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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不是目暮警部,這讓他一時有些麻了爪。目暮警部是他的老熟人了,只要工藤新一搬出自己在查案的藉口,對方就能心領神會地劃掉他的名字。
可這個名叫伊達航的寸頭警官,卻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
工藤新一身後身後,毛利蘭還穿著演出的公主裙,輕輕地抓住了他的披風。
……新一,他真的離開太久了。
從舞台上的騎士摘掉頭盔至今,毛利蘭一直不敢相信,即使她看見園子躍躍欲試的鼓勵眼神,看見門口的服部平次與江戶川柯南的半月眼,她也很難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一切美好得像一場夢,她怕自己輕微一碰,夢就碎了。
寸頭的警官表情兇悍,語氣卻意外溫柔。
伊達航掃一眼就發現了小姑娘的不舍,作為過來人的他,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於是還特意說了一句:「筆錄做起來很快的,放心,你男朋友不會飛。」
毛利蘭臉頰一紅。
工藤新一沒反駁著這句話,轉過身急切道:「蘭,我先去一趟警視廳,可以再等一會嗎?今晚七點在杯戶飯店,我有話想和你說。」
什麼話不能現在說?
毛利蘭剎那一愣,工藤新一卻把她的沉默當成同意,匆匆上了警車。
【flag已經立好了,快進到柯南說蘭內醬新一哥哥有案件離開了你再等等,猛狗落淚】
【你們親都親了,還搞什麼儀式感啊,大聲說一句喜歡你怎麼那麼難!朕的按頭表白小分隊呢,我命你們速速救駕!】
【小分隊陣亡了,小分隊表示救不回來,工藤新一的這句話威力簡直堪比打完這仗就結婚好嗎】
【所以說工藤你沒事奶自己幹啥,你這樣真的會沒老婆的知道嗎,指指點點】
【我現在的心情仿佛看到了那些吊著一口氣的死者,我就是不說犯人是誰,我就要交代遺言,我就要在說名字之前死掉,就是玩,哎嘿~】
【又瘋了一個,抬走吧】
唐沢裕:「……」
他默默嘆了口氣。
唐沢裕也沒想到,劇情拐出的一個彎,能產生這樣的蝴蝶效應。
因為他,目暮,高木去出了爆炸的外勤,這次趕來帝丹高中的警察,變成了伊達航。
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彈幕們紛紛痛哭流涕,一半在哀嚎工藤的告白flag,另一半則是驚喜班長沒死。
這倒並不是他在漫畫裡的初登場,真正的第一次其實出現在唐沢裕遇險,在酒店門口的通話,但那段劇情總共只有一頁,還只在對話框裡出現了「班長」的稱呼。
彈幕為此吵得沸反盈天,什麼離譜的猜測都有。
比如唐沢裕不是他們同一屆,此班長不是彼班長;又比如伊達航其實已經死了,唐沢裕懷念他,才在需要虛張聲勢的關鍵時刻,假裝撥通了他的電話。
唐沢裕看得一頭黑線,只能感慨當代網友的自行吞刀技藝精湛。
總之,與那一頁相隔二十多話,伊達航終於在劇情里正式出場。無論彈幕先前在哀嚎什麼,所有的留言與心愿整整齊齊,凝結成了一句:
【班長,歡迎回來!】
……
走在回去的路上,唐沢裕望著一眼拖不到底的彈幕列表,輕輕地笑了笑。
他的確沒想到米花市另一端的煤氣泄露,會打斷新一和小蘭的告白進程,但對伊達航在漫畫裡的出場卻早有預估,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早。
【老賊特意把唐沢裕弄走,看起來是鐵了心不讓基德進主線啊,狠狠落淚了】
【這不是肯定的嗎,基德的世界觀有魔法,進主線了就完全沒法圓啊,而且紅黑戰力失衡也是個大問題】
【排ls,萬一基德進主線的話,別的不說,黑方至少得多一個會易容吧】
只要一遇上基德出場,彈幕中關於紅黑戰力平衡的討論,就永遠不會缺席。
這是為了劇情的懸念與引人入勝,紅黑懸殊的棋局並不精彩,勢均力敵的對壘才好看。
可唐沢裕的另一個身份Pulque,呈現給紅方和觀眾的信息是摻水假酒,有背叛組織的意向。為了在關鍵時刻透露情報,引導紅方的行動,這步棋必不可少。
也就是說,柯南身邊有赤井秀一,唐沢裕,組織里還有CIA臥底基爾、可能反水的Pulque,無論背地裡立場如何,呈現給觀眾的感受,是現在局面已經開始失衡了。
況且之後的主線,還會有組織的波本登場。
降谷零,作為日本公安的一員,唐沢裕的警校同期,他的人設與身份,都已早早釘死在了紅方。
放任劇情的發展,只會讓這種差距繼續擴大,唐沢裕自己布的棋,就必須得為引發的蝴蝶效應收尾,他得把失衡的局面控制住。
所幸真實身份的揭曉需要時間,無論是假死後化名沖矢昴的赤井秀一,還是三面顏安室透,這兩個精絕不會上來就自揭老底,從他們作為嫌疑人之一登場,到立場確定之前,至少在劇情透露的明面上,雙方的力量依然是平衡的。
可如果重置版的劇情,還是走原版按部就班的路子,一切就沒有任何懸念了,波本三選一,誰都知道謎底是誰。
想吊起讀者的胃口,當然得搬出新的謎題。
【救濟諸伏景光[已失敗]】
熟悉的紅字,再一次閃回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