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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妃幽幽的說:「那是聖上的眼睛和耳朵,對聖上的耳目低頭,又有什麼關係。」
他氣的直蹦,又說不出什麼話來:「你說得對!唉!」
胡氏微微笑了:「殿下有些時日沒去打獵了,趁著秋天到了,正是打獵的好時候。快去吧,不要因為要當皇太子就改換了性情。」
二皇子想起自己被選中的原因,就是低調和不務正業,不關注政治:「好,明兒就去。」
胡氏又道:「選兩隻大的獵物送給聖上和清淨道人,跟他們說吃了丹藥之後打獵的收穫都變多了。」
二皇子氣鼓鼓的捏著椅子扶手:「那樣太諂媚了!但是,你說得對。」依言而行,皇帝和清淨道人果然很高興。
冊封典禮後,二皇子捧著金印玉冊,正式成為太子,胡氏也正式成為太子妃。
皇帝很愉快,嘴碎的大兒子再也不嗡嗡嗡的念叨『不要迷信』之類的話,清淨道人現在也專心煉丹,不再說朝中有什麼『克傷陛下的人』,他每天嗑嗑藥睡睡妞,快活似神仙。
新封的太子和自己一條心,都喜歡吃藥,這真是太好了。人生真美好啊。
他問:「太子,你吃了丹藥有什麼感覺?」
太子紅了臉,羞羞答答的說:「有些,嗯,夜裡總是睡不安穩。」
握草,那個湊不要臉的清淨道人,不提起這事兒還好,一提起這事兒簡直要氣死了。兩條狗吃完丹藥就開始做,兩隻公狗啊互相『打架』,見著有人路過也上去抱腿,真是太可恨了。
皇帝沒羞沒臊的大笑起來:「這有什麼可害羞呢,這是好事兒啊!人生在世,重要的就是三寸不爛之舌嘗盡美味,下面那三寸試盡天下美色。皇后打算把娘家侄女給你,封良娣。」
太子回東宮時,深恨這路怎麼這樣近,我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呢!她一定會傷心吧,這不是我想要的。
胡氏表面上溫柔淡定的接受了這個令人惱火的事實,實際上她已經想好了應該怎麼辦。如果太子不喜歡那個女人,那就好好養著她,若是太子喜歡她,更要好好養著,讓她交橫跋扈,派人鼓動她賣官售爵,然後就可以賜死了。
送來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兩個。
皇后的娘家侄女是個絕色美人,封為何良娣,額外送過來的是一個姓宋的姑娘,封做保林。
何良娣才十五歲,本想和太子妃抖一抖,既然姑媽能從宮妃當上皇后,我也不是不行嘛!進了東宮,拜見了太子妃,見她服色寡淡、頭上沒什麼首飾,又聯想道胡家的遭遇,自己信心更足了。去到給自己預備的小院,本以為太子妃穿的像個寡婦,自己的屋子不一定會有多慘呢。
沒想到自己的一明兩暗的屋子都非常華麗,有織金的紗帳,坐墊用妝花緞縫製,送上的茶杯是極品官窯,多寶閣上最鮮艷的是錯金銅器,還有大個兒的鍍金景泰藍花瓶,大紅色的雕漆器皿,胭脂色的筆洗。又華麗又大氣,幾乎和皇后宮裡相差不多。
宋姑娘屋裡和她相比稍遜一籌,也比太子妃屋裡好。
前三天只是在飯桌上見到了太子,然後他就出去打獵了,太子妃自己在屋裡繡花,兩個小姑娘都很彷徨。
三天歸寧的日子是甭想著歸寧了,但是太子妃帶著何良娣去見何皇后,藉故離開了一會。
皇后非常滿意,這太子妃雖然家世不行,和自己也不親,但真夠乖巧懂事,知道這是自己的外甥女,給足了面子。不由得嘉獎了一番,賞賜了幾件土豪金的首飾。
太子妃心中暗笑,這幾個人真是愚蠢透頂。
又過了些天,太子不好意思的說:「愛妃,我去她們那兒坐坐,很快就回來。」這倆各有風情,真好看。進了東宮十天,我都沒去過,不太合適。
太子妃溫柔的笑著:「這是應該的,我早就該勸你去,可我捨不得。」
太子看她面上幾分嬌羞,真是色與魂授:「那我不去了。」
太子妃有點哀怨:「去吧去吧。別讓皇后覺得我不好,絆著你不讓你去。何良娣真是絕色美人。」
太子心裡更膈應了,她想要後半生榮華富貴,只要給我些幫助,我自然投之木桃報之瓊瑤,非要塞個女人算怎麼回事。送的還是個絕色美人,這是拿我當父皇了嗎?我才不是見了美色就走不動路的蠢貨。就算是美人又怎樣,史書上多次證明了,美人遲暮,全家死翹翹。
胡氏說:「何良娣是皇后的第四個弟弟的女兒,何家最漂亮的女兒。何皇后的四個弟弟分別擔任……對你都有好處。」
太子有種自己去賣身的感覺,少年人的驕傲在他身上一點都看不見,不代表他心裡沒有。
不情不願的被太子妃推過去,看見和皇太后一個風格的『皇家氣派』『華麗高貴』的布置,打心底里討厭。坐了一會,喝了半杯茶,就假裝有急事走了。
去酒樓里喝酒時,偶遇了一個陰沉的青年,相談甚歡。
過些天進宮去和皇帝說:「父皇,打獵真好玩,您不來嗎?」
皇帝笑的像個慈父:「你這孩子就是貪玩,都是太子了,一點政務都不懂。」
太子比原先大膽了一些,依照東來的計策,笑嘻嘻的說著噁心的話:「父皇吃了丹藥能長生不老,我只管當一百年一千年的太子,管朝政幹什麼,凡事都有您做主。」