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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承安殿。
「眾愛卿有何事要奏?」
「稟聖上,老臣有事啟奏。」
景鑠瞥了一眼,說話的是司禮部中書令,周立。
「何事?」
木彥霖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雖然,這人就是他安排的。
「聖上,老臣要參武安侯景鑠一本,武安侯景鑠罔顧聖恩,私自調動護衛營士兵,實屬不該,還請聖上明察。」
「哦?景愛卿,可有此事?」
「回聖上,確有此事,是臣思慮不周,犯了大錯,還請聖上降罪。」
「朕知你並非有意,只是,國有國法,你既已認罪,朕也不能袒護於你,就先將你革職查辦吧,景愛卿意下如何?」
「臣領旨,謝聖上。」
果然不出景鑠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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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溫溫:嚇死我了。
景慫慫:對不起,我的錯。
我:將慫貫徹到底。
景慫慫:這叫對我家夫人的愛。(炫耀.jpg)
我:毀滅吧!
文中各種官職都是我隨意寫的,千萬別和歷史上的官職對應!!!對不上!我寫的不准!
第26章 木秀於林
木彥霖的詔令一下,景鑠倒是坦然,餘下的群臣卻是難以接受,皇帝的心思他們不是不知道,只不過依著景鑠在軍中的地位,若是直接撤了景鑠的職,她帶回來的狼燚軍估計離造反也不遠了。更何況,景鑠這一舉動讓民間頗為稱讚,這麼重的懲罰,到時候惹了民憤可不好收場。
如此,孰輕孰重大殿上的官員都已瞭然於心,只是,槍打出頭鳥,沒有人願意第一個去觸木彥霖的霉頭。
「聖上,老臣懇請聖上收回成命,武安侯此舉雖欠些考慮,但實屬事出有因,聖上的處罰,怕是重了些。」
出人意料的是,第一個讓木彥霖收回旨意的不是林夕,不是宋英,也不是李繼忠,而是李華峰的叔父李文清。
「李愛卿,你這是為何,朕倒是不明白了。」
木彥霖確實不明白,這平日裡與景家最不對付的就是李文清了,如今他替景鑠求情……木彥霖眯了眯眼睛,再看向李文清時,眼神中帶了幾分審視。
「聖上,老臣侄兒帶去的兵士有不少是狼燚舊人,今日重罰武安侯,只怕到時候軍心不穩,難勝荊梧!」
聽李文清這麼說,木彥霖又放了心,原來是為了他侄兒,不是為了景鑠。
「李大人,此言差矣。狼燚軍是高陽國的狼燚軍,幾時成了我景鑠的一言堂?我相信,狼燚軍不會因為他們曾經的將領犯錯遭貶就棄高陽的黎民百姓於不顧。若是打了敗仗,李大人應該想想你的侄兒有什麼問題!」
李文清的話,粗聽是在替她求情,但是仔細想想卻是在給她挖坑,聖上本就忌憚景家在狼燚軍中的威望,他再這麼一提醒,到時候依著木彥霖的性格,只是罷官官怕是難解他心頭之恨。景鑠厲聲呵斥道,她雖暫時被罷官,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在這裡「栽贓」她。
景鑠這句話是帶了些殺意說的,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滔天殺意,李文清一介書生是承受不起的。
果然,幾息之後,李文清已經不敢言語了。
「好了,既然沒什麼異議了,那就這麼決定吧,退朝。」
「是,吾皇萬歲萬萬歲。」
看完了這場鬧劇,木彥霖心滿意足地下了朝,既撤了景鑠的官,又給她拉了仇恨,木彥霖有些忘乎所以,急急忙忙溜進了御花園的密道,絲毫沒有發現在他進去後,一閃而過的黑影。
木彥霖走後,李文清走向景鑠:
「武安侯,不,應該是景姑娘,景姑娘真是好口才。」
李文清生動地展示了,什麼是幸災樂禍。雖然剛剛沒有坑到景鑠,但在他眼裡,被罷官的景鑠和「廢人」已經沒什麼區別了,想想景家再也不能事事壓他李家一頭,他就全身舒暢。
「哪裡,比不上李大人見風使舵,落井下石。」
「你!哼!日後你白衣一個,我看你景家拿什麼翻身!」
「李大人,你我兩家,來日方長,告辭。」
景鑠不由得覺得這個李文清真是難纏,趕緊溜了。
出了承安殿,宋英和李繼忠又叫住了她。
「侯爺剛剛為何不辯解?」
「尚書大人覺得以本侯昨日的舉動,這個處罰可是合適?」
景鑠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了一句。
「按高陽國律例,除軍隊將帥及聖上外,私自調動士兵者,連降三級,罰俸祿五年。」
李繼忠把律例規定的處罰說了出來,言外之意即是,不合適。
「尚書大人,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我罪不至此,那位卻直接罷了我的官,原因我想二位大人都知道,滿朝文武百官也都清楚,既如此,我辯不辯解又有何用?」
「可是,侯爺……」
「好了,事已至此,他是不會輕易收回命令的,不過二位大人放心,他總會召我回京的。景鑠告辭。」
宋英看著景鑠離去的背影,對著身邊的李繼忠說道:
「木秀於林則風必摧之,只不過,這風怕是忘記了草木本就生生不息,藏於木下的勁草才是最致命的。」
李繼忠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景鑠踱步走出了宮門。而她身後,那高高在上的承安殿逐漸隱匿在朱紅的宮牆後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