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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氣瘋了,在辦公室錘桌慘叫了一聲。
在他辦公室內,那個人悠閒地喝了口紅茶。
峰俊惱怒到後面是恐懼,他立刻打電話給黑客組織,瘋狂質問:「搞定沒有,入侵成功了嗎!」
對面嬉笑一聲:「好了好了,就差幾秒。」
峰俊終於聽到好消息,癱坐了下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更叫他恨不得氣死。
的確黑進去了。
可黑的是他的電腦!
剛剛還是監控攝像的畫面,現在突然變成了幾個惡搞的大兔子,它們滿屏地跑來跑去。腦袋上還綁著黑客組織的大名:fakers!
峰俊瞳孔地震,當場怒罵:「我叫你們黑舟黎的電腦,不是我的電腦!」他已經聲嘶力竭了,氣到喊出的聲音都變尖了。
黑客又是嬉笑道:「沒搞錯啊峰總,我們黑的就是你。」
峰俊僵住了,內心幾乎瀕臨崩潰的邊緣。
一個個、一個個都要對付我?憑什麼,為什麼啊?
他本來勝券在握,結果這一連的打臉把他都打懵了。
「我到底錯在了哪一步?明明對別人都有效,為什麼對舟黎會失敗?」
黑客貼心回答:「峰總,你錯在一開始,錯在與那位為敵啊。」
峰俊心態瞬時崩裂。
電話掛斷,他渾身都濕透了。屏幕中跳來跳去的兔子仿佛在懟著他的臉嘲諷。
他又怒又懼,頭頂的壓力漩渦瘋狂膨脹,直要將他壓死。緊接著,他背後壁櫥的老式電話響了,催命式的劇烈震動。
峰俊仿佛被澆上了一盤冰水,從頭涼到了腳,臉上露出極度的恐懼。
他無法抵抗電話的響聲,響到第二聲他陡然站起,沖向了電話。
背對著辦公室,顫抖地提起了電話手柄。
「您、您好……」
辦公室招待區的周禮轉頭看了峰俊一眼,隨即看向門口。
桑托斯提著酒過來了,大搖大擺地,依然嬉皮笑臉。
他們旁若無人地出入峰俊的辦公室,甚至還喝茶飲酒,而旁邊相隔十米遠則是背著身驚恐無比的峰俊,任誰進來碰見這一幕,都會覺得……太荒誕了。
峰俊居然還沒發現他心心念念的「舟黎」在他得意於監控成功之前人就來了他的面前,且一直都在,就沒出去過!
峰俊得意、狂笑、崩潰的種種反應,盡在他的眼底!
周禮看著桑托斯,全然不理峰俊如何悲慘地向費里曼家族道歉求饒,忽地皺眉,問向桑托斯:「你又去混夜店了?」
桑托斯一頓,聞了聞身上的味道,確實是香檳味太重了。
「老闆,是你說A區這邊有的玩,我才過來的。
周禮抬眼注視桑托斯。
桑托斯出生於X區,X區經濟很差,近年持續性經濟危機,而管理局昏庸無能,不僅無法解決,還拒絕其他人的幫助,其結果就是X區的經濟狀態持續下降。
桑托斯從小父母雙亡,為了擺脫他的境遇,才不惜十幾歲偷渡跑到C區。
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是第一個,很多人都這麼做,可是這些人大多有個特點,那就是賺到大錢後,一到三四十歲就開始揮霍,沉迷夜店之類的,最後要麼破產要麼出別的事。
所以,周禮多少有一種監護人的心態,有時會留意桑托斯的生活情況。
桑托斯碰見周禮的打量眼神,馬上解釋道:「沒,我絕對沒做你想的那些事,就是坐一坐,聊一聊。」
周禮此時沒戴墨鏡口罩,眼神里壓迫感完全出來了。
桑托斯摸了摸腦袋,只得倒倒酒轉移周禮的注意力。
他們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情。
結識之後,並非一帆風順,而是數不清的大起大落。
有次周禮資金鍊斷裂,公司被批破產,負債纍纍,雖然有龐大的技術專利,但搞不定再起資金。
他沒有放棄,依然說著只要再有融資,他還可以東山再起,他有比以前更好的想法。
那天下著暴雨,周禮淋著雨望著摩天大樓。桑托斯看在眼底。
回頭他就對周禮說:「我一定會為你籌到資金。」
好幾次吧,這樣的對話。
他們後來還有做過室友的時光,有時候住的地方只有一張床,房子裝修簡陋,但也沒什麼所謂,一起睡一起聊,反而更有靈感。
周禮的作息從以前就有點亂了,到現在更難糾正。對他來說白天晚上沒有太大區別,反而晚上的時候會更有想法。
隔壁的峰俊說話聲越來越小,沒有底氣,充滿恐懼。老式電話的對面是他的上線,知道A區發生的事情後大發雷霆,當即找他痛罵一頓,不僅失利還丟了家族這麼大面子,簡直是廢物!無能!
峰俊連辦公室內多了兩個人都沒發現,是他目中無人,完全忽略了周圍嗎。
不完全,也因為周禮的行動完全在峰俊的思維死角,以峰俊的認知能力,他是打死都想不到對頭本人就坐在他辦公室內喝茶飲酒觀夜景。
這誰想得到啊。
其次,也跟峰俊喜歡晚上開昏暗燈光有一定關係,他這個人性格陰沉,偏執易燥,喜歡陰冷色調,一到晚上就開暗光,他跟他爹峰世美其實好不了多少,他比峰世美更聰明一點的選擇就是大學階段爭取混進財閥圈,成為財閥的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