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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和皇帝抱怨,皇帝卻挺高興的,安慰道:「東來~乖啦,別生氣,這也好,萬一以後真有誰家有妖精,請她去捉妖,你又要心疼了。」
卓東來氣哼哼的喝酒:「給木公子揚名也可以,我只恨他編的這樣精妙有趣,兩個謠言裡只有最誇張最驚人的能傳揚開。」
皇帝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難道有傳言稱朕是女人,也會有人信麼?」
卓東來溫柔的看著他:「陛下為何這樣倚重我卓東來,為何不近女色,為何溫柔仁慈,為何不善武功?你我君臣相得,十數年不離不棄,恩寵最勝,為何?」
皇帝看著他:「當然是因為你英俊又體貼,知曉我的心思……他娘的還真挺可信,我差點都信了。」
倆人一起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一夜無話,次日又趕了半日的路,日落西斜的時候進了湘南邊境,看來今日是來不及趕到知府府所在的橢安,就就近住下。
一入湘南道,菜的味道和蘇州截然不同,湘南的菜那叫一個辣。
店老闆還很騙人:「客官放心,這菜就是看著紅艷艷的,其實一點都不辣。」
瀟灑帥氣了一路的木公子嘗了一口,當時飆淚,情急之下開了真炁給自己護體,這辣味簡直和毒藥一樣。姚三郎舉筷子的速度慢了一點,他很喜歡這裡的紅糖燒餅,準備吃完這口燒餅再吃菜,就因為一時的遲疑救了自己一命。
黛玉哭著說:「掌柜的,你這人怎麼能騙人!這麼辣!」
店老闆臉都白了,這可是個大主顧,這要是跑了得損失不少錢呢。他道:「得罪了。」
拿起筷子過去連吃了幾大口,面色不變:「真不辣,想來公子是江南人士吧?蘇杭二州的人來我們這這兒,都吃不慣。小人給您換一桌子菜,把鍋刷的乾乾淨淨,一點辣子都不放,重新整治一桌酒席,公子您再嘗嘗,如何?」
「不必撤下,我們這兒有愛吃辣子的人,再上幾道不辣的菜來。」姚三郎遞給她一個千層酥的紅糖燒餅:「你吃這個,甜的,很好吃。」又吩咐侍女和小廝退下,自己拿出黛玉繡的荷包,從裡頭摸出玉符來召喚:「碧盧師兄!!紫述!」
碧盧師兄很快就來了:「哇!這裡好多辣菜!小炒肉,剁椒魚頭……好師弟!師妹,你哭什麼!」好感動。
黛玉擦擦眼淚:「沒什麼。」
姚三郎靦腆的笑了:「師兄喜歡就好。」
我們總不能丟臉,其實這菜沒多辣,哼!
等了一會,見紫述師兄沒有來,他又召喚道:「全三界最漂亮的紫述~紫述大美人~」
天邊划過一道雲團,紫述從牆外衝進來,激動的說:「是誰說的?是小師妹嗎?是碧盧師兄嗎?」
姚三郎有點不爽:「是我。」
「切!別逗了。」
碧盧吃的開心,紫述也略微沾了兩筷子,他就是湖南人,並不怕這個程度的辣菜,他沒有被辣哭讓姚三郎大失所望。
黛玉吃了三個燒餅(很秀氣),才等到冬筍雞湯、醬豆腐、紅燒肉、木須肉、醬八珍幾盤菜,小心翼翼的吃了一點,皺著眉頭:「還是有點辣。」
姚三郎嘗了一塊:「可能是辣味兒浸進鍋里了。」
接下來幾頓飯吃的都不算稱心,這地方豆漿油條配的榨菜特別辣,吃包子蘸的辣椒油特別辣,吃什麼東西都特別辣,比她平時吃著已經很辣很爽的辣肉乾的辣度高十倍有餘。到知府府中,才吃了一頓順口的飯菜——秦仲玉府上連廚子帶鍋都是自家帶的,都是京城口味。
第三封錦囊是一些叮囑,看起來,皇帝寫的沒什麼話可寫,只是湊錦囊的數量。
離開湘南,再往西北方向行去,空氣漸漸乾燥,楊柳依依漸漸變成黃土高坡,佩戴刀劍穿著各異的俠客也越來越多。豪富的披金戴銀騎著高頭大馬,身後帶著徒弟或是隨從,還將就能看的穿著粗布衣裳,騎著瘦馬/毛驢。
貧窮的扛著刀徒步走著,腳上穿了一雙『疑似鞋』,前頭四個腳趾頭著地,後頭腳後跟著地,可偏偏又有鞋帶鞋面,可能是鞋又可能不是鞋。
黛玉看的有些小驚訝,都說富人瞧不起窮人,窮人忌恨富人,可是這裡好融洽!
手上戴著十二個大金戒指的胖子屁顛屁顛的跟在『疑似鞋』身後,巴巴的腰請他喝酒。
疑似鞋一臉的愛答不理,瞧見姚三郎卻不認識,他認識那個又髒又破的老道士,可不認識這個年輕貌美的小少年。看到紅桃之後,挺高興的甩開大步飛跑過來:「桃!你把上杵?真是撮啃!」(你跟著金主了?這人真漂亮。)
黛玉眼睛一亮,還有點小開心,她學了江湖黑話可是很久沒用過了,答道:「上排琴攢兒亮,可惜掛灑水。」(大哥你真是眼亮,可惜穿的太破了)
疑似鞋嘆了口氣:「你也會說,那咱們仨就不必說了。」他拿大拇指往心口一比:「雪花萬兒。」姓白。
木公子也往心口一比:「成林萬兒。」姓木。轉臉問紅桃:「這是你朋友?」
紅桃垂首道:「見過面。」
姓白的窮漢聳聳肩,見她這麼說,就扛著刀晃晃悠悠的走了。
黛玉有點懵:「這是怎麼回事?」
姚三郎道:「咋啦?打個招呼就行了,你又不認識他。」幾個人到路邊茶肆吃飯,來路十里外的飯館兒又髒又破,到這兒看著還好一些,聽旁邊人的口風好像再往前走挺遠才能到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