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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有點好奇:「三郎哥哥推薦的是誰?」
蚩休道:「是一個叫卓東來的人,你認得麼?此人如何?」
姚三郎覺得奇怪,師兄你這是明知故問,我給你說的有多清楚啊。
黛玉想了好一會,真有點難以回答:「是我乾娘的丈夫。能臣,非仁君之佐。」
蚩休點點頭,心說我就喜歡你這樣有學問的人,一句話把所有的事兒說的清清楚楚,非但這個人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了,就連皇帝是什麼樣的皇帝,我也知道了:「你細說說。」
姚雲旗好乖的樣子。
姚雲旗一直在眺望著遠方那群人,看快要看不到蹤影了,就輕輕碰了碰黛玉的肩膀,低聲說:「你和師兄慢慢說話,我去看看那些人到了沒有。」然後就嗷嗷嗷嗷的跑了。
蚩休目送他去了遠方,心說:這一定是個意外,他不可能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伸手扶了一把跳過雲頭縫隙的黛玉:「雲旗最近很乖麼?」
黛玉抿著嘴一個勁兒的笑:「非但成熟穩重,還學了很多東西呢。」譬如繡花~
蚩休道:「確實懂烹飪了,前兩天到我這裡來炫耀。」算了後頭的太丟人不說了,要不然那小子又要滿地打滾說我不給她留面子。「你最近讀什麼書?」
黛玉道:「《商君書》、《說苑》、《列女傳》,只有這三本。」
蚩休眉頭微皺:「都是誰安排的?」商君書之嚴苛惡毒,說苑之大義炳然,列女傳……我沒看過,說的都是烈女麼?
「商君書和說苑是家父安排的,列女傳是家母叫我看的,她怕我…不乖。」
蚩休不甚贊同的點點頭:「也是一片慈母之心。列女傳寫的什麼?」好尷尬居然有我沒看過的書,不應該因為不娶媳婦沒有小師妹也不認識凡間女人就錯過這本挺著名的書。
黛玉道:「寫了一些母儀天下、賢明、有智慧的女人,和其他女人。」
蚩休略覺的有點尷尬:「不是上吊跳河的烈女麼?」
黛玉也覺得尷尬,低聲說:「那有什麼可寫呢,列女傳成書於漢朝,那時候還不在意呢。」
蚩休笑了起來:「漢朝的風氣真是粗豪有趣。」各種改嫁~各種銀亂,算了算了這種事只能和師弟閒談。眼瞧著到了京城:「去你書房中說話方便麼?」
黛玉略一沉吟:「不行,我宮中的侍女無論什麼事都報與娘娘知道。有了,師兄隨我來。」拉著大師兄去了卓府,按落雲頭出現在穿著短褐正在拎小號石鎖鍛鍊受傷手臂的文四姐身後。
文四姐聽見身後略有動靜,回頭一看,大喜:「黛玉~我的天啦!」你旁邊這個再深秋還穿著薄袍嘚瑟一身完美肌肉的混血美男子是誰?是誰!太帥了!
黛玉看師父臉都紅了,暗暗好笑:「乾娘,我和師兄有些事要說,宮中不方便,借你這裡一用,行不行?」
文四姐假裝不是很在意實際上每隔一秒鐘就掃他一眼:「那太好了。」從天而降發福利!又對這個美男子一抱拳:「寒舍簡陋,仙長您多擔待。」
蚩休淡淡道:「如果卓府算得上簡陋,那也只有皇宮算是不簡陋。」我不喜歡這麼奢侈的人,他一定貪污受賄。
文四姐完全沒聽出來他話裡有話,心說,對對對,你好看你說什麼都對。我就客氣一下嘛,我就喜歡你這種有啥說啥的人。
黛玉推了推完全陷入花痴狀態中的文黑胖:「你去炒幾個菜,我和師兄有事要說。」
文四姐略有點傷心的把她拽到一邊去,避開他的視線:「黛玉,你這是吩咐我麼?」不開心!要撒嬌!
黛玉輕笑道:「呀,你還能聽見我說話呀,你瞧見我大師兄眼睛咋也不眨一下,我還以為你已經物我兩忘了。」
「我見過國內外那麼多美男子,沒有人比得上他(穿越前有一個)。不過要讓我去炒菜可不容易,我胳膊傷還沒好呢,你原先叫我去炒菜,都會萌萌噠的撒嬌,現在是你位高權重還是我年老色衰啊。」哀怨~
黛玉附耳輕聲道:「大師兄在這裡,我不好意思嘛~一會補上~好不好~」
文四姐戀戀不捨的又看了一眼,嘿嘿嘿的笑了起來:「好吧,我去炒菜。他有什麼偏好?」
黛玉道:「不知道,大師兄不愛吃東西。」
文四姐乾脆的點點頭:「那就省事兒了,我按著你喜歡的做。」又偷偷瞧了一眼,愉快的跑去做飯。
黛玉走回來,看大師兄穿著一身青袍,長身玉立,在滿地金黃的銀杏葉中自顧自的笑著,真是美如畫。她情不自禁的也笑了:「她口無遮攔,又總是亂用詞,師兄別見怪。」
蚩休微微頷首:「習慣了。」
這就是雲旗說的文澤蘭,養了他十幾年那個人?看起來有些粗蠢。
到是你們兩個對著撒嬌很有意思。
黛玉笑著請他進屋,二人去屋中對面而坐,她開始泡茶。
蚩休心說:其實我也不喜歡喝茶,但是你泡了……那就喝吧,希望你能泡的比碧盧泡的好喝一點。他忽然問:「當今天子如何算不得仁君?」
黛玉:「啊?」哎呀,這話是我說的,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去了。他不是仁君,不是孝子,但是:「不是仁君,是明君。他很好,,,只是我沒想到史書上記載的事,可能都是這樣做戲。」
蚩休看她有點傷心,好像要哭唧唧了,不解的問:「他做了什麼?黛玉,跟師兄說實話,我若去問別人,不說上問天帝下探地府,問一問雲旗就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