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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關閉偵探團徽章,或者離開接受範圍,定位的紅點才會消失。
如果是偵探團徽章關閉……
這正是柯南最不願想、也最不願見到的一種情況,綁架灰原哀的人對她了如指掌,抓到人一瞬間,立刻關掉了所有的通訊設備。
——也就意味著那人很可能有備而來,在柯南抵達辦公室的時間裡,灰原哀可能早已被轉移了。
清脆的按鍵聲傳來,唐沢裕忽然道:「一個好消息。」
「灰原她現在應該還沒有離開醫院。你該慶幸這裡足夠偏僻,你們抵達的一段時間,這裡根本就沒有人來。」
第二種可能性被排除了,聞言柯南心下稍松。
他沉思片刻:「其實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信號屏蔽。灰原可能正在一些重症病房附近。」
精密的醫療儀器容易被被無線電擾亂信號,所以一般的重症病房周圍都有信號屏蔽裝置。
儘管努力如大海撈針,但這也是目前唯一的線索,柯南打算去後面的那棟樓找找看。
——懷疑停留的時間很短,很快,他已經放下了對另一端響動的關注。
唐沢裕在電話里也刻意壓低了音量,說不定正是不想吵到同事的緣故,警視廳內部並非外勤,辦公環境安靜一點也很正常。
*
柯南從辦公桌底下鑽出來,這時唐沢裕忽然提議:「這間辦公室呢,要不要先檢查一下?」
「既然體檢的表格交到這裡,無論院長是不是主謀,他都應該與組織脫不了干係,辦公室能找到線索也說不定。」
其實辦公室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陳設擺件一覽無餘,但柯南還是聽從了唐沢裕的建議。
檢查的時候,他也一邊與電話那頭的人同步情況。
「……空殼?」
柯南有些訝異,辦公桌後的落地書架,裡面的書本滿滿當當,沒想到全都是打腫臉充胖子。
他正戴著隨身攜帶的白手套,便伸手撥了兩下,這些書殼都被粘在書架上,牢牢的一動不動。
與紅色的實木書架相比,這樣的做法顯得太有些暴殄天物了。
而在整齊的書殼之外,書架上唯一能動的只有一個實木相框。它被倒扣在一本書上,柯南記好相框擺放的位置,小心翼翼地將它拿起來。
看清相片的一瞬間,柯南愣在原地。
唐沢裕問道:「怎麼了?」
「上面的人……」柯南喃喃道,「很像灰原哀。」
照片左側的女人一頭淡金色偏分長發,碧綠的眼眸眼角下垂,微笑著看向鏡頭。右邊則是一個方框眼鏡的鬍子男人,方形臉、白大褂,脖子上掛著一副聽診器。
雖然中間還站著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但偏頭的微動作就可以略窺一二,左右兩人很可能正是一對夫妻。
柯南注視的時間有點久,漸漸地,目光焦點飄遠,左右兩張臉在視野里慢慢重合。
女人眉眼間獨特的清冷神色,和男人英挺俊朗的五官……融合在一起,正是長大後的宮野志保!
怪不得灰原哀會被認出來。
綁架她的應該正是照片中央的中年人,能一直保存下這張照片,他與宮野夫婦的關係一定很好,因為見過小時候的宮野志保,才能無視」人不能返老還童」的刻板印象,準確地鎖定住她的身份!
柯南飛快地拆開相框,相片後面,果然用鉛筆寫了一行字:
「上市酒會,與宮野夫婦。Pisco」
落款是一個二十多年前的日期。
——所有的推理全中。
柯南壓低興奮,小聲和唐沢裕說了自己的發現,電話那頭的人卻似乎正處于思考狀態,對新出現的酒名,唐沢裕並沒有表示驚訝。
相反,他說:「我覺得書架有些奇怪。」
「書架?」
柯南奇怪地瞥了一眼,實木的家具平平無奇。唐沢裕繼續說:「為什麼非要選用書殼做裝飾?這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何況幾本書又不貴。」
「書殼唯一的優點是輕。」
「如果再下力氣粘在書架上,無論怎樣挪動也不會亂。」他自言自語地思考道,「對此我只有一種解釋——」
說到這裡,不管是誰都能反應過來了。
柯南精神一振,幾乎與電話那頭的唐沢裕異口同聲:
「書架的背後有密道!」
——監控的微光照亮下頷,如水的黑暗裡,轉椅上的男人露出了一個微笑。
唐沢裕在面前的主控台上敲下了一個鍵,與此同時,院長室里的柯南剛剛試探著掰開了一本書。
沉重的機括聲咔啦響起,齒輪與鏈條咬合,帶動整面紅木書架緩緩旋轉起來。縫隙里飄散出一片浮塵,隨後黑色的入口擴大。
一條通往地底的階梯,就此出現在柯南眼前。
*
柯南反鎖了院長室的門,順通道下到地底。足足三四層樓的高度,走下最後一級台階,面前的天地別有乾坤。
一條長長的白色通道,兩側牆壁冷白,金屬的光芒均勻地照亮了整片空間。
這裡難道是一個藏在地底、不為人知的研究所嗎?
柯南疑惑地四處張望,此時他還沒忘記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往前走出幾步,踏上金屬的走廊時,鏡片上瞬間多出了第四個紅點!
「收到灰原的信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