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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境子喃喃道,「但怎麼可能?土門康介那麼有錢,還、還和國內頂尖的律所合作,無論是誰,這個原告的辯護人也不該輪到我啊?」
「正因為那是國內『頂尖』的律所,你才有這個機會。」唐沢裕慢條斯理地糾正她,「只要你發揮出最高的職業水準。明天最新的證據公布,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了。」
橘境子依然躊躇,他側過頭,將菸頭碾滅在菸灰缸里。
「知道你為什麼有機會殺了他嗎?」
這句話是問羽場二三一的。沒等後者回復,唐沢裕已經自問自答道:「因為每晚固定的那家酒吧,就是他和土門康介約定的接頭地點,我盯了他們三周,沒一次有任何外人在場,案發之前的幾個小時,兩人還見過一面。」
——既然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那麼無論發生什麼就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所有人都認為村上浩一與土門康介之間起了衝突,那麼衝突就存在過,」唐沢裕語氣很淡,「土門康介天然有謀殺動機。」
他盯著橘境子的眼睛,橘境子知道他在裡面看到了猶豫。
不可否認的是,聽到羽場二三一不會出事,她的心已經前所未有的動搖了。
一夜過去,昨晚的記憶已經變得斑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冷靜做完那些事的。替羽場二三一銷毀罪證是一時衝動,衝動的起因則是,她不希望自己的戀人就此離開。
從這一角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了誰,是無私還是自私。
但要讓無辜的土門康介——即使從因果循環的角度,這個人罪有應得——來替羽場二三一頂罪。
橘境子看向照片。
她的良心猶豫在了道德的門檻外。
客廳短暫地陷入冷場,夕陽的光輝一寸寸黯淡下去。等到窗外的天際徹底沉入深藍色,唐沢裕平靜起身。
「那麼我先走了。」
他說走就走,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乾淨利落。男人的背影繞過沙發,橘境子猛然轉身:「等等!」
她磕磕絆絆地問:「那土門……的事,怎麼辦?」
「你不是猶豫嗎?」唐沢裕沒有回頭,「那就算了。」
「我只是一個提議,你當然可以拒絕,我能夠理解。不是所有人都有這種涉險的勇氣的。」
混淆司法的行為,卻被他模糊成「涉險」,只是在場的誰都沒注意到。橘境子一時愣在原地,卻聽羽場二三一低聲道:「我做。」
在這場漫長的交涉中,真正的兇手第一次站了起來。
橘境子驚疑不定地轉過頭,男人的側影有些佝僂,難以抑制的頹唐從他的每一根胡茬里冒出來,只有聲音是平定的。
「你說得對,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即使不是在普世認知的正義層面……」羽場二三一深吸一口氣,「我的道德已經死了,但希望更多人的正義活下來。」
*
B在躺屍【lz】:
某個字母君的洗腦包,發布時主線剛走到紅黑篇附近,那我們的分析也從這裡開始。
不知道大家記不記得,紅黑篇的開端是因為一顆巧合的口香糖。女主持人水無怜奈因為家裡的門鈴總是會莫名響起,便邀請毛利小五郎前來調查,柯南把竊聽器用口香糖黏在水無怜奈家門口,離開時卻忘了回收。
水無怜奈出門時,口香糖正好卡在了她的高跟鞋鞋縫中,柯南因此聽見了她和琴酒的通話。
但這裡有個不起眼的細節:水無怜奈是通過沖野洋子拜託的毛利小五郎,也就是說,這趟外出的行程其實是突發的。
在此之前的主線剛結束美術館爆炸案,唐沢裕在醫院點破了柯南的真實身份,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柯南約他第二天在阿笠博士家見面,所以第二天,約定被水無怜奈的委託打斷,他必須發簡訊推遲,這個時候,唐沢裕的回覆卻是:【沒關係,正好我也有事。】
[截圖:一個放在桌上的手機,簡訊頁面是隱約可見的小字.jpg]
>層中回復
【。】
【原、原來還有這條簡訊嗎……】
【我大概和大佬看的可能不是一部漫畫,不管接下來要說什麼,先輕輕放個膝蓋】
【我倒是記得這裡。所以lz想說什麼,唐沢裕的「有事」很可疑嗎?但這明明就是正常的禮貌啊,還以為這個分析貼多有含金量呢,強詞奪理得也太過分了】
Lz回覆:往下看
B在躺屍【lz】:
緊接著,他們兩個人早上才剛剛互相鴿完,到了中午,柯南通過水無怜奈的竊聽器聽到琴酒的名字,背著滑板追上去時,唐沢裕就恰好騎摩托出現在路口。
我知道很多人會把這一情節當成巧合,或者「老賊讓唐沢裕進主線的必要邂逅」,畢竟當時唐沢裕剛剛登場,大家還沒有「他就是主線人物」的刻板印象。其實,我在剛注意到這裡時,也只把它當成了一個疑點,這個疑點,要和接下來發生的事一起看。
[截圖:唐沢裕提到狩獵場,緊跟著柯南靈光一閃,推理出地址是杯戶公園.jpg]
[截圖:唐沢裕提問,柯南恍然大悟,低頭撥通赤井秀一的號碼.jpg]
當時柯南用竊聽器偷聽到的原話是,「時間是十三點,地點是艾迪P」。從艾迪P推理出杯戶公園的提示,原版中由灰原哀和朱蒂給出,重置版就變成唐沢裕,直到這裡,都可以說是由於陪同人員改變而導致的台詞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