨在心。一旦他在車上,一定會被他當成靶子。」
實也如此。森谷帝二甚至向警視廳追加了一通電話,指定唐沢裕必須留在最後一節車廂。
除此之外還有疑點,貝爾摩德說蘇格蘭會近距離欣賞藝術,如果唆使和泉直子復仇正是這種所謂藝術的具體表現形式,為什麼從頭到尾,唐沢裕都沒有和這女孩接觸過,反而松田陣平與她相談甚歡?失蹤的松田陣平為什麼會出現在組織內?他和蘇格蘭……唐沢裕又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