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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玉道:「不急, 要干滿三年才能回京。」他淡定的喝著茶:「在京城裡什麼事都不方便, 在這兒多好, 天高皇帝遠, 不管是在國孝期間偷偷生個孩子,還是收點賄賂,都方便。」
項包子咯咯笑,笑的花枝亂顫,湊近了低聲道:「你受過賄賂?我怎麼沒見著,想來一定是藏到小金庫里了,拿出來!」
秦仲玉無辜的眨眨眼:「娘子,我只是舉個栗子。你家相公兩袖清風,就算被清算也不怕!」
項包子拿團扇扇風:「哼,你這個知府當的好清閒,我跟你到這兒來也有些日子了,怎麼不見你正經像別的知府那樣忙碌?你也不宴客,也不交際,是來這兒養老嗎?」
秦仲玉低低的笑了起來:「包子,你卻不知道,此地被幾個當地士紳牢牢把持,我想要插手政務可不容易 。土皇帝土皇帝,說的就是這幫人。我打算設法把這些人收拾了,可是這事不能急,要徐徐圖之。說實話,本要這幾天動手,可是國喪期間殺人,要被人參奏!」
項包子點點頭,低聲道:「京城裡也給我送來消息了,卓哥說師父過些日子來我這裡,要我準備迎接。」
秦仲玉那副溫文爾雅的高官做派瞬間消失了,兩眼閃著小星星:「岳母要來啦?甚好,嗯。」他垂眸細細思考,能不能看到文四姐殺人呢,我好想看喔!手頭上也正好有幾個可以殺的人。
想想包子的書里怎麼描寫的【她的刀是冷的,心卻是熱的。
抬頭看了看天,月夜無光,一片陰慘。
屋中那個正在和四個女人尋歡作樂的大漢,是漠北二十七路總瓢把子,出道十餘年,未曾一敗。
因為,在江湖中,敗就是死。
無論是誰,敗就是死,即使是以美貌和刀法而聞名的文四姐,如果她輸了,對方也不會手下留情。且,以這個大漢的人品來看,會有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而她,沒有十足把握。
但文四姐不畏懼,她堅信正義和仁慈是最強大的力量。
她來殺他,為的是一個逝去朋友的女兒。
那是個可愛的姑娘,可惜未曾出嫁,就被他強掠入府做了小妾,不久鬱鬱而終。姑娘的父親已經死了,不能為她討回公道。
文四姐在飯桌上聽說這事,一言不發的放下筷子,一人一刀一騎馳騁千里,來到這裡。
(省略大漢的刀法、戰績和烘托氣氛的簡介)
在寒冬的月夜,大漢赤膊持刀,穿著混鼻竇,緊緊的盯著文四姐,看的並不是美艷的面龐,也不是持刀的手,而是她的胸,好大好大!大漢眉目深沉:「名不虛傳!」
文四姐笑了:「來戰。」
只一刀,誰也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刀。
沒有人能看清楚這劃破夜幕的一刀,寒光一閃,似驚雷,似霹靂,卻又溫柔無聲。
大漢擊出的刀氣斬斷院中古槐,同時,他的頭滾落在地上。
文四姐手心滿是汗水,險讓寶刀脫手。微微吐出一口氣,拾起頭,一躍離開。
三天之後,有人在姑娘的墳前看到了大漢的人頭。】(故事是真的)
秦仲玉就想看看文四姐殺人時那一刀,特別想看,非常好奇!
正在這時,二管家一路小跑進來回稟:「老爺、太太,有人來拜訪太太,說是太太的故舊。」
項包子問:「男的女的?」
秦仲玉問:「漂亮不漂亮?」漂亮的是文四姐或是她牡丹師姐,不漂亮的……不見。
二管家略通武藝,曾經被閒的無事的項包子捉來過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爺當著太太面前說這樣的話,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是個三十多歲,黝黑勻稱的中年婦人,容貌端正。」端正的意思很寬泛,只要不醜都叫端正。太太生氣了不要打我!也不要打老爺!
呼……!
一陣風聲刮過,項包子不見了蹤影。
秦仲玉看夫人跑的這麼快,他也開心的跳起來:「說曹操曹操到!」快步往前院走,走了三分鐘走到待客廳,扶著門框有點喘,往裡頭看,果然是傳說中的武林第一美人。
他轉頭問跟過來的二管家:「這樣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你跟我說容貌端正?」
二管家低聲道:「老爺,這還不叫端正?」
嚇,早說是熟人啊!而且……我咋沒瞧出傾國傾城?
秦仲玉想了想,嗯,說的還真沒錯。把氣喘勻,整了整衣領,扶了扶紗冠,把絲絛勒緊一些顯得更苗條些。滿面春風的從門後走出來,進門作揖:「岳母大人!」女神是我岳母!開心!
文四姐笑著站起來伸手虛扶他:「大人不必多禮。」
二管家:你大爺的你早說是大人的岳母啊……哪也不可信。
三人謙讓了一番,奉岳母大人坐了上座,太太陪在旁邊,秦仲玉心甘情願的坐在下首:「岳母遠道而來,小婿未曾遠迎,實在抱歉,岳母可有什麼吩咐?是來此處探望娘子,還是來此遊玩?」
他細細的打量岳母,真是年輕貌美啊,你看她黑的那麼勻稱,那麼健康,和別人被曬黑的黑色不一樣!穿著一件深藍色的軟袍,應是男裝,腰上繫著價值千金的犀角帶,錦帶上鑲嵌一片片雕花犀牛角,正中一顆明珠。頭上戴著簡介大方的珠釵,靜靜的坐在那裡,氣質斐然與眾不同。
項包子盯著腰帶看了半天,從沒見師父穿的這麼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