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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仔細沉吟了一會,非常不好意思的說:「我不精通於咒術,破解不了。」
我沒學啊!在山上的時候我就很懶,學完練炁、煉丹、駕雲、天罡變化術、周易和其他基礎課程之後就不認真學習,氣得我師父那麼有涵養的人拎著我的脖子把我丟下山,叫我什麼時候改了毛病再回去。
嗯,一直沒改。哎,早知道我會認識林妹妹,還能有這麼個出風頭叫她仰慕我的機會,我一定會瘋了一樣的學習呀!
卓東來道:「那能否稍加改變,讓別人不被影響?此咒不破,澤蘭就只能在我院中呆著,她可閒不住。」
卓東來希望那個符咒能僅作用於我——這樣就不用因為嫌棄澤蘭的膚色和身材叨叨叨的讓她美白瘦身,叨叨多了她肯定煩,不叨叨自己不舒服。
美白和瘦身好歹你選一樣啊!當年的白胖胖像只大兔兔,而你黑瘦的時候也很妖嬈灑脫率性。
文四姐歪頭看過去:「我為啥不能出去玩?」
一扭頭走神的功夫,一把頭髮又散了。氣的她把梳子插腦袋上,不梳了!
卓東來瞥了她一眼,蜜汁尷尬的扭過頭不看:「你希望滿京城的王公貴族、紈絝子弟都追逐你,想要得到你?」
我喜歡記憶中那個健壯、明快、生機勃勃充滿野性的女人。
現在這傾國傾城的感覺很違和,跟她的性情全然不相稱,也不是一件好事。
文四姐揉著酸疼的脖子直起身來,想了一會,臉上露出了一種期待的微笑:「那挺好玩呀。」
卓東來點點頭,柔聲道:「是挺好玩。然後呢?」
文四姐捧著臉滿是期待:「出門吃飯不用花錢,有人請客,走到哪兒去都有人盯著我看,背後有人誇我美,哎~」
她巡視在場眾人,嘆了口氣:「我可從來沒體會過那種感覺。」
心酸。好歹我也是個女人啊!上輩子是個武力值高一臉凶氣的黑胖,這輩子是個武力值特高的更凶的黑胖,這簡直不符合穿越者定律,雖然我不是女主角,也該讓我變漂亮一點啊!
黛玉坐在旁邊乖乖的喝水,無辜的說:「我也沒有過呀,那樣多不好意思。」
到現在為止,三郎哥哥一個勁盯著我看,我都覺得不適應呢。
姚三郎大吐苦水:「文四你傻呀!那有什麼可羨慕的!龜為靈殼翠為毛,香獐為麝兔為毫,鷹為眼尖戴皮帽,畫眉嘴巧困籠牢。
古往今來稱得起傾國傾城的那些美人,當沒當成紅顏禍水不好說,自己命都苦。你原先相貌生的多好,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看就是先苦後甜,能壽終正寢的福相。」
文四姐捧著臉:「真的呀?你可從來沒說過我長得好。卓哥,你也沒說過。」
她非常小女生的竄到卓東來面前,眨著眼睛嬌聲問道:「哥哥~我好看嗎?」
卓東來揉了揉她的頭:「長得結實,一看就覺得溫暖可親,比別的女人可信。」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順手拔起她頭髮上插著的木梳,給她梳頭。
文四姐有些茫然:我問的是我好看不,你好像沒回答我。
卓東來不等她追問『我好看不好看』那樣的蠢問題,問:「姚真人,煩請你把關於警幻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我說一遍。雖說仙魔鬥法的事卓某一介凡人不改過問,但畢竟事涉我家澤蘭。」
姚三郎點點頭:「應該的。但不知該從何說起。」
卓東來乾脆主動問:「警幻是男是女?」
「是女子。」
「是你這樣的散仙,還是妖精?」
姚三郎汗顏的說:「應該是妖精。但還不確定,也不知道她家住哪裡。」
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不知道有用沒用的話:「警幻自己說過一個地方,但我可以確定那是假的。」
卓東來沒有問到底是哪裡,他問:「她第一次出現是什麼時候,因為什麼事?」
姚三郎看向黛玉,試探著:「林妹妹,請你迴避一下,行嗎?」小心翼翼,很狗腿。
林黛玉想了想,眨眨眼:「我不想迴避,行麼?
我雖然不甚清楚,但警幻的所作所為肯定跟我有關,我知道,我什麼都懂。」
她本來想說我不是小孩子了,然而還是小孩子。
姚三郎愁的肝腸寸斷,猶豫了一會,很難做決定。
卓東來認真的給文四姐梳好頭,插上髮簪,愉快的摸摸她的耳朵,問道:「是小孩子不能聽,還是只有黛玉不能聽?」
要是什麼太過於黃暴的話,就必須讓她迴避,免得聽了做惡夢。
姚三郎無言以對,垂頭喪氣的說:「好吧好吧,不用迴避了。」
他有些糾結的搓著手指頭,不敢看黛玉的臉,咬咬牙一氣都說出來:「她說我橫生枝節,轉孤女為公主,拆散賈寶玉與林黛玉,擾動他人因果。她要撥亂反正。」
卓東來眼睛眯了眯,卻看向文四姐。
他心知不對勁,以她那麼徒弟控的人品,不應該聽到這種事還這麼平靜,居然只是挑眉猙獰的一笑,就算是第二次聽見這句話,她也應該跳起來罵街才對,事有蹊蹺。賈寶玉……那是誰來著?
林黛玉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孤女』的意思是說我會父母雙亡,還是在我出嫁之前!要不然不會被稱為孤女!她心神大亂,都沒聽到賈寶玉這三個字,驚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