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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郎在左邊給她剝菱角,漂亮又胸大的紅桃在右側倒酒,兩個歌女都看出來了,這位才是主人家。就彈唱起來,唱了一曲:「寶髻匆匆梳就,鉛華淡淡妝成……」
果然是千嬌百媚,婉轉動人,也難怪亡國之君沉迷聲色不能自拔,真是太可愛了。
黛玉聽得入神,疊指叩桌合著節拍。
姚三郎酸溜溜的把剝好的菱角沾點糖遞到她口邊:「玄玉,你嘗嘗這個。」
黛玉就著他的手吃了,也沒賞臉看他一眼,依舊看著歌女。真奇怪,居然能唱出這樣美妙的音色。
紅桃在旁邊看著姚神仙酸溜溜有點嫉妒爭寵,像個大戶人家的小老婆似得,忍不住笑了笑,也端起酒杯來,更貼近公主身邊,嬌聲道:「公子,喝一杯吧。」
黛玉就這她的手喝了酒:啊,我已然是個昏君了。好開心~忽然理解太上皇了,怎麼回事?
祭文有靈感了,不用寫多少哀思。
又唱了兩曲,姚三郎酸酸的說:「別唱了,天怪冷的,過來喝一杯暖暖身子。」
兩個歌女也確實有點冷,穿的少了點,湖上的冷風一直吹。
趁著她們兩個過來喝酒閉上嘴的功夫,姚三郎趁機問:「城中可有什麼奇談怪事、趣事,說來聽聽。」好了好了,別唱了,唱歌我確實不會,比不過。
紅桃:這個姨娘的心態……
歌女不光是唱歌,也陪酒,也會划拳行酒令,也會說笑話講故事,你一言我一語說的分外熱鬧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文人好像都喜歡帶著歌姬游湖~我也想試試,然而我窮。
那個游湖的感覺寫出來了麼?
第171章 偶遇+教
煙波不動影沉沉,碧色全無翠色深。
黛玉有些心不在焉的聽她們說城中書生、舉子的風雅趣事,這沒什麼意思,還以為能聽見武林中的故事。
雪娥看出木公子覺得這些故事沒意思, 一掃桌上的雞鴨魚肉, 又看木公子吃了好幾口松鼠鱖魚, 又吃了西湖醋魚, 便笑著講故事:「城西慈恩寺有個老方丈, 喜歡講:「肉性最毒,吃了有礙壽數。」人問:「羊肉與鵝肉。如何這般毒得緊?」旁人答曰:「生平吃素的。」」
黛玉笑了:「這般說來, 老和尚的肉也很毒。」
姚三郎笑的拍手:「甚好甚好!」我最喜歡聽人編排老道士的故事。
玉娘看出這兩位都不太喜歡和尚,也講了個笑話:「和尚做功德回, 遇虎, 懼甚,以鐃鈸一片擊之。復至, 再投一片, 亦如之。乃以經卷掠去, 虎急走歸穴。穴中母虎問故。答曰:「適遇一和尚無禮, 只擾得他兩片薄脆,就掠一本緣簿過來,不得不跑。」」
黛玉有點沒聽懂,她從不去寺廟道觀,對緣簿的梗不甚了解,喝了一杯酒遮過去,問:「此地有什麼出名的武林高手麼?」
雪娥嬌呼道:「木公子,難道您是武林中人?雪娥也陪過一些『大俠』『豪士』,可拿他們放在您身邊比一比,如同將地比天,萬萬比不上。」
黛玉毫不意外的淡淡頷首:「他們有什麼趣事?」完全不覺得驕傲。我就是這麼清雅!
玉娘有些疑惑,心裡頭有些盤算,這位公子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一個勁兒的問那些武林中人的事呢?若說是六扇門的人,這有太年輕和俊雅了,鷹爪孫的兇悍蠻橫不亞於武林中人,哪有這樣的美公子。
斟酌著說道:「沒什麼趣事,我大多和文人墨客來往,江湖好漢可瞧不上我們這樣的正經歌姬,都愛去『單刀直入』的館子消遣。」她看到木公子面色如常,心中越發狐疑,難道這位年紀輕輕的小公子也是行家裡手?
其實黛玉就沒聽懂『單刀直入』是什麼意思。
雪娥又道:「他們常常打架,哦,說到這兒到是有個笑話,城外大王莊的少莊主也算是武林中人吧,他很愛打架,經常一言不合拔刀就砍。可他家在當地大伙兒都對他家知根知底,他前腳砍壞了飯館的桌椅板凳,後腳掌柜的就追到他家要帳。大王莊的莊主也是個有趣的人,不賠錢,給少莊主買木料讓他自己修。少莊主的手藝真不錯,現在他是這一代知名的木匠。」
黛玉笑看姚三郎:「你倒沒這般手藝。」你也愛惹禍。
姚三郎也笑著看她:「虧得你家裡頭有錢。」我可不愛打架。
黛玉微微挑眉:「平日裡我可不與人打架。」
姚三郎含笑點頭:「是啊,你只管打我,若是要你打壞了賠我。木公子一定能成為杏林國手。」
兩個歌姬都笑了,看木公子這樣名門貴胄的風範,舉手投足風雅端正,為人也很和善,怎麼在這位姚公子口中,好像把他打殘又治好過數次?
黛玉伸手輕撫他的肩膀,柔聲道:「怎麼會呢,三郎,你那麼抗打,輕易打不壞。」
姚三郎嚴肅的點點頭:「全仗師兄栽培。」
黛玉繃不住大笑:「哈哈哈哈,你快喝杯酒把嘴堵住,別讓大師兄聽見這話,他要傷心的。」
超喜歡大師兄和猴哥,哎呀,如果此時此刻坐在我旁邊的不是你和紅桃,而是大師兄和猴哥,那真是人間仙境……可能二位回打起來吧?不管啦!想想又不犯法。
這時候細雨漸漸的停了,紅桃過去掀開另一邊的帘子,探頭試了試:「公子,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